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薇一哭，沈临危就把我推下楼。
姜薇一闹，沈临危就把我关进精神病院。
觉醒后，我果断分手。
带着百亿财产开公司走上人生巅峰。
只是沈临危突然求我复合。
我只是转头搂住国民男神，让他滚。
1
沈临危说，姜薇只是因有五分像我，他才多照顾几分。
沈太太只会是我。
一年前，我因为公司业务常驻隔壁省分公司。
也是在这期间，娱乐圈新晋小花旦姜薇出现在了沈临危身边。
有心人背后议论：「这沈总对姜薇那个小明星可不一样，也是，顾蔷这个三十岁的老女人，怎么比得上人二十岁的小姑娘水灵。」
我当然知道不一样。
沈临危的粉色手机壳我在姜薇微博见过同款；
他的屏保是姜薇的背影照；
甚至他车内原本我亲手制作的合照挂饰，也换成了姜薇最喜欢的机器猫。
我只是装傻。
或者更多的是不愿意相信。
那个雨夜被我捡回家里的桀骜男孩；
那个在校园林荫下羞涩亲吻我的少年；
那个醉后说着要给我一个家的青年……
会变成了这样一个令人作呕的伪君子。
明明。
那些回忆偶尔还会入我的梦来。
2
相识二十五周年，相恋十二年纪念那天。
晚上十点，沈临危都没到约好的餐厅。
我们约的午餐。
一个下午，我打了很多个电话。
沈临危没接。
中间十个小时也没有一句解释。
纪念日无足轻重。
但是我想起最近公司有个项目，需要和沈临危面谈。
我很在意「云上」这家我和他一同创办的公司。
半小时后。
我在公司楼下看到了拥吻的沈临危和姜薇。
他们站在一条小巷。
黑夜滂沱的大雨没能阻挡他们那汹涌的爱意。
这让我想起了高考毕业后，我与沈临危在京都五平米不到的地下室里，灵魂相融的时刻。
彼时狭窄敝塞的环境，也没办法影响我们的快乐。
他在我耳边低喘，发着重誓：
「小蔷，我爱你，我会娶你，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我点燃了一支细烟。
就这样在烟雾袅袅中望着那痴缠的二人。
蓦然想到了一句话。
原来年少情深，也会走向相看两厌。
兰因絮果。
我胃中倏地一阵翻滚，俯身干呕。
3
那夜过后我得了一场重感冒。
真讽刺。
在凉雨中吻得难舍难分的人是沈临危和姜薇。
最后生病的人倒成了我。
沈临危西装革履，蹲在病床边小心翼翼地看我：
「小蔷，对不起，当天公司有事，我忙昏了头，才会忘记纪念日，你别生我的气了。你已经一周没和我说话了。」
似是道歉的话，但是我察觉到了他眉目隐含的不耐。
我掀眸淡漠地看着他。
他生得太好了，剑眉星目。
三十二岁，功成名就的他，看起来比年少时更加意气风发。
我倏地开口说了一句意想不到的话：
「你七岁那年，我会把你捡回家，会不会是因为你生得太好了。」
是那种被他后爸打得鼻青脸肿，沾染上雨夜泥泞，都掩饰不住的好看。
尤其是彼时男孩那双桀骜的眸子，像是漩涡，令我迷恋，对她伸出了手：「小哥哥，你跟小蔷回家吧。」
沈临危表情僵住，眼底有怀念，以及一丝微不足道的愧疚。
他双手捧住我的手放在他脸颊处：
「因为你知道我以后会这么爱你，顾小姐，你赚了一个好老公。」
「所以顾小姐就大人大量原谅小的吧，晚上我们去铭心塔，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我凝视了一会儿沈临危。
我觉得，他这双眼睛已经没办法吸引到我了。
里面充满了她看不清楚的东西。
陌生得可怕。
我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垂眸嗯了声。
我打开手机屏幕，屏保是一个抱着篮球逆光而站的少年。
沈临危咦了一声：「我这张照片你还有呀，都是十多年前上高中了的吧。」
我心道：「不，你不是他。」
4
晚上十点。
迟了一周，我在铭心塔看到了漫天的烟花。
我想，如今的热搜标题很可能是：云上总裁送女友满城烟火。
只是不知道姜薇会不会看到。
沈临危不知我的想法，从身后抱住我，在我耳边温柔地道：
「小蔷，喜欢吗？」
