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从小就是个妹控，小姨说什么她都信
临近高考，其他家长都在给孩子买鱼油，补营养，妈妈却给我端来一杯符水
她说只要喝了这杯水，我就一定能上北大
但是没想到，当晚我就中毒死了
原来，这是小姨怕我挡了表妹的道，特地找大师求来的
再睁眼，我回到了妈妈喂我喝符水的这天
看着不远处在玩手机的表妹
我笑着招呼她：“表妹，你来喝。”
1.
耳边熙熙攘攘，我再次睁眼，发现自己竟然重生回到了家族聚会这天。
小姨正在远处炫耀她女儿这次学校物理竞赛拿了第二名，亲戚都在捧着她夸表妹。
而我这个拿了第一名的无人问津。
因为我妈说了：“你爸爸死的早，咱们家穷，不要去出风头，你表妹有面子就是你有面子。”
这会儿妈妈正端着一杯水朝我走来，生怕漏出一滴。
这个画面和上一世重生。
那时妈妈兴奋得告诉我，这是蕴含文曲星能量的符水，只要喝下它，我就一定能上北大。
我本来是不愿意的。
但是对上妈妈那双期盼的眼睛，又觉得哄她开心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拉两次肚子。
可没想到，喝完没多久我就腹痛如绞。
刚送到医院我就死了。
妈妈在医院哭闹，不愿意接受我死了的事实。
可是在警察到了以后，她却说是我自己学习压力大喝了农药自杀。
因为她的亲妹妹在之前哭着跟她说。
“姐姐，我不知道会这样，我本意也是想让蓉蓉能上好大学。”
她骗人。
我明明看到刚才有一个道士打扮的人来医院找小姨，小姨给了他一整包钱。
但是妈妈居然相信了。
她替我原谅了小姨。
“我相信囡囡也不会希望因为自己的死连累你。”
我赤身裸体躺在医院太平间冰冷的钢板上。
妈妈脸上全是眼泪，她摸着我的脸。
“我已经没有家人了，不能连妹妹也失去。下辈子，我们还做母女。”
可是妈妈，我不想做你的女儿了。
你凭什么替我原谅害死我的人？
我好不甘心。
我不甘心自己的人生就这么结束了。
2.
妈妈又是同样让我喝符水的说辞。
我扭头看到表妹坐在旁边玩手机，直接把水杯端给她。
“表妹，给你喝吧。”
她皱了皱鼻子，一脸嫌弃。
“什么东西，我才不想喝。”
妈妈扯了扯我的袖子，有些着急。
“蓉蓉，这可是大师请神7天才得到的符。”
我打断她。
“妈妈，难道你不想让表妹考上北大吗？”
妈妈看看我，又看看表妹，脸上很纠结。
“那，还是萍萍你喝吧。”
在不知道危害的情况下，妈妈永远更希望表妹比我好。
虽然不太相信这东西，但是表妹不觉得我妈会害她。
而且考上北大的吸引力太大了。
她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了那杯符水。
“你们给我女儿喝了什么！”
小姨不知道怎么看到了，她冲过来抢走了那杯符水。
妈妈愣愣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就是大师给的符水啊。”
小姨把手指伸进表妹喉咙里，使劲抠她的嗓子眼。
“快吐出来，快吐啊。”
“老公，快打120送萍萍去医院洗胃！”
我站在一旁看着她哭天抢地。
果然，小姨从一开始就知道这符水有问题是毒药。
3.
