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载,昭华长公主野心勃勃篡位失败被囚后,葬身于一场宫廷大火……

九耀故事集 2024-06-21 16:37:45

我是北陈狼子野心的长公主。

篡位失败后,我被曾经温润如玉的皇兄锁在深宫。

是夜,他将我按在床榻上,满眼都是狠戾,

“乐宁,再捅我一剑,我愿意为你去死。”

我抽出发钗如他所愿的刺入他胸口。

他眉间染血,神情更加美艳癫狂。

可我知道,这都是他装的。

他还是想杀我。

1

七月初六这日,瑶光殿失火。

被囚禁在此的昭华长公主差一点葬身火海。

我被人按着跪在地上,望着冲天而去的滚滚浓烟,不由得叹了口气。

真是可惜,只差一步,我就可以离开这个该死的囹圄。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裴瑜景眼底被火光照的通红,他不管身侧侍卫的阻挡,径直走到我的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

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可我却感觉不到一点疼。

唯有烟熏得我有些睁不开眼睛。

逼宫谋反失败那日,我也如同今日一样,被人按着跪在他的面前。

他满眼痛苦,装模作样的问我,“到底还想要什么?”

我挺直了脊背,昂着头,“要你的皇位。”

他捂着肩膀上被我长剑刺出来的伤口,勃然大怒,“来人,把长公主压下去,凌迟处死!叛乱的一干人等,不留一个活口。”

我以为不过是成王败寇,生死有命。

谁知他又用尽方法,偷梁换柱,将我幽囚在深宫之中。

从此不再遮遮掩掩,而是光明正大的媾和。

“昭华,朕对你不好么?你为什么非要离开我?”

一只冰凉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逼迫我对视上那双乖戾的眼睛,阴测测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不由得笑出了声。

好?把我像个囚犯一样,困在这里,日日供他亵玩,我没听过这种好。

我抬眸看着这个再无半分雍容气度的皇兄,不由得发笑,笑声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颤抖起来。

裴瑜景快要压不住眼中的怒火,脖子上的手,骤然发力。

裴瑜景腕上青筋暴起,掐的我喘不过气来,可我却只感觉到无尽的畅快。

他怒了。

以往装的谨小慎微,宽仁贤德的皇兄怒了。

我嗤笑道,“你杀了我,裴瑜景你杀了我,我就不会跑了。”

裴瑜景眼底被愤怒熏的赤红无比,几乎是咬牙启齿的从口中挤出一句话,“你以为我不敢么?”

他没有什么不敢的,弑父夺权,逼死手足,赐死贵妃。

桩桩件件都是他做的。

我当然相信他会杀了我。

毕竟他并不是父皇之子,他的存在是父皇永远也掩盖不了的杀臣夺妻的事实。

因而曾在这深宫中举步维艰,人人可欺,还要装的贤德盛名。

“还是我对你太过宽容了。”

他话音刚落,就有侍卫上前死死的按住我,扯开我领口的衣襟。

我抬眸瞪过去,裴瑜景附身掐住我的下巴,“你的反抗让我很不爽,所以我要惩罚你。”

那双似水眼眸忽然涌动着我道不清的情绪,可是我更在意此刻他在眼中映衬出的我。

原来如此境地,我还是这般美艳。

细小的银针不断的刺入我领口的皮肤,很快就有鲜血氤氲成一片,豆大的汗珠顺着我的额头滚落。

我忍不住咬紧了唇瓣,可还是一声不吭。

裴瑜景蹲在我的面前,将手指贴在我的唇上,柔声安稳,“你可以咬我。”

旋即,我丝毫不客气的咬住了他的手指。

2

不知怎么,他能和我一起痛着的感觉,让我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看来我俩真是天生一对的疯子。

等身上的字刺完了,我甚至没有低头,反而笑着看裴瑜景,“皇兄,我好痛。”

裴瑜景抬了抬手指,鲜血淋漓,深可见骨。

“我也是。”

周围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看向我的眼神更像是把我当成地狱修罗。

“陛下,你可有受伤?”

一个娇媚熟悉的声音传来,顷刻间我便绷紧了身体,心中恨意滔天。

是夏竹,我的贴身仕女。

她自幼入宫便陪在我的身边,我待她更是亲如姐妹。

我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背叛我,爬上裴瑜景的床,将我逼宫的计划和盘托出。

可她做这一切,到底换来了什么呢?

