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获得了能与过去对话的能力,告诉二十年后的我有人要杀我

深夜书单 2024-06-07 14:17:23

2021年九月十五号晚

我的听力非常灵敏。

我知道,此刻,有人进了我的房间。

他的脚步极轻,慢慢走到我的床边。

我假装睡着,一动不动。

“二十年了,死残废,我找了你二十年啊。”

冰凉的刀紧贴在我的咽喉,我听见他说。

“这一次,我要把你皮完完整整的剥下来。”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他是左撇子,右眼眼角有个米粒大小的痣。

我在等,等外面的零点的钟声响起。

十二点一过,十七号了。

一切又将发生变化,这次,我要他死。

1.

他看到反抗,轻笑起来:“你从二十年前就不老实,还是你男朋友,现在还打算反抗吗?”

他俯下身子在我耳边轻声说:“不害怕害死你妈?”

我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听说被你盯上的猎物,没有一个能逃脱?”

他思考了一下摇头:“等你死了,这句话就更有说服力了。”

“不过。”他上下打量着我:“当初是谁通知的你?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原来他没有将全部的话听完啊。

十二点钟声响了,我在床下的手立即拨通了小灵通的本机号码。

“喂?”

熟悉的声音,那是我,是二十年前刚上大学的我。

“不说话我挂啦。”电话里的女生已经不耐烦了。

他死死的盯着我,在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瞬间的恐惧:“谁在说话?”

“别。”我赶紧把她叫住:“邹晓雯,你是理大大一的学生,你参加的社团是灵异社团,十六号晚上零点你们有活动。”

他瞳孔放大,将刀狠狠扎向我的脖子,被我躲开。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这些年我的腿虽然不能动了,但是手臂力量训练却一直没有懈怠。

“你怎么知道?你是我们社团的人吗?”

我没有回答:“你们社团里有变态杀手,隔壁学校的剥皮案罪犯就是他。”

“他会给你发消息,让你晚上十六号晚上十二点去社团参加活动,那是只给你一个人发的短信,因为你是他的猎物。”

“他是左撇子,右眼眼角有个米粒大小的痣,找到他,报警。”

“还有一个变态杀手,叫赵鑫,是大四的学生,身材高大壮硕。”

“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别让林隽知道,别打电话给爸爸报警。”

“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

电话被终止了,每次通话时间只有三分钟,但是每次都会比事发当天早十二个小时。

没错这已经是我第三次拨打这通电话了。

2.

回忆,二十年前:

(1)

“你们社团晚上十二点参加活动?”林隽在电话里不满的抱怨。

“灵异社嘛,就是要这个氛围。”

他嘁了一声,说道:“就选一些奇奇怪怪的社团,你来我们书法社多好。”

我笑道:“难怪我室友都以为你是我男朋友呢,你给我打电话会不会太频繁了一点?”

他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不和你说了,我要走了,学长在等了。”

“嗯,到宿舍后给我发给信息,我等你回去了再睡,”

我匆忙挂上了电话,参加社团不到一个月,要是让学长学姐等着,就不好了。

所以我提前了半个小时出发。

我竟然是最先到的。

灵异社里面有很多人偶,我们平时也会买一些衣服给它们换上。

每天都是万圣节。

今天的人偶,怎么感觉摆放地址不太对呢?

我按了下墙上的开关,灯没有亮,停电吗?

我心里有点毛毛的。

“学妹。”

声音突然从人偶里面传出来,我被吓了一跳。

“学长?”

我并不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是在玩什么游戏吗?”我问了一句。

他沉默片刻说道:“你听说过隔壁学校发生的事情吗?”

有人在我安心了不少。

走到一个椅子旁边准备坐下,我心惯性的用手摸了,黏糊糊的东西沾到了我的手上。

“你是说有个女大学生被杀的事吗?”

(2.)

我一边摸黑从包里拿出纸巾一边和他聊天。

“是啊,你知道那个女的是怎么死的吗?”

不是说被人割喉吗?这也是校方给出的回应。

凶手目前还没有找到,但是听说那个女生很漂亮,所以大家都猜测是情杀。

“她是被剥皮。”

我打了个冷战:“剥皮?”