医院病房外，小姨指责妈妈想害死她女儿。
“可你不是说那是蕴含文曲星的符水吗，怎么会有毒呢？”
看来妈妈终于也清醒了一回。
这一次，小姨可再也不能说她不知情了。
如果这次能彻底和小姨家撕破脸，不用再来往，那就太好了。
我懒得在医院等结果，就先回了家。
毕竟医生说了，表妹送医院送的早，不会有生病危险。
我把试卷从书包里拿出来，准备重新都再做一遍。
上一世没能去北大，这一世我一定要考上。
客厅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我看了下时间，居然已经过去4个小时了。
妈妈轻手轻脚地走过来，语气有些忐忑。
“你小姨找大师问过，大师说符水对应八字，只适合你喝，所以萍萍才会中毒。”
我看着眼前妈妈的样子有些好笑。
“你信吗？”
我的语气激怒了她，原本她还有些心虚，现在一下子愤怒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那可是你亲小姨，是我们最亲的亲人。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妈妈不仅是在说服我，也是在说服她自己。
我转过身，塞上耳塞继续刷题。
果然我就不该对她抱有期待。
毕竟连我死了，她都能原谅她的好妹妹，更何况现在躺在医院的是表妹。
“萍萍也真可怜，她可是替你受的苦。”
妈妈越说语气越坚定，看来已经说服自己了。
她在我身后喋喋不休，仿佛我犯了多大的罪过。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给表妹下的毒。
4.
这几天妈妈一直让我去医院看望表妹，我都以要学习为由拒绝了。
因为马上就要高考，所以我才腾不出时间去对付小姨。
但是如果一直让我看到她，说不定我真会控制不住自己掐死她。
不过有些人，我不去找她，她反而要来找我。
晚上我正在复习今天老师上课教的新知识点。
妈妈直接闯进来，把手机塞到我手里让我接电话。
我看了眼名字，是小姨的。
“蓉蓉，你明天开始每天来医院给萍萍补课。”
她一副命令的口气。
“凭什么？”
我把手机开扩音放到桌子上，继续复习。
小姨一下子拔高了音量，声音尖得手机听筒这边都断断续续。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有没有教养？萍萍可是你亲妹妹！”
“表的。”
小姨那头停顿了一下。
“那她这次生病不能去上学，不也是你害的吗？”
“你给的毒药。”
这下她没话说了，开始对着妈妈哭诉自己不容易。
妈妈果然又心疼她妹妹了。
“蓉蓉，你是姐姐，照顾妹妹是应该的。”
“妈妈，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pua自己的吗？然后现在又来pua我。”
“你心疼你妹妹的时候，能不能也心疼心疼你女儿？”
原本只是想怼她，但是越说我心里越是酸酸的。
“我也只是个孩子，我每天压力也很大。白天要上课，晚上还要做试卷复习到深夜。现在你还要让我去给表妹复习，我身体扛得住吗？”
我转头，不想看妈妈那副泪眼婆娑的样子。
“小姨，你那个大师不是会请文曲星吗？你让文曲星上你的身教表妹不就行了。”
挂电话前，那头还传过来小姨夫骂小姨的声音。
“你不是说蓉蓉一定会来吗？”
“谁知道那个死丫头怎么转性子了，以前都是随叫随到的。”
“都怪你找什么大师。现在好了，害得女儿住院，如果到时候影响她高考，我跟你没完。”
小姨唯唯诺诺不敢顶嘴。
自己做的脏事，自己擦屁股去。
父母的因，结的恶果，报应在自己孩子身上也算公平。
5.
一周后表妹出院了。
当然也是妈妈告诉我的，因为她让我在学校多照顾着点表妹。
我嘴上应和她，其实根本不想管。
但是两三天后，我发现好多同学偷偷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
大课间，我拿出刚发下来的英语试卷去找英语课代表。
“课代表，你有时间吗？这几个知识点方便教教我吗？”
他看了我一眼，低下头。
“没时间，你找别人去吧。”
我还没走开，他就转身去找后桌。
“你们有哪几个点不懂的吗，我教你们。”
后桌几个同学都看向我。
我站在那儿，有些手足无措的尴尬。
同桌看不下去，把我拉回位置，就去向别人打听。
大课间结束，她气呼呼地回来。
“你猜怎么着？你表妹居然跟别人说她前几天生病住院，是因为你给她下毒害她。”
我瞬间有些无言。
真是有什么样的妈，就会有什么样的女儿。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
表妹和她妈妈一样是个撒谎精。
但我也有些好奇问同桌：“你相信吗？”
她一脸不在意。
“我当然不信，你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
“而且你也没有理由这么做呀。你比她优秀，成绩比她好，她能碍着你什么。”
看吧，相信我的人根本不会去听信那些话。
而有些人云亦云，我也不想去花时间跟他们解释了。
现在每分每秒都很宝贵，我必须每天争分夺秒地吸收知识。
6.
