这位比玄奘早230年西天取经的中国高僧,可能是首位发现美洲之人

食铁兽和柏拉图 2023-08-12 06:46:03

通过《西游记》,大部分国人了解了玄奘法师西域取经的故事,但很少有人知道早在玄奘西行的230年前,就有一位高僧到达了天竺,并带回大量佛教典籍。他就是中国第一位到海外取经求法的大德高僧——法显。

法显俗姓龚,生于公元334年,当时中国北方处于十六国时期后赵的残酷统治之下,在无休止的战争之中,中华大地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法显的三个哥哥先后早夭,所以父母在他三岁时就将他送往仙堂寺成为一个小沙弥,12岁时法显剃度出家,在仙堂山修行。

当时长安是中国佛教的中心,法显为了深造佛法前往长安学习,但到了长安他才发现当时传入中国的佛学经典要么残缺不全,要么释义不清,导致很多求佛之人产生了不同的见解,甚至不少人误入歧途。于是在公元399年,时年已65岁高龄的法显,萌生了远赴佛教发源地天竺求取真经的念头。

法显的想法得到了同伴慧景、道整、慧应、慧嵬4人的支持,他们结伴从长安出发,沿丝绸之路西行前往天竺求法。这一走就是13年,直到圆寂那一天,法显都没有回到长安。

当时中国北方分裂成数个政权,法显从长安出发先后经过后秦、西秦、南凉、后凉、北凉、西凉。虽然当时战乱不断,但所幸这些分裂政权上下都信奉佛教,所以法显一路西行并未受太大的阻力。他所遇到的最大困难,就是穿越一望无际的塔克拉玛干沙漠。法显将其称作“沙河”,并在《佛国记》中记载:“沙河中多有恶鬼、热风,遇则皆死,无一全者。上无飞鸟,下无走兽。遍望极目,欲求度处,则莫知所拟,唯以死人枯骨为标帜耳。”

在经历了17个日夜的艰难跋涉后,法显一行人穿越这片死亡之海,来到了罗布泊一个叫鄯善的国家,也就是我们熟知的楼兰。在鄯善停留月余后,法显继续前行,先后经焉耆、于阗等西域邦国。

在穿越了众多西域诸国后,另一道天堑出现在法显面前,这就是中国西部边陲的帕米尔高原。高原的另一侧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天竺。

从新疆到达天竺,最近的路就是跨越帕米尔高原,然而这座鬼神莫测的高原曾让无数人在它面前望而却步。帕米尔高原平均海拔超过6000米,其间还要面临雪崩、泥石流、洪水等自然灾害的袭扰,其艰险程度可想而知。

法显在佛国记中这样记载到:“从此西行向北天竺,在道一月,得度葱岭。葱岭冬夏有雪,又有毒龙,若失其意,则吐毒风、雨雪、飞沙、砾石。遇此难者,万无一全。”

很难想象在1600年前,这位年近耄耋的老人是如何突破这种极限挑战,并在一个月的时间里翻越了这座飞鸟难渡的天堑的。

翻越帕米尔高原,天竺近在眼前。

法显到达天竺后的第一站是位于天竺北部的陀历,即今巴控克什米尔的达里尔地区,他在这里看到了一座高八丈的木刻弥勒佛像。

此后,法显穿过印度河上游,来到乌苌国(今巴基斯坦西北),法显在这里第一次见识到古印度的种姓制度。在完成402年的夏坐后,法显又访问了如来佛割肉贸鸽的宿呵多国、竺刹尸罗国、犍陀卫国、摩头罗国等一众小国。