他是怎么知道的?

“从颈部隔开一个小口,然后将整张皮完整的剥下来。”

“不过那个女的太脆弱了,还没剥完她就疼死了,差点毁了一整张皮,好在也算是新鲜。”

我心跳的很快,内脏胃搜索在一起。

“你的皮肤很好,真的很好。”

我的手慢慢摸进包里,找到手机,按下了回拨。

其中一个人偶动了一下,微乎其微,但是我看到了。

那个人偶离我很近,两三步的距离。

“刺啦……”

凳子因为我的猛然起身,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奋力往门口跑去,就在我的手快要够到门把手时,头皮一整刺痛。

整个人朝后倒去,重重摔在地上,头疼巨疼。

“你小心点儿,别把身上弄得青一块紫一块儿的,不好看。”

他的语气像是一个十分疼惜孩子的父亲。

“救命……”

“救命啊……”

他一把握住我的嘴巴。

他带了塑胶手套,一股塑料的味道冲进我的口腔。

他的身形高大壮硕,应该是常年锻炼的。

“你忘了这栋楼晚上是不会有人来的,而且……咱们是灵异社啊,就算喊救命也没人知道的。”

(3.)

他强硬的掰开我的嘴,不知道到了什么液体进来。

我想努力的咳出来,却被他死死捂住。

几分钟不到,我就浑身瘫软没有力气。

他看我不再挣扎,将手放开,走到教室后面拿出一个铁盒子。

里面装着他的各种工具,他拿出来一一在我身上比对。

“就用它吧。”他双手颤抖着找出来一个顺手的工具,语气兴奋又喜悦。

“邹晓雯,你在哪儿?”

是林隽,他一定是听到了我电话里的动静赶来的。

他真的没睡,在等我。

我张张嘴想告诉他我的位置,但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我听到林隽挨个打开教室的门找我,声音越来越焦急。

“你猜他找得到你吗?”这个变态竟然一点儿也不害怕,甚至更加兴奋了。

“鸳鸯人皮,也很有意思是不是?”

我看着他的身形,林隽不会是他的对手。

林隽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已经在隔壁了,我期待他找到我,又有些担心他找到我。

林隽已经到了我所在的教室门口,我似乎能看到他的手已经放在了把手上。

(4)

“晓雯?”林隽将门打开,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我。

他急忙走到我身边。

我着急的冲冲他眨眼,那个变态就在他的身后,举着刀,冲我笑。

“额……”

林隽的血全部喷在我的脸上脖子上,那个变态一刀捅在了他的脖子上。

林隽捂着脖子,迅速起身。

两人扭打在了一起,人偶被全部撞倒。

我无法转头,看不见他们的情况。

耳边却都是林隽痛苦的闷哼,直到一阵玻璃声打破了这一切。

(5)

我在医院醒来时,爸爸就在我身边。

“林隽呢?他没事儿吧?”

爸爸低着头不说话,在我的一再逼问下,他才说。

“林隽死了。”

和那个凶手一起坠楼身亡。

我和林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知道他喜欢我,但是我从来没有将这层纸戳破。

从小到大,他陪着我的时间比我的父母还要多。

如果说,有一个人会无条件的站在我身边,没有任何理由的支持我包容我,那一定是林隽。

“我不相信。”

出院后,我去看林隽的父母,他们没有怪我。

“林隽做了他觉得最值得的事,他保护了你,所以他是开心的走的。”

林隽的妈妈将他的日记本给我,里面每一页都有我。

里面记录着我的成长,还有一切对我的控诉。

比如我喜欢上了一个不如他高,不如他帅,不如他学习好的男生。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了身边不会再有林隽了。

我和父母是在二十年后搬的家,那个小灵通我一直留着,里面有我和林隽的聊天记录。

九月十七号晚上十二点。

我再一次拿出小灵通看着我和林隽的通话记录,二十年了我对他的思念没有丝毫减少。

我忍不住像二十年前那样,按下了回拨建,拨出去的号码却不是林隽的。

“喂。”

(6)

“谁呀?”