不过是后宫中毫不起眼的一个妃子,匍匐在裴瑜景脚下,将自己的性命、荣辱托付给一个男人,祈求他的垂怜。

蠢货。

穿着绿裙,满头珠翠的夏竹投入裴瑜景的怀中,泪眼朦胧。

“陛下,瑶光殿失火,臣妾吓坏了。”

裴瑜景揽住她的腰,她就越发的呜咽起来,“臣妾听见陛下闯进大火中救长公主,臣妾的心都要碎了,生怕陛下龙体有碍。”

话里话外都在说我不知好歹。

耳濡目染多年,这些后宫妇人惯用的争宠手段,倒是被她学了个透彻。

只是我实在觉得碍眼。

两步上前,将她从裴瑜景怀中拉出来,在她惊恐地眼神中,我一个耳光扇了下去。

这一巴掌用尽了力气,夏竹的脸顷刻间便红肿起来,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可她不敢在裴瑜景面前有半分不满,只能压下眼底的怨毒。

“陛下,救我啊陛下。”

裴瑜景只是抱着胳膊,漠然看她痛哭流涕。

匕首从袖口滑落,握在我的掌心。

“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么?”匕首抵住她的咽喉,见裴瑜景根本没有救她的意思,她转而哀求我,“殿下,妾不敢啊。”

不敢,那是谁封住的瑶光殿所有的殿门。

若不是裴瑜景及时赶到,我就被自己放的火烧死了。

我冷哼一声,手中匕首又进一寸,直接将她的脖颈划出了血珠。

夏竹登时不敢再辩解,浑身颤抖起来。

“夏竹,看在你我相伴多年的份上,这次我不杀你,只是别在我面前耍你的小聪明。”

我顿了顿,又倾身在她耳边道,“就算是我死了,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

离得太近,我甚至可以听见夏竹咬牙切齿的声音。

她钗环凌乱,目眦欲裂,被侍女扶着离开之时,忍不住留给我一个怨恨的眼神。

我懒得理她。

拿着匕首走到裴瑜景面前,他身侧的侍卫立刻拔剑,倒是他不慌不乱的摆了摆手。

冰凉尖锐的匕首在他的脖颈间游走,裴瑜景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彷佛要看个天长地久。

“要杀了我么?”

我摇摇头,好戏才刚刚开始,没了他,谁陪我演一出长生殿。

裴瑜景忽然笑了,倾身向前,锋利的匕首很快划破了他颈项的皮肤。

3

他不甚在意的握住我的手,匕首从手中滑落,我这才低头看清了锁骨上张扬的三个大字“裴瑜景”。

登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是什么狗撒尿占地盘的行径。

他到不在意我的嫌弃。

手指在我肩颈处的伤口上摩挲,很快就沾上了我的血,他凝眉看着鲜红的指尖,随后将我的血抹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衬得他宛如女子般艳丽。

“乐安,你不喜欢么?”裴瑜景靠近我,

我侧过头不想跟他比谁更疯,可他却倾身掰过我的脸。

湿热的吻流连在我的眼角眉心,随后扣住我的后颈,不容我拒绝的贴上他的冰凉的唇,肆意的搅动。

可说是吻,却更像是两头野兽在撕咬,很快就有血腥味弥漫开来。

“别再挑战我的耐心,不然我真的会忍不住杀了你。

那日之后,裴瑜景命人给我带上镣铐,将我锁在他的寝宫之中,再不见天日。

偶尔他心情的好的时候,会来看我,只是我从不给他好脸色,虚情假意都懒得装。

一次他给我灌了合欢药,企图让我臣服在他的脚下,哀求他的怜爱,可是我却抽出他发冠上的金簪,毫不留情的划伤了自己手臂,终于夺得片刻的清明。

他大怒,拂袖离去,许久不来看我。

今儿是中秋之夜,宫中要办宴会,裴瑜景又强迫我换上侍女服、带着面纱站在他的身后。

若真是不惧悠悠之口,又何来这层遮挡,自欺欺人。

三跪九叩后,觥筹交错间。

我总觉得有异样的目光在我身上不住的打量,抬眸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谢青云推杯换盏的间隙,总是神色探究。

谢青云是裴瑜景的至交好友,是他的股肱之臣,是陪他一步步马踏天阙左膀右臂。

可却因为我,与他渐有分崩离析之势。

听闻瑶光殿失火后,他曾对裴瑜景说“今日她能火烧瑶光殿,明日就能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

对他的话,我不可置否。

可这对于我而言,或许是个好机会。

突然间,堂下烂醉如泥的人口无遮拦,“陛下身边的侍女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倒是有几分像前些日子伏诛的长公主。”

霎那间,丝竹声止。

听到这声音的瞬间,我倒酒的手一抖,酒水全都洒在了裴瑜景身上。身旁的夏竹端起来后妃的架子,竟然挥手就是一巴掌,“你不怕掉脑袋啊!”

虎落平阳被犬欺,我忍了。

我抬眸看向裴瑜景,他正好整以暇的瞧着我,分明没有为我解围的意思。

堂下站着的人正是我的驸马,胆小懦弱,无能多事。

成婚那日,是裴瑜景来掀的盖头,与我一同喝的合卺酒,而他只能跪在新房外。

我本以为受此奇耻大辱,他会很裴瑜景入骨,却没想到也只是个墙头草。

见我大势已去,立刻临阵倒戈,还一剑差点捅穿我。

裴瑜景玩味的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长公主死没死,你不是最清楚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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