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00元,13个少年,120天,能够改变什么?

娱乐硬糖 2024-06-03 19:31:13

作者|谢明宏

编辑|李春晖

《旧约》里有人类建造通天塔的故事。为了阻止他们,上帝变乱了人类的语言使大家鸡同鸭讲,最终造塔失败,人类按照族群和语言四散东西。

这个古老寓言的内核显然是“沟通”和“协作”。而在几乎所有的社会实验中,“沟通”都是大家需要跨过的第一道门槛。完全迥异的个体和不同的成长背景,决定了这样一个基本事实——哪怕是同一个海岛,在13个少年眼里也有13个不同版本。

优酷新综艺《岛屿少年》就做了这样一个有趣的实验。将13个少年“放逐”到福建宁德东南海域的嵛山岛上,既不告知意图也不设定目标,在120天的时间里他们可以天马行空地改造岛屿,但起始资金只有13000元。倒不用担心少年们变成荒岛鲁滨逊,因为岛上还是有几千常住人口和基础设施的。只不过,岛屿只能通过轮渡与陆地相联,算是相对隔绝的“实验舱”。

在没有预设剧本的实践中完成自我成长,在自然与集体的锤炼中砥砺赤子之心。《岛屿少年》已于6月2日上线优酷,首播就已斩获全网热搜191个,#丁真 大家都欲望太强了#、#谁家早饭花50晚饭花2000#相继登上热搜榜首。13000元,13个少年,120天,这几个要素凑在一起能够产生怎样的力量?《岛屿少年》无疑给出了一个全新的社会实验范本。

是佛系和内卷的碰撞,是现实主义和理想主义的激荡,更是个体在社会化过程中的成长和迷茫。小小海岛,翩翩少年,一场带着浪漫色彩的实验,照见了年轻世代的群像,也照见了人与自然的彷徨。

回归故土,建设家乡。节目中的少年其实在做逆流而上的勇士,数据显示预计到2025年,我国城镇化率将从1995年的29%达到65.5%,近3亿年轻人出走乡村,也离开故土,我国拥有面积超过500平方米的岛屿7372座,其中有人居住的岛屿仅450座,年轻人随着城镇化的波流离开,归期无定,岛屿成为空心的山海,身后的故乡。

他们在岛屿上发挥各自的技能,既是年轻劳动力的回归,也让古老的岛屿焕发出全新的活力。正如《岛屿少年》总导演的微博发文:“我们可以输,但嵛山岛一定要赢啊!”其实,一档综艺敢于进行实验,敢于做具有现实意义的尝试,已经赢了。

导演微博文章部分截图

打渔撒网,且向船间留晚照

“一个盼望出发,一个盼望到达。”艾青在《盼望》里写到两个海员的状态:虽然一个喜欢洁白的浪花,另一个喜欢铁链的喧哗,但本质上都是少年对未知的好奇心和探索欲。出发是未知,到达何处也是。

在少年们登上嵛山岛前,《岛屿少年》先给他们安排了三天两夜的渔船生涯。这设定颇像一段具有仪式感的前奏曲,为120天的奇妙生活开启序章。寓言的开头总带有传奇色彩:13个来自五湖四海的少年,在船上漂泊数日,终于看到远方朦胧的岛屿……

从第一天的手忙脚乱到第二天的收获满满,少年们的适应能力着实打破了硬糖君对Z世代的刻板印象。00后不仅能整顿职场,打渔撒网也是一把好手!如果说《老人与海》展现的是圣地亚哥与自然搏斗的硬汉精神,那么《岛屿少年》就是少年人的“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作为少年们的第一堂实践课,“打渔”更像是一种别样的人生体验。将他们从城市的浮华中抽离,临时登陆一个全新的社会角色。

网友调侃新一代是“脆脆鲨大学生”,即虽然看起来很脆弱但实际非常难“杀”。这种坚韧也体现在渔船少年身上。当一二号船的少年互问“你们生意怎么样啊”,让人恍然间觉得他们已经真成了渔民。

渔船上的日子虽短,却留下了不少深刻的记忆。好像一道生命里意义非凡的“绳结”,记录着不期而遇也记录着相熟和分离。渔船大哥跟少年们告别时,董力说着“一日大哥终身大哥”,硬糖君还蛮嗑这种一期一会的情节,人与人的每一次相遇相知都值得重视和珍惜。

茫茫大海三天两夜,打渔之旅既是登岛生活的热身,也留下了传统行业的“夕阳之叹”。随着现代化进程,不少传统行业都面临着后继无人的情况。由于儿子不再接手,在被少年们问到退休后船怎么办时,船老板无奈地说“卖掉”。遥想当年,他们也曾是搏击风浪的打渔少年吧。

社交群像,少年的社会化进程

1924至1932年,美国科学院全国委员会在霍桑工厂进行了系列实验。人们惊奇地发现:当女工们被分成“继电器装配组”和“云母片剥离组”后,产量增加且工人们的情绪也得到了重视,士气高涨凝聚力提升。

100年后的大洋彼岸,《岛屿少年》也进行着一个独特的社会实验。与霍桑实验不同,相对孤立的海岛形成的半隔绝环境,更像一个微缩的社会模型。社交状态得以凸显,个体情绪加以放大,人与人、人与岛的关系变得无比清晰。