“说话呀。”

好熟悉的声音!

我忍住心惊,问了一句:“是,邹晓雯吗?”

“对呀,你给谁打电话不知道啊?”语气很不善。

我看了手机上的时间:“你那边几月几号?”

她没好气的回答:“2001年九月十七号零点,你到底是谁?”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真的给过去的自己打了电话。

“你听我说,别去灵异社,那里有变态杀手,千万别去,直接报警,他就躲在社团里等着你去呢。”

“哦~我知道了,你是林隽找的托儿吧?为了不让我去灵异社?”

“不是,还记得隔壁学校女生被杀的事儿吗?她其实是被剥皮的,那个变态就是在社团等着你呢,他只给你一个人发了信息,不信你可以问其他人有没有接到消息。”

对方没有说话。

我看了手机,已经挂断了。

等我再次拨打的时候,已经不行了,看来是有时限的。

我躺在床上祈祷着,二十年前的自己可以将我的话听进去。

可我竟然困意越来越重,逐渐失去了意识。

(7)

“醒了?”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林隽?”

“怎么?一觉睡起来连自己的老公都不认识了?”

脑袋里像是有很多只蚂蚁在爬一样,我用力地挠了几下。

“快穿衣服,妈已经在催了。”

我看了眼手机,九月十八号。

等到那些“蚂蚁”爬完之后,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的新的记忆。

今天是我爸爸的忌日,没错二十年前死去的,是我身为警察的爸爸。

3.

新的记忆:

(1)

2001年9月17号二十三点五十七

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去灵异社。

林隽打来电话:“非得要去吗?你来我们社团多好,咱俩还能有个照应。”

我翻了个白眼:“林隽,就一个社团有啥好照应的?”

林隽不知道嘟囔了句什么,我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迟到了。

“不和你说了,我一个新人总不能让学长们等着吧?”

林隽在那头焦急的喊了一句:“回到宿舍,记得给我电话,我等你回来再睡。”

我无奈的挂上了电话。

正准备出宿舍的时候,手机上又来了电话。

我不耐烦的接起,心里有些疑惑,这个电话怎么这么熟悉?

“喂?”

“谁呀?”

“说话啊。”

我接连问了几声都没有人回答,估计是打错了吧?

我抬起手准备挂断电话,却听到对面的人颤声问:“是,邹晓雯吗?”

我心里一阵火大:“对呀,你给谁打电话不知道啊?”

她没有生气,接着我“你那边几月几号?”

“2001年九月十七号零点,你到底是谁?”

对方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听我说,别去灵异社,那里有变态杀手,千万别去,直接报警,他就躲在社团里等着你去呢。”

“哦~我知道了,你是林隽找的托儿吧?为了不让我去灵异社?”

林隽竟然跟我玩儿这种把戏,就一个社团而已,至于这么紧张吗?

“不是,还记得隔壁学校女生被杀的事儿吗?她其实是被剥皮的,那个变态就是在社团等着你呢,他只给你一个人发了信息,不信你可以问其他人有没有接到消息。”

我还想说什么,对方却已经挂上了电话。

难道这就是社团的新主题吗?

我回拨过去,对方在正在通话中。

我仔细看了眼手机号,这……不是我自己的号码吗?

等我再要仔细研究时,那条通话记录直接消失不见了。

(2)

我心里疑惑,但还是决定去社团看看。

途中我给几个有联系方式的社员发信息,他们都没有回复。

如果他们也和我一样要去社团,这时候肯定会回复吧?

我攥紧手里的包,有些心慌。

方才那个人说,有变态杀手,还说隔壁学校那个女生是被剥皮的。

这太不可思议了,如果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两个学校离得这么近,怎么可能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呢?

我站在楼下还是决定给爸爸打个电话,他是警察一定会知道些什么吧?

“爸爸?”

“你怎么还没睡?”

我心虚的说:“我们晚上社团有活动的。”

他在那头骂骂咧咧了几句:“赶紧参加完回去睡觉,我在你们学校这边巡逻呢。”

说完就要挂电话,我赶紧喊住他:“爸爸,我们隔壁学校那个女大学生被杀的案子,你知道吗?”