公元405年,法显西行到了佛教极其兴盛的达摩竭提国巴连弗邑,并在那里学习梵语,抄录经书,收集佛教经典。

公元409年,法显搭乘商船,远航孟加拉湾,到达师子国(今斯里兰卡),继续西行学法。在师子国王城,法显求得四部经典,十分高兴,至此他西行求法已有12年。

一日,法显看到一位拜佛商人手持一个中国白绢团扇,不禁触景生情,潸然泪下,思乡之情涌上心头。公元411年,已经学成的法显决定结束西行,渡海回国。

412年,法显搭乘一艘由大秦(拜占庭帝国)回国的中国商船,与400余名乘客踏上回国归途,当时他们的目的地是中国的广州港。

但在两天后,这艘商船就遭遇了暴风雨,商船漂流100多天,到达了耶婆提国。法显在这里又转乘另一艘商船向广州进发。不料,商船又遭遇大风,迷失方向,在海上漂流105天,法显见到了“鼋鼍怪异之属”,周围“大海弥漫无边,不识东西,唯望日月星宿而进”,船行1个月后,再遇“黑风暴雨”。

船主认为此行不顺就是搭乘了和尚,所以打算将法显丢入海中,幸得多位乘客制止,法显才幸免一死。

又经过两个多月的漂流,船上粮食、淡水耗尽,终于在412年漂到岸边,经询问得知,此处是青州长广郡牢山(今山东省青岛崂山)南岸,历经千难万险,法显终于再次踏上故国土地。时年412年,法显65岁西行,前后共游历29国,历时13年,归国之时已经78岁。

归国后,法显便着手佛教经典翻译工作,在7年多时间里,共译出6部佛教经典,对中国佛教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在译经之余,法显还根据自己西行见闻著成一部世界名著——《佛国记》。在《佛国记》中,法显记载了中国西域的鄯善、于阗、龟兹等国弥补了史书不足。而对印度诸国的记载,更是成为印度研究笈多王朝历史的重要文献参考。正如印度学者恩·克·辛哈等人的称赞:“中国的旅行家,如法显和玄奘,给我们留下有关古印度的宝贵记载。”《佛国记》对法显在海上的旅程也做了记载,第一次对海洋信风进行详细描述和系统记载。

除了对经书的译制工作和著成《佛国记》外,法显还有一项前无古人的成就。

1900年左右,法国史学界提出法显是早于哥伦布最早发现美洲新大陆的第一人。此后章太炎根据法国学界这一说法,撰写《法显发现西半球说》一文,提到:“哥伦布以求印度,妄而得此,法显以返自印度,妄而得此,亦异世同情哉。”

20世纪60年代和80年代,台湾学者达鉴三和卫聚贤先后出版了《法显首先发现美洲》和《中国人发现美洲》,认为法显到达的“耶婆提国”实际上就是今天的美洲大陆。如果论述为真,那么法显就早于哥伦布1080年最早到达美洲大陆。

1992年,《人民日报》资深记者连云山再次提出法显曾达到美洲的观点,他的理由有三。

一,按照航程计算。按照正常航行状况,从斯里兰卡达到广州只需30天左右,即使遇到意外,50天也足够到达,这也是法显乘船携带50天口粮的原因。如果说海船漂到爪哇岛,应该只需10天就可达到,但实际上法显所乘商船足足漂流了百余日,在这百余日时间中,在大风和洋流的作用下,海船很可能飘入太平洋,到达彼岸的美洲。

二,按照航线推测。法显所乘商船一定会沿着中国商人传统路线,穿越马六甲海峡,在新加坡向东北折返,在这个过程中如果遭遇强烈风暴,在进入中国南海时,在大风和洋流作用下,就可能飘入太平洋。

三,根据航行记载。法显在《佛国记》中记录“当夜暗时,但见大浪相搏,晃然火色”的文字,这正是在太平洋深海航行时大浪相搏激发的一种发光现象。而“鼋鼍怪异之属”应该是近海很难看到的鲸、鲨、海豚、玳瑁等深海动物。而在向西航行归途中遇到的“黑风暴雨”“天多连阴”恰恰与北太平洋春夏之交的大风雨吻合。

由此可以推算,在海上漂流了100多天后,法显等人到达了陆地,应该是北太平洋暖流的终点——墨西哥的瓜德罗普岛。

当然这只是连云山先生的一种推测,仅是一家之言,从中我们也能看出很多推导过程的不严谨性,所以法显发现美洲大陆的说法很难得到主流学界的认可。至于法显漂流百日到达的“耶婆提国”究竟是什么地方,如今仍是一个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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