少年们正是藏不住心事的年纪,刚好又被放在同一个“箱子里”,不火星撞地球才怪。在团结活泼的渔船生涯结束后,节目第二期就爆发了两大核心矛盾——开会和2000元团建大餐。

它们折射出少年的观念之争,甚至隐隐划分出不少派别,个体与群体的关系尤其微妙。开岛屿建设大会时,有司俊逸、徐菲等“积极参会派”,也有牛在在等“随大流派”,更有孙丞潇那样的“逃离派”。嘴慢的丁真则成为了“延迟派”,只能在会后发表补充意见。

针对2000元大餐,一半是董力为代表的庆功正反馈派,认为经常庆功才能成功。另一半则是牛在在为代表的艰苦奋斗派,无法接受早餐还很拮据晚餐就豪掷两千。硬糖君也觉得很割裂,早上买包子时还得计算不要超额,晚上就放开猛造。这让头一天都没敢坐车的几个节约少年情何以堪?

但庆功派也不是全无道理,毕竟投票时还占了微弱优势。打了三天鱼又在岛上跑了一天,确实可以吃点好的慰劳一下同志。将13个少年视为一个职场,就能看到团队初期的松散状态。在尚缺乏共同经历和相互认可时,这个集体显然还需要更多的向心力。

一方面,少年们有着不同的成长背景和知识结构。这导致他们对海岛的改造理念有激情满满的乐天派,也有随遇而安的佛系派。理念的差异,其实是个性和价值观的分野。

徐菲干劲十足,总担心时间不够而陷入内耗。司俊逸语速超快,带来超高信息量的小岛调研。董力和陈雨浓则担心大家过于激进,在慌乱中失去本来的节奏。一场貌合神离的首次团建,压力巨大的陈雨浓独自爆哭,是能够让人共鸣的情绪释放。硬糖君太理解了,就是当你为了大家劳心劳力去付出却没人买账,难免委屈。

另一方面,13个人如何摈弃陈见求同存异也是吸引观众的一大悬念。在尊重个性的前提下,他们能不能找到一条共同的道路?表面上这是社交层面的问题,本质却是个体社会化的过程。

即“我”如何融入团体,“我”将在其中发挥怎样的作用?集体大会按流程事无巨细地表决固然让人身心俱疲,但分成小团体各自为营会不会又让“13”成为一个无意义的数字。庆幸的是改造才刚刚开始,少年们还有很多时间去磨合,我等吃瓜岛民也可静心观望。

参与改造,另一种文旅叙事

相比那些上来就制定了详细流程的综艺,将操作杆交到年轻人手上的《岛屿少年》并非“不作为”,而是开发少年的主观能动性让他们主动发现海岛的问题,设定自己的目标并完成。

从社会实验的角度看,《岛屿少年》最大程度上减少了外界干预。轻装上阵,不预设太多东西,反而在观感上更为轻松自然,成功做了一道综艺“减法题”。

青年人有对这个世界的独特想法和强烈的改造意愿,这是过往综艺没能呈现的部分,也是《岛屿少年》的独家优势。仅用一天的调研走访,少年们就挖掘出嵛山岛不少的发展瓶颈:教育生源不足,劳动力人口外流,旅游特色不鲜明,配套的基础建设跟不上。

《岛屿少年》的用心良苦恰恰就在“岛屿改造”之外的微言大义:如何借助文旅去讲更大的故事,如何创造切切实实的文旅就业机会?少年走访时发现的核心问题,正是岛屿文旅产业亟待振兴,以增强吸引力让本土年轻人完成回流、助力发展。

节目的目标,不仅是打响嵛山岛的名气吸引更多游客前去,更是用客流创造更多在地就业岗位,让曾经不愿意接手“渔船”“渔排”“种茶”的年轻人,可以接过少年们创造出的文旅岗位。而那些被迫外出接受教育的孩子,或者父母外出自己留守在岛的儿童,均可受惠于《岛屿少年》对当地文旅的杠杆作用。

想明白这一点,再回看节目第一期的渔船体验就知它并非闲笔,而是一处绝佳的伏笔。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文旅的终极意义,是要让当地人有更多的选择。青年们去大城市追逐理想当然很好,但回到家乡在文旅岗位上做贡献,也应该被鼓励和扶持。产业更新迭代是无法阻挡的社会规律,但发展文旅留住更多年轻人却是“振兴家乡”的题中之义。

同时,作为一档全民共建海岛实践真人秀,观众也将全程参与并见证少年对海岛的改造,可以作为“云监工”献言献策。这种全新互动模式将让他们化身“云岛民”,沉浸式体验以往户外综艺未曾有过的参与成就感。由此,社会实验的范围也不再局限于13个少年身上,而是辐散到了更多圈层、海量观众。

“岛要多少同伴才不算孤岛,人要花多久才能走出人海?”《岛屿少年》的独到之处除了模式创新,更在于关注到了年轻世代的精神世界:如何施展理想,如何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如何不虚度光阴,甚至是如何“虚度光阴”找到自己与世界的对话方式。

当大量年轻人正渴望逃离都市返乡创业,《岛屿少年》适时创造了一个真实存在的综艺乌托邦。虽然仍有现实困难的阻碍,但永远不乏理想主义色彩。如果说时下流行的“返乡剧”更倾向于勾起乡愁与提供慰藉,那么我们或许可以将《岛屿少年》视为某种意义上的“返乡综艺”,其斗志满满、操作性强,可算是“青春版致富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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