晚上回家妈妈像献宝似的，从背后拿出一个盒子。
“这是我前几天淘来的一只老参。”
我看着她眼角横布的皱纹和干巴巴的双手。
因为爸爸去世的早，她那时候每天早晚要打三份工才把我拉扯长大。
妈妈明明才42岁。
可是看起来却比同龄人要老上10岁都不止。
我放缓了语气。
“你给自己补补吧，我用不上。”
妈妈愣了一愣，笑出了声。
“谁说给你了，这是给萍萍的。她前几天住院了，现在可是临近高考的关头，必须得把身体补好了，才能考出好成绩。”
“我还买了一只乌鸡。今天晚上我连夜炖好汤，明天早上你给萍萍带去。”
说着她就往厨房走。
我刚才竟然会以为那是给我准备的。
有过小时候那些经历，我居然还没长记性。
初中的时候，小姨她们来我家。
“红烧肉的肥肉好恶心啊，我不要吃。”
妈妈马上把肥肉掐掉，放进我碗里。
“那就给蓉蓉吃。”
我就着那几块肥肉吃下了一整碗饭。
饭后，表妹看着我一脸嫌弃。
“你刚才真恶心，那么腻的肥肉都吃得下去。”
我怎么可能吃不下去？
如果她们不来，妈妈根本就不会做肉。
那几块肥肉，是我这一周吃到的第一个荤菜。
这样的事情太多，多到我上一世都习惯了。
这次，我冲着厨房喊。
“要送你自己去，我不带。”
我以为只要我不送，这事就结束了。
但是没想到，妈妈早上骑着自行车给表妹送来了人参汤。
表妹晃了晃手里的便当盒。
“你妈妈真是我们家的一条狗，忠心耿耿随叫随到。”
“不过狗做的东西我可不吃，谁知道里面是不是又给我下毒了。”
说完，她就打开便当盒，把里面的汤和人参都倒进了下水道。
看着在地上流淌的汤汁。
我想到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妈妈搬了个小板凳，守在厨房边。
她瞌睡了就掐自己大腿里子一下，生怕把汤炖干了。
“狗做的东西有毒是吗？我今天就毒死你。”
7.
我抢过她手里的盒子，从下水道舀起一瓢混着油污和垃圾的人参汤。
“你要干嘛？”
在她惊慌的语气里，我捏住她的下巴，把那口汤倒进了她嘴里。
“咳咳，你疯了。”
她使劲想挣脱我的手。
但是千金大小姐的力气怎么比得过我这种从小干活的人。
我死死掐着她的脸，一碗一碗的往她嘴里灌。
到后面灌的已经不是人参汤了，全是下水道的污水。
我看已经没有什么可灌的了才松开手。
“呕！”
表妹蹲在地上吐得直呕。
“我要杀了你！”
她冲过来想打我。
这时同学都来了，赶紧把我们俩分开。
妈妈和小姨刚跑进办公室，小姨还没开始骂我，我就坐在地上哭开了。
“表妹说我下毒害她。可那不是小姨找大师给我求的符水吗？小姨，你想给我喝的真的是毒药吗？”
小姨的气势一下就蔫了。
“当，当然不是，都是你妹妹乱说话。”
“可是她到处跟同学这么说。小姨你是不是被大师骗了，我们要不要报警啊。”
小姨眼里闪烁着惊慌，手指不停地捏着衣角。
她走过去狠狠拍了一下表妹。
“还不快去同学面前给你表姐道歉。”
这时妈妈立刻出来打圆场。
“不用不用，都是自家姐妹闹着玩儿的。”
但是闹了这么久，班主任看着我们这副样子，眼里已经透着了然。
“冤枉别人了，就该道歉。”
他意有所指。
“蓉蓉妈妈也要多护着点自己的孩子。”
但是妈妈只是站在一旁尴尬的笑。
让表妹道歉，她当然不愿意。
如果她不道歉，那就说明她妈妈真的想毒死我。
最后表妹也只能不情不愿地站上讲台。
说之前是她胡说八道冤枉我，现在跟我说对不起。
那些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的同学都挨个来向我道歉。
一个课间，我送走了一个又一个。
英语课代表走在最后，他朝我鞠了个大躬。
我连连摆手说没必要。
他一脸认真又严肃：“以后你有什么不懂的，一定要随时问我。”
而表妹在班里，再也没有朋友了。
无论她怎么装委屈可怜，大家都不再相信她。
少年人的喜恶，真挚又直接。
8.