我想，这的确很浪漫。
但是这只需要用钱就能办到。
钱对年少的沈临危是奢侈品，但对如今的他，只是上下嘴皮子碰一碰的事。
网上有句话说得很有道理。
穷人的钱，有钱人的时间给了谁，谁就是真爱。
只是我不在意他的爱了。
我笑着道：「喜欢。」
如今除了情感纠葛，我和沈临危之间还有利益纠葛。
云上如今正在向国外扩张，两个大股东暂时不能分手。
「喜欢就好，接下来还有烛光晚餐。」
沈临危看着我，那双眸中仿佛盛满了深情。
如果他别那么坐立难安地总看手机，或许这份深情会更可信。
沈临危电话响起，他冲我抱歉一笑，边接电话边往外走去。
不用想，电话是姜薇的。
我面无表情的抚着心口，跟了上去。
沈临危在楼道口温言细雨：「怎么喝酒了？被困在电梯？！助理呢？薇薇你别怕，我马上来。把手机手电筒打开就不黑了，别怕。」
我干脆放行了。
并没有纠结他那烂透的，临时有工作的借口。
他大概忘了，云上也是我的。
他有没有工作我很清楚。
他只是心急佳人，连借口都懒得找了。
独自站在餐厅门口打车时，我心想。
悲情剧情发生时，应该下阵瓢泼大雨才应景。
「轰隆——」
天空瞬间电闪雷鸣。
我身体恐惧颤抖，豆大的雨珠已经打在我的身上。
我痴痴地仰头望天。
若是真有一语成谶。
不知道沈临危发过的誓可会应验。
沈临危紧张姜薇怕黑，担心她安危。
可曾在此时想起我害怕打雷。
可曾担心我深夜独自打车遇到危险。
我嗤笑一声，在心里给了回答：「不会。」
5
沈临危和姜薇深夜幽会被拍了。
热搜标题是：云上总裁先陪女友，再夜会小花。
后面还跟了一个爆。
彼时我正在一场商业宴会上。
周围不少贵妇人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我。
我刚才听到，她们说我没女人味，才会守不住沈临危。
比起她们精致到脚指甲，我的短发西装西裤，的确简单得过分。
可我不在意这些。
因为她们只能围在一起讨论孩子和名牌包包护肤品。
而我，却和给予她们这些物质的丈夫，坐在同一个谈判桌。
宴会间隙，妈妈微信上问我：「临危怎么和那个私生女扯上关系了？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是的。
我爸在我十岁那年出轨了，姜薇就是小三的女儿。
我和她是相差十岁的同父异母的姐妹。
我妈在发现我爸出轨就和他离婚。
并且很飒的让他净身出户。
我低头认真的给妈妈回信：「沈临危出轨姜薇，妈你别担心，我会和他分手的，不过不是现在。」
我妈咒骂了沈临危好一会儿，才在最后道：「女儿，妈妈永远是你最虔诚的信徒，永不背叛那种哦。」
我看着这略带土味的话，没忍住笑出声。
我妈绝对是5G冲浪选手。
但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沈临危也知道姜薇的身份。
明明她知道我最厌恶小三。
明明他也讨厌他那小三上位的妈妈。
可他还是出轨了。
果然，男人永远无法共情女人。
6
沈临危在宴会上找到我的时候。
我面上已经看不出哭过的痕迹。
他试探地靠近我，我没走开，甚至主动挽住他的手臂。
他想多了。
这里云上的合作伙伴很多，我不会在这里和他闹。
「小蔷，我和薇薇什么都没发生。」
我点头，和一个合作伙伴含笑点头：「我相信你。」
「我就知道小蔷你最好了，不会因为那些记者瞎写就怀疑我。」
我漫不经心想着今天敲定的几个合作：「当然。」
「小蔷你有没有喜欢的包包，我送你。」
男人做了亏心事，喜欢用金钱弥补。
7
我淡睨了他一眼，也不客气：「驴家新出的那款……」
一句话还没说完，我就看到姜薇挎着我刚想说出的那款包包，娉婷朝着我们走来。
只是她面上却是没笑容的，走近就冷嘲热讽：「沈总把我丢在门口做什么，我是什么见不得人东西吗？」
沈临危见姜薇生气，甩开我的手臂，急哄道：
「我分明不是这个意思。」
姜薇冷笑：「我说错了吗？我怎么也将成为你们新产品的代言人，和你走一起有什么不行吗？」
沈临危往她那走了两步，语调温柔：「薇薇，你也知道我们刚上热搜。」
