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高热不退的儿子求救无门的时候,夫君正守着他的爱妾生子

床留半边给你 2024-05-31 09:56:36

1

我抱着出水痘高热不退的儿子整夜,却等不到一位大夫来救他。

下人说:兰姨娘快要生了,侯爷把所有能请的大夫全拘在了兰院侯着,不许打扰。

我的毅儿高热了一整夜,滚烫的小小身子开始抽搐,最后在我怀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而兰院喜气洋洋,兰姨娘生下了一个儿子。侯爷高兴得放鞭炮,赏赐流水一样进了兰院。

后来,沈裴安握着我的手说:“静姝,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以后一定好好弥补你。”

我不需要他的弥补,欠我的,我自会亲手一样一样从他们身上拿回来。

……

“大夫呢,快去请大夫。”我抱着毅儿叫着,毅儿出水痘,原来大夫开的药已经没有用,他出现了高热,而且越来越热。大夫说过,如果痘症出现高热不退,就危险了。

下人一脸为难:“夫人,外面宵禁出不去,原来请的大夫,全被侯爷拘在了兰院,说,说兰姨娘要生了,所以大夫都得侯着。”

我瞠目欲裂:“世子出水痘,这是他亲生的骨肉,去敲门,和侯爷说毅儿高热,快叫大夫过来。”

我身边的贴身嬷嬷都急着一头汗,跑到兰院去砸门,结果,被把守在外面的侯府侍卫挡了出来:“侍卫说兰院里吩咐了,兰姨娘在生孩子,所有的事,等孩子出生了再禀。”

我听了嬷嬷的回话,把毅儿往嬷嬷怀里一放,我亲自去。

夜里的风凉得沁入人心头,兰院灯火通明,在院门外居然还能听见兰姨娘和侯爷撒娇的声音:“侯爷,我不想再走了,累得很。”

侯爷温柔小意地哄着:“兰儿乖,产婆说多走走才好生我的儿子,我陪你再走一圈。”

我被侍卫拦在院外,我:“我是侯爷夫人,你们胆敢拦我。”

侍卫低了头,但是仍不敢放行:“夫人体谅,侯爷说如果放人进去,就砍了我们的头。”

我扑在门上,砸着门:“侯爷,毅儿出水痘高热不退,你叫大夫出来救救毅儿。”

“侯爷,那是你亲生的孩儿,侯爷。”

里面没有人回应,我一摸脸上,满脸是泪,我不在乎他有多心疼他的兰儿,但是,毅儿性命攸关,我大叫:“沈裴安,求你救毅儿,沈裴安。”里面毫无回应。

侍卫劝道:“夫人,你再想别的法子吧,侯爷今晚不会出来的。”

我跌跌撞撞回到院子里,毅儿已是昏迷不醒,我和嬷嬷用冷水擦身,想尽了一切办法,但是,毅儿开始高热抽搐起来。

我心如刀割:“毅儿,你坚持一会,等天亮了,母亲出府请大夫。”

我从来没觉得天这么难亮,一直都是漆黑一片。

毅儿在天快亮时清醒了一下,小小的身体缩在我怀里,小小声地说:“娘亲,我难受。”

我亲着他的脸:“很快就不难受了,乖毅儿。”我的眼泪滴在他的脸上。

毅儿在我怀里昏昏沉沉地呓语,身子越来越烫,气息越来越弱。

天亮了,兰院传出一阵鞭炮声,有人在院外高兴地奔走:“兰姨娘生了,是个小公子,侯爷高兴坏了,全府上下赏两个月月钱。”

“哎哟,兰姨娘肚子可真是争气。”

“那可不,侯爷眼珠子般护着,这小公子啊,以后可不得了。”

我看着毅儿在鞭炮声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毅儿!”

2

清风院上下哭成一片,我咬碎了牙,因为沈裴安的偏心,他活活把自己的儿子害死了。我眼睛红得似要滴血。

“啊~”我抱着毅儿哭得撕心裂肺,我怀胎十月生下他,看他牙牙学语,学我娘亲,他还没来得及长大,就夭折了。

我听着外面的鞭炮声,我哭成一个泪人,嬷嬷想把毅儿放下来,但是我抱得太紧,根本没办法把毅儿抱出来。

我抱着毅儿,从天黑到天亮,谁也不敢动,也不敢劝。

沈裴安赶来清风院,一脸不悦:“又怎么了?今天早晨兰儿生了个儿子,我知道你不喜欢兰儿,可是毕竟那孩子以后还要叫你一声母亲,你何必如此小气,一早便打发人去把我叫出来。”

他看我不做声,只抱着毅儿,问:“毅儿出水痘可好些了?可有叫大夫再诊诊?”

我终于动了动,看着他,我把毅儿放到他怀里:“你抱抱毅儿。”

沈裴安抱过毅儿,“毅儿,爹爹来了。”只唤了几声, 觉得不对劲。毅儿全身冰凉,已无气息。

沈裴安大惊:“毅儿,毅儿?”伸手一探,手一抖,差点将毅儿摔在地上。“怎么会这样?毅儿怎么死了?静姝,你说话啊。”

我看着毅儿,泪流满面,我抬着看着他:“他为何会这样?因为昨晚他开始高热,满府的大夫全被你拘在兰院,不许大夫出来,不许人进去,我一个侯府夫人,却因为小妾生孩子,求救无门,外面宵禁不能出去,我除了抱着毅儿儿,给他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没有用,沈裴安,毅儿,是被你害死的。”

沈裴安倒退几步:“怎么可能,什么叫不许人进兰院,什么叫求救无门。”

我恨毒了他,我抱着毅儿,痛不欲生,“侯爷,你可记得毅儿刚出生时的样子,你还记得他第一次叫你爹爹的样子?你知不知道,毅儿昨晚高热不退,烧得迷糊了还在叫爹爹,你在哪?你在兰院守着你心心念念的兰姨娘和她的儿子,你不配做毅儿的父亲。”

沈裴安被我的话逼得一步步后退,最后脸带愧色,喃喃地说:“毅儿,爹爹不知道。我想着大夫开过了药,一个晚上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如果如此紧急,兰院下人如何敢不报?”