回到家后，妈妈就开始跟我争吵，觉得我今天对表妹太苛刻了。
“你爸去世以后你小姨一直很关心我，对我们也很照顾，你做人要有良心。”
我想笑，但是还是忍住了。
“10天半个月给你打个电话，这叫关心？”
“把自己五六年前不穿了的衣服打包扔给你，这就叫照顾你？”
妈妈立刻反驳我。
“你在说什么呢？你小姨不穿的衣服那些都是大牌子。”
我拉开她的衣柜，拿出她用透明袋包装严密的衬衣。
“你小心翼翼舍不得穿的衣服，其实里面早就有个大口子了。你还当个宝贝，其实都是人家当垃圾扔掉的。”
被我扯开了遮羞布，妈妈脸腾得一下通红，一直红到了脖子。
她抢过衣服，塞进衣柜最底层。
“你小姨家有钱有势，我们帮着他们，他们以后也会帮我们。”
“谁让你爸死得早，要不然我也不用这么讨好人家。”
她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
“你只需要听我的就行，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9.
“妈，我们不需要靠别人。”
“我靠自己也能出人头地。我能照顾好你，将来让你过上好的生活。”
妈妈坐在床边，捂着脸哭。
“太难了囡囡。我那几年每天给人端盘子洗碗，在超市收银，一个月都不如人家一天赚的钱。”
“那些好的工作，都是你表妹那样的人去做的，不是咱们能妄想的。”
她一脸希冀地看着我。
“我们只要讨好了你小姨一家，他们手指缝里漏出来的，都够咱们生活了。”
她这些话，让我觉得身体里的血液蹭蹭往脑袋上涌。
“我受够了。为什么我们要仰着头靠别人施舍？”
“你做不到，不代表我也做不到。说到底你就是不相信我，觉得我不配。”
我瞪着她，觉得自己眼睛都充血了。
“你们都觉得我不配，那我偏要让你们都失望。”
“我一定会上北大的。你看着吧，我会比他们任何一个人过得都要好。”
10.
我向学校申请了住宿。
之前因为不放心让妈妈一个人在家，所以我一直都是走读。
但同时也牺牲了晚自习的时间。
现在我不想再考虑她了。
经过上一次的事情后，班主任对我们家的情况有了了解。
他立刻帮我办好了住宿手续。
妈妈来找了我好几次，说让我回家住。
我问她还想不想让我上北大了，她说不出话只能离开。
晚自习的时候，物理老师进来告诉我们有一个全国物理竞赛。
想参加的可以报名，每班有一个名额。
如果能拿到全国第一，就可以获得保送资格。
全班物理最好的就是我和表妹。
之前她或许还能跟我争一争。
但是现在，同学们因为之前误会过我，这次他们都推荐我参加。
表妹的抗议没有人在乎，她直接就被刷下去了。
11.
数学课下课后，班主任一脸菜色走进教室，说办公室有人找我。
能让他这个表情的，我想也只有两个人。
果然办公室里面小姨和妈妈在那儿等我。
我一进去，小姨就拉着我的手。
“蓉蓉，学校是不是有全国物理竞赛的名额，你让给萍萍好不好？你妹妹的物理可是她的强项，拿过不少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