「沈临危，你管那些人说什么，我看你是怕我这位姐姐说什么吧？姐、姐！你不会这么小肚鸡肠吧？」
姜薇说这话时挑衅地看着我。
我没理会，只是蹙眉看着沈临危：
「新产品代言人是她？」
作为公司第二大股东，我对此居然毫不知情。
沈临危心虚避开我的视线：「薇薇人气不错，新剧也很快就要上了，市场部也很认可。」
「我不同意。」我冷漠拒绝，「我已经有更好的人选了。」
沈临危不悦道：「小蔷，我知道你不喜欢薇薇，但是这是公司的决定，你别因为私人感情胡闹。」
我忍无可忍，讽刺道：「沈临危，你说这话的时候不心虚吗？」
沈临危哑然。
姜薇却嘚瑟讥笑道：「顾蔷，你吼什么，云上是临危哥哥的，你有什么资格说。」
我冷漠盯着站在一起，好像他们才是情侣的两人：
「就凭借我有云顶百分之三十的原始股，就凭新产品的研发负责人是我，就凭你比不上傅行远。」
傅行远是天王巨星，十八岁首部电影直接封帝，此后拿奖无数。
如今十年过去，依旧红透娱乐圈大半天。
沈临危不知为何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傅行远不行，这件事董事会都通过了，小蔷你别再说什么了。」
姜薇得意看了我一眼，就挽住傅行远的手臂，娇蛮道：「我口红昨天落你车里了，你去给我找。」
沈临危无奈又宠溺看她：「一支口红而已，我明天送一套。」
「只怕有些小肚鸡肠的老女人又不高兴。」
「薇薇别瞎说，小蔷最是大度了，而且你还是她的妹妹。」
「这劳什子妹妹我才不想当。」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引来周围不少人的视线。
那些看笑话的视线中掺杂着合作伙伴质疑的目光。
合作是我忍受着男人们的歧视偏见，在酒桌上喝到胃出血拿下的。
如今合作正因为沈临危，岌岌可危。
我心头压抑已久的各种负面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了！
我忍受那么多，就是为了云上。
可是沈临危不在乎。
既然如此，我还忍什么。
我上前一步，先狠狠给了沈临危一巴掌：
「公私不分、恋爱脑的蠢货。」
又在姜薇的尖叫声中，给了她一脚：
「自甘堕落、厚颜无耻的小三。」
总结：「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最后冲着不可置信的沈临危道：「渣男！分手吧！」
我不理会周围瞠目结舌的吃瓜群众。
转身离开，带起一阵疾风。
8
一走出宴会酒楼，我就大步奔跑。
高跟鞋影响奔跑的速度，干脆直接甩开。
脚掌被地面石子磨破的疼痛，比不上心口的绞痛。
很意外，我没流泪。
只是有一种窒息感在胸腔不断盘旋。
二十五年。
我陪了沈临危二十五年。
陪他走过充满家庭暴力的童年；走过叛逆恣意的少年；走过步步荆棘的青年；抵达功成名就的今天。
而他在我心里，彻彻底底死在了今天。
我蹲在地上，捂着心口，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
因为不这样，我感觉我就要死掉了。
原来极致的痛苦，真的会如此折磨。
不知过了多久，视线开始模糊，我靠在墙边，终于抱膝痛哭出了声。
眼泪决堤，似乎将这一年，所有忍耐的情绪都化作泪水哭出去。
这一年对我来说是凌迟。
没有什么比看着爱人变得面目全非更痛苦。
因为曾经所有的美好回忆，都是割向心脏的刀片。
而我，每时每刻都忍受着「千刀万剐」的酷刑。
我恨沈临危。
他一步步杀死了我的爱人。
「姐姐你哭得真伤心，来，给你纸巾擦擦眼泪。」一道带着戏谑的声音响起。
我抬头尚未看清面前的人长啥样，只隐约看出是个年龄不大的少年，他就倏地消失了。
我心头猛颤，就见被塞进手里的一本书散发出刺目的光芒。
我失去意识前懊恼，这难道是新型拐子拐人的手段。
女孩子哭也一定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呀！