我冷冷盯着他,一字一句:“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兰院的姨娘才是你心尖尖上的人,谁不捧高踩低,侯爷何必今日装不知。”

沈裴安被我刺得一句话说不出,离开前留下一句话:“静姝,我自会给你一个交待。”

我悲痛欲绝,将桌上的杯盏统统扫落在地,他的交待也换不回我毅儿的一条命。

嬷嬷看我一脸灰败,强忍着泪劝我:“小姐,小世子已经没了,但是小姐可不能垮了,你要想开些,只要你是侯府夫人一日,那些贱人便再得意也奈何不了你。”

我守着毅儿一天一夜,天再亮时,我叫人进来给毅儿换衣置棺,我擦干了眼泪,看着清风院小小一片天空,我喃喃自语:“毅儿,娘亲会给你报仇的,所有害你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3

毅儿下葬那日,我还没等到沈裴安,先等到了兰姨娘。

她是坐在软轿上被人抬着来清风院的,带着抹额,包裹着密不透风,娇弱地一阵风便能吹倒。

她进来见了我,眼含着泪,轻轻地跪在我面前:“夫人,我院子里的人蠢笨不堪,耽误了小世子的病情,导致犯下弥天大错,害得小世子......”

我的眼睛冰冷地看着她惺惺作态。

她拿手帕抹着眼泪:“夫人请恕罪,都是兰心管教不严,但他们也是护主心切听岔了,所以把大夫留在了兰院,请夫人看在他们照拂我生下哥儿的份上,请夫人饶恕他们吧,也当给哥儿积德。”

一口一个饶恕,一口一个积德,我胸口几乎快炸开。

嬷嬷看着我的脸色开了口:“兰姨娘好大的谱,说是院子里的下人听岔了,这样的大事,小世子都高热不退,上兰院砸了几次门,我们倒不信你们没有一个人听见。现在丢的可是世子爷的命,你们那一院子的下人的命都不够填的。”

兰姨娘歪在地上,不住地摇头:“夫人,我只是一个妾,哪里有这么大的权力,夫人,你要相信兰心绝对不是有心的,你看在元哥儿的面上,饶了兰心吧。”

“这是做什么?”正说着,沈裴安从外面走进来,看见兰姨娘跪在地上,心疼不已,将人抱起来,放在春凳上,不满地看着我,冷言诘问:“兰心刚生产完,身子极弱,你这是做什么?同是女人,你就不能良善一些,月子里落的病可是大事。”

我:“侯爷,我现在说什么想必你都认为是借口,你要如此想便是如此了。”

沈裴安语塞,迁怒地看着我院子里的人:“你们好大的架势,姨娘刚生了孩子,还未出月子,就跪在这冰凉的地上,来人,将这群奴才拖出去杖责十大板。”

兰姨娘抹着眼泪,依在沈裴安怀中:“听了小世子的事,我做为母亲,感同身受,所以我来看看夫人,解释那日的误会,侯爷,我并没有叫人留住大夫不让出院子。”

我看着沈裴安:“侯爷,她教唆院子里的人拘住大夫,害死毅儿,你不追责,现在她来哭一场,你要杖责我院子里的人?这是你给我的交代?”

沈裴安语塞:“一定是兰院的下人乱传说,兰心向来善良,连蚂蚁都不敢踩死一只,怎么会做出如此狠毒的事。静姝,我知你伤心,好了,我将兰院的人好好责罚,你们这些人,看在夫人面子上,这次饶过你们。”

兰姨娘倚在他怀里劝他:“侯爷,别为了兰心和夫人吵嘴,夫人只是失了孩子,有些过激而已,兰心不怪夫人。”

一口一个孩子,句句扎在我心上,淌着血。

我忍着恶心,看着他们:“沈裴安,大不可必让你的心上人过来,不必惺惺作态,我只要你给我一个交待,谁害死了毅儿。”

兰姨娘抹着眼泪,她的丫环在一旁急得不得了:“姨娘还没出月子,可能不流眼泪,侯爷,姨娘听说此事后,一直心软地直哭,一晚都没睡好,你快劝劝姨娘吧。”

沈裴安一听,什么都忘了,连软轿都不用,抱着兰姨娘走了,温柔小意,像极了他以前对我的样子。

我与沈裴安是自幼订的娃娃亲,静安侯府与国公府,门当户对。

但是我十二岁那年,父兄战死沙场,国公府门庭凋落,每个人都等着他退亲另娶贵女。

但是沈裴安托人带了信来,里面写着:静姝妹妹,我定不负你。

十六岁,沈裴安将我娶进门,从此京城里无人不知静安侯宠妻如命,娇养非常,旁人纳妾寻欢都是常事,只有他,一下朝便往家跑,说:“家里有人在等我吃饭。”

不知多少人笑话他如此高官厚䘵,还畏妻。但是也让京中的贵妇们羡慕得不得了,说我哪里来的好命,嫁得这样的良人。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她们眼中的宠妻如命的侯爷,在娶我进门一年后,已有了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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