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太监的对食,彼此的无奈人尽皆知

喂微 2024-06-11 14:16:03

我刚入宫就撞破了皇家丑事,朝堂上只手遮天的张公公救下我后,我被卷进权利的纷争中。

张公公握着我的手问:“槿儿,你可害怕?”

月光下,我看着他温润的眸子摇头。

最终他还是舍弃了我,亲手将我送到帝王身边为妃。

1

天元二十三年,我入宫为宫女。

我被安排在花房,给各宫送花。

这天回花房的路上,听到假山后有动静,我才走近两步,里面的人厉声呵斥:“什么人?!”

我正要跑,五皇子从假山后走出,他身后还有一个女子,香肩乍现,罗裙凌乱,这衣着打扮……是后宫嫔妃。

我扭头就跑,宫墙内直接打死的宫女不在少数。

五皇子在后面喊:“站住!”,其间利剑出鞘声,令人头皮发麻。

回廊处,我与一男子撞了个满怀。

我低着头只见一双金丝云纹锦靴……心又一次提了起来,帝王才能绣金丝。

那人将我拥在玄袍之下,身后五皇子气焰消散:“见过张督主。”

我靠在那人结实的怀中,鼻尖缠绕着淡淡的木槿香。五皇子说罢,我又有些挣扎。

大梁只有一个张督主,张卿,听闻为人心狠手辣、杀戮成性。

他是如今宣帝的心腹,清君侧的侩子手。这满手鲜血的人,若是知晓我窥得皇家丑事能放过我吗?

玄袍下,他一只手用力将我禁锢,头顶上传来几分凉薄声:“五皇子不去温书,在这里瞎晃悠什么?!”

身后传来冷意,五皇子大着胆子:“张督主,我宫中的奴才惊了您,我这就带回去乱棍打死。”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往张卿怀中缩了缩,张卿呵斥他:“什么时候本督身边的人还轮得到五皇子教训?”

“我……”

“还不快滚!”张卿声音不大,却透露着不可违抗的震慑。

许久后耳边轻飘飘响起:“你还想在本督怀中待多久?”

我羞红了脸,从玄袍下探出身子后福了福身:“多谢督主救命之恩。”

他虚扶了我一下,语气有些玩味:“你打算如何谢我?”

我不明白他的话,长廊空寂,他说:“跟着我吧,保你一世无虞。”

就此,我便做起了张卿的贴身侍女。

再遇到五皇子时,他虎视眈眈地盯着我。

张卿抬手将我护住,回到督主府时,我给他斟茶。

他接过茶盅,刮去漂浮的茶叶低声说:“素槿,五皇子你不必畏惧。”

我到督主府的第二天,只因一个小太监说错话,张卿拔剑毫不手软。

我攥着帕子的手有些颤抖,擦拭他脸上血迹。

他眉眼深邃,清冷中透着凌厉,毫无阉人的阴柔。

他抬手接过帕子,目光掠过我藏起来的手,淡淡道:“我若心慈手软,便是养虎为患。”

他在教我,不要惧怕,更不能仁慈。

可我一个女儿家,学这些做什么。

我跪在地上,声音有些颤抖:“督主,我想回花房……回家也行……”

张卿起身,玄袍落在我脚边:“素槿,往后督主府便是你的家。”

他安排了几个婢女伺候我。

这天我在沐浴,添水的婢女轻声笑着:“姑娘真是好福气。”

“怎么说?”

被太监看上的女子多是不幸,可她似乎很羡慕我的处境。

她又往水中撒了些花瓣:“这些年督主身边也出现了不少女子。”

2

我面色一僵,没想到张卿在朝堂上翻云覆雨,朝堂下也不闲着。

我有些好奇:“那些女子如今在何处?”

“死了。”

轻描淡写两个字,我身子抖了下。民间传言,与太监对食女子多数是被折磨至死。

我抬手搂着自己的肩膀,那婢女叽喳说个不停:“姑娘不必担心,督主肯定不……”

“你出去吧。”我有些乏力地遣退了婢女。

我泡在水中许久,忽然眼前一黑,朦胧中看到张卿。

他本就白皙的脸此刻黑沉沉,像化不开的浓雾。

醒来时,眼前轻纱幔帐还有熟悉的木槿香,我猛地从床上坐起。

张卿见我醒了,抬手覆在我额上:“还有没有哪不舒服?”

我摇摇头,低头看着身上的衣着,还有昏迷前看到的人。

目光游离间我抓着被子有些语无伦次:“你你……我……”

女子贞洁如命,话未完眼泪就吧嗒地往下流。

张卿抬手帮我拭泪,有些无奈:“你泡在水中昏迷,我没顾得上其他……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

“我才不要你负责!”我脱口而出:“希望督主不要将此事说出去。”

张卿眸子暗了暗,放在膝盖上的手攥地指节泛白,我缩着脖子不敢看他。

他起身离开,风带着衣袍飞舞。

我知道他生气了,可我更怕死,前面死了那么些女子,我能苟活几时是几时。

弯弯绕绕,我依旧是躲不开五皇子。

皇宫一年一次的宫宴,张卿带我赴宴,进宫前他叮嘱我:“不要离我太远。”

我给他系胸前的缎带,低头时,热气扑在脖颈处红了脸。

他笑了笑:“今天天气真好。”

我回眸看了眼屋外,乌云压城雨欲摧。

宫宴上,只有皇后主持宴会。这几年宣帝身子每况愈下,极少出面。

我站在张卿身后,他一人悠哉地喝着酒,无人敢与他搭话。

我想过很多人怕他,没想到整个朝堂,只有皇后愿意与他寒暄两句。

人缘差到极致。

宴会结束后,我正要与张卿回府,转头就见他与一个官员着急忙慌地离去。

一个小太监过来传话:“素槿姑娘,督主让你随奴才来。”

我跟着小太监,眼看路径越来越陌生,我转身要走。

身后是跟了我许久的五皇子,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素槿姑娘想去哪?”

小太监识趣地退下,眼前的人腰间长剑上的穗子轻晃。

我福了福身:“见过五皇子。”

他倏然紧逼抬手掐住我的脖子,恶狠狠道:“一个阉人算什么,你不还是落到本皇子手上!”

我被他掐地有些喘不过气来,才明白张卿为何不让我离开。

“住手!”

我眼中放光,五皇子手中忽然用劲。

刹那间,一股热流溅在我脸上,五皇子瞪圆了眼,还没来得及回头就直直倒下。

我终于能呼吸,弯腰低咳,目光触及地上血肉模糊的一只手时大哭起来。

张卿慌忙将我捞进怀中,遮朱我的双睛:“不要看,都怪我,都怪我……”

3

回督主府后,张卿将我放在榻上,转身要走。

我扯住他的衣角:“督……督主,怎么办……”

张卿露出浅浅的笑容:“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他走了,我蜷缩在榻上,心中满是担忧。

傍晚的天灰蒙蒙,张卿才回府里,身后跟着侍卫七义。

我迎了上去:“督主,你没事吧。”

他摆摆手却不说话,径直往房中去。

七义守在门口,我问他:“宫里怎么说?”

七义只听张卿的命令,对我的话充耳不闻。

我心一沉:“那你在这守着,我去给督主弄点吃的。”说完,我便绕出门去,找到张卿房间的窗户。

倒腾了许久才成功拉开窗户,翻身进去。

一进房中,鼻尖充斥着血腥味,张卿坐在桌前露出半个胳膊,上面满是鞭痕。

我