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后，觉醒了。
原来我是一本带球跑霸总甜文里的恶毒女配。
沈临危和姜薇是男女主。
我这个女配是两人之间所有矛盾的导火索。
按照小说的剧情。
我接下来依旧会和沈临危结婚。
姜薇却在和沈临危发生关系后，在我们新婚那天出国远遁。
沈临危因此怨恨上我。
不仅婚内家暴我，还在我怀孕后，把我推下楼梯。
我因此「黑化」了。
不断给沈临危和姜薇找麻烦。
可恶毒女配有什么好下场。
我最终被沈临危送进精神病院。
我妈妈想要救我，也被他找人撞死。
最后姜薇还挺着大肚子来精神病院看我。
她呵呵笑着，明艳动人：「姐姐，早就说了，你斗不过我的。就像你妈斗不过我妈一样。」
「你们母女，就是我和我妈的垫脚石，现在你和临危打拼下来的一切，都属于我了。」
「至于姐姐你，就在这精神病院呆到死吧。」
我怨毒得想要撕碎姜薇这一张脸。
但我的四肢被绑在床上，就连嘴也被紧紧缚住。
最后，姜薇矫揉造作地冲旁边的医生道：「我看我姐姐病得还是很严重，你们给她电击治疗一下吧。」
说完，她便施施然转身就走。
而我很快连活着都不行。
沈临危亲自来精神病院，给我注射了致死药剂。
他说：「顾蔷，你活着薇薇就不高兴。而且，你这见证我所有脆弱、卑微、狼狈的女人，早就该死了。」
我彻底恢复意识时，心头还残留着那种想要杀人的怨恨。
我依旧握着那本书。
我看着它在我的掌心，开始变得透明，最终化为点点星光消失。
耳边响起那给我书的少年的声音：
「有人宁愿再无轮回，也要换你此生顺遂，望卿惜之。」
我在原地怔了许久，心悸得不行。
9
我连夜搬出了和沈临危的家。
而我在众目睽睽下暴打沈临危和姜薇的事情传到了网上。
网友们各自站队。
一队骂我泼妇，难怪守不住男人。
一队骂姜薇沈临危渣男贱女，天生一队。
还有单纯的吃瓜群众。
我妈来我如今居住的公寓照顾我。
一边手下打字飞起加入骂沈临危姜薇的一队。
一边嘴里也机关枪一样不停输出。
「这沈临危还小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不像个好东西，那眼神像狼，让人发怵。」
「可怜我乖女单纯可爱，善良温柔，被这会伪装的狼崽子骗了。」
我妈骂沈临危不是东西，还照顾着我的心情。
她没有怪我识人不清，只怪沈临危太会装。
我心中一暖，搂着她脖颈撒娇。
我妈爱我，我从不怀疑。
所以当姜薇她妈何艳开直播，矫揉造作控诉我我欺负姜薇时，我妈坐不住了。
她也开直播，直接和何艳对骂。
何艳抹泪作慈母状：「我女儿从小温柔可爱，像极了我。」
我妈白眼翻到天上，鼻孔对她：「是是是，像极了你，老母当小三，女儿也喜欢当小三，你们这一脉怕是要成小三专业户！啧啧，真铁饭碗。」
何艳脸黑了，拉出我那畜牲爹：「我才不是小三，我和老姜是青梅竹马，是你横叉一脚。」
我妈抠脚呵忒一声：「是是是，你们是真爱，咋你还在嫁给他之前嫁了两次，难不成也觉得老姜太虚了？」
何艳说不过我妈，开始委屈掉眼泪：「你真的太过分了，说我就算了，说我女儿干什么，你也是当妈的人。」
我妈突然严肃：「就是因为我也是妈妈，所以谁要是欺负我女儿，我和她拼命。」
这场直播互骂让姜薇一家三口被骂上热搜。
网友还是聪明人居多。
沈临危因此找上门。
10
我发现是他时，已经来不及关门了，他用长腿抵住了门。
「小蔷，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沈临危黑眼圈比之前重，不知道是新欢太诱人，还是其他事烦的。
我被他看过来故作深情的目光恶心到了：「是，沈临危，我们分手了，你觉得正常人喜欢看到出轨劈腿的前男友？」
沈临危脸色青白交加，最后耷拉着头受伤道：
「小蔷，我知道你现在说的都是气话。你放心，薇薇说了，只要呆在我身边，无名无份也没事。沈太太只会是你，你该满意了吧。」
「你能不能上网替他们一家澄清一下，无论如何，她是你的妹妹。」