“知道啊,咋了?”

“她是怎么死的?”

爸爸沉默了一下,回答道:“被割喉啊。”

果然,刚才一定是社团的整蛊游戏。

我安心的去社团。

教室里,一个人也没有。

我心里发毛,按了下灯的开关,是坏的。

我又想起那个女人说的,只有我一个人收到了短信。

教室里人偶,换了位置,似乎还新增了一个人偶。

我手里我这手机,按下了回拨建。

然后赶紧转身,准备离开。

(3)

就在我将门已经打开的时候,头发却被人一把扯住。

“救命啊。”

“雯雯,雯雯。”

是爸爸。

我正要大声呼喊时,嘴巴被一个带着塑胶手套的手捂住。

教室里太黑了,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身形高壮,力气非常大。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那人的鼻子撞去。

被他抓住的头发,已经全部断了,我的头皮也火辣辣的疼。

“爸爸,我在这儿。”

我奋力朝门口冲去,那人却很快反应过来。

他像只熊一样冲过来,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按在墙上。

空气逐渐稀薄,我被掐的眼冒金星,逐渐失去了意识。

“嘭!”

门被一脚踢开,是爸爸。

我看到爸爸将那人扑倒在地上,两人扭打在一起,随后晕了过去。

等我再醒时,林隽在我身边陪着我。

(4)

“我爸爸没事儿吧?”

林隽沉默了片刻:“叔叔失血过多,人已经……没了。”

凶手抓住了,爸爸拼死等到警察来将人抓获。

那天爸爸没有和我说实话,隔壁学校的女大学生确实是剥皮。

他也不是在巡逻,而是根据心理师推测,那个变态极有可能在17号晚上作案。

目标人物,也是一名女学生。

那个变态名叫赵鑫,是学校大四的学生,已经杀了七个无辜的少女。

被他盯上的猎物,没有逃脱的,我是唯一一个。

“你是怎么察觉的?”

问话的是爸爸同事,陈警官。

“因为一通电话,一通来自未来的电话。”

没有人会相信,只觉得我是因为父亲去世受了太大的刺激。

那天后,每年九月十六号晚上零点,我都会拿出手机给自己打电话,没有一次是打通的。

就像是我做了一个梦一样。

(5)

直到二十年后,2021年的九月十六号中午,林隽上班不在家。

我拿出小灵通,充上电,为晚上做准备。

手机的电显示是满格,而且自动弹出了拨号页面。

我颤抖着手,按下了本机号码。

“谁啊?”

她嘴里吃着东西,含糊不清的喊:“说话行不行?”

“邹晓雯,你听着,我是二十年后的你。”

我听到她噗嗤笑了一声,然后极力忍耐着说:“哦,然后呢?要让我中彩票吗?”

“邹晓雯,一会儿会有人给你发消息,让你今天零点去灵异社参加活动。”

“假装答应他,但是不要去。”

“报警,那人是变态杀人犯。”

“隔壁学校被杀的女生,其实是被剥皮的,你可以直接打电话问你爸爸。”

“一定要直接报警,不要找你爸爸,也不要早林隽,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

(6)

扫完墓回来,林隽去上班了,他今天又是夜班。

我躺在床上等着,困意逐渐袭来。

我没有克制,直接睡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时,场景果然已经换了。

还在我父母的老房子里,我赶紧打开手机查看时间。

2021年九月十五号零点。

我走下床,想到客厅去喝水我的腿却使不上力气。

正在我准备再次尝试时,我看到,一架轮椅放在我的床边。

难道我的腿,出了事吗?

房间门被打开,妈妈走了进来。

她老了好多。

“怎么了?是不是腿又疼了?”

我摇摇头:“爸爸呢?”

她回答道:“你爸还没回来了,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摇摇头:“林隽呢?”

妈妈有些哀伤的看着我:“是不是又梦到林隽了?”

“蚂蚁”又来了,等到那股又疼又痒的感觉过去后,新的记忆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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