我气笑了：「沈临危，你这是想坐享齐人之福，姐姐妹妹都不放过呀。」
「你怎么变得这么恶心了。」
我骂得直白，但与此同时心口还是泛起了细细密密的疼。
我竟还是有些没法接受，这样恶臭封建的言论从沈临危口中说出。
沈临危脸色难看，狠狠抓住我的手腕：
「顾蔷，你不就是想和我结婚吗？薇薇都退步成那样了，你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
「薇薇已经够苦了，若不是你妈当初让薇薇他爸净身出户，她也不会受那么多苦。你本来就是欠她的。」
「外面哪个有钱男人外面没人，我警告你，该糊涂就糊涂，别逼我。」
他脸上的阴鸷狠厉令我感觉到恶寒。
这样的他，令我想起了书中的「未来」。
我的心，彻底的死了。
我拽回自己的手，眼神清醒又决绝：
「我不会澄清，那些本来就是事实。另外，我从今天将退出云上，合同我已经拟订好交给法务部，你做好公司切割的准备吧。」
沈临危慌乱不已，要拉我手：「小蔷，我们这么多年了，你真要如此狠心吗？云上你都不要了吗？」
我嗤笑：「是的，不要了。不只是云上，还有你。」
沈临危似乎意识到我不会回头，彻底破防，愤怒抬手：「顾蔷，你别不识好歹。」
如此近的距离，我躲闪不及。
就在我闭眼等待巴掌落在脸上的时候，却听到一道好听如弦乐清奏的声音。
「这位先生，哦，不对，打女人的畜牲东西，你挡着我的路了。」
我睁眼，就看到一个浑身裹得密不透风的男人，抓住了沈临危想打我的手。
沈临危似乎也恢复了理智，瞪了那男人一眼后，随即抱歉地看着我道：
「小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打你。是我太害怕失去你了，我是爱你的……」
「滚！」我厌恶地冲着沈临危吼，「别逼我报警，你也不想这时候你被警察带走的消息传到董事会吧，沈总。」
我话里的威胁终究让沈临危不甘离开。
但走的时候，这人还恶心了我一下。
他眼中流露出伪装的深情：「小蔷，我不信你不爱我了，我会等你的。」
沈临危离开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楼道口。
已经没有那个帮助我的好心人的身影。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栋楼的邻居，希望以后有机会当面道谢。
只是大夏天裹成这样，是面部有疾吗？
11
沈临危又登门了几次，我都闭门不见。
气得他捶门：「小蔷，你真的要和我分手吗？我们二十多年的情谊你都不顾了吗？」
「云上是你我的心血，你真的舍得看它分崩离析吗？」
我懒得理会他。
放弃这馊味儿的爱情后，我满心只有事业。
云上彻底分裂前夕，我在楼下看到了酩酊大醉的沈临危。
在他的旁边，是满脸愤怒的姜薇。
而姜薇在看到我时，脸上更露出了一丝难堪。
她恶狠狠瞪了我一眼，去拉沈临危：「你走不走，这女人都甩了你了，你还要死皮赖脸贴上来，贱不贱。」
沈临危去不理她，反而踉跄往我这边来。
「小蔷，你回来了，能不能不分手，我们发过誓，要一辈子在一起。」
是呀。
我曾以为这辈子除了死亡，没什么能分开我和沈临危。
毕竟我三十年的人生中，有六分之五都有他的影子。
和他这一场分手，和死了亲人有什么区别？
可我没必要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埋葬我的下半生。
沈临危眼眶泛红，姣好的皮囊令他看上去脆弱得想让人拥抱。
「就算你不要我了，云上呢，你真的想要毁了它吗？」
云上的确是我的心血。
或许书中我会和沈临危结婚，就是因为这家公司。
可现在，我不会了。
我认真且坚定地冲面前的沈临危道：「不，不是我毁了云上，是你毁了它。」
沈临危恍然之后，脸色惨白。
我没心思和他再过多纠缠。
越过他，想要上楼。
可沈临危突然从身后抱住我，带着酒气的唇往我脖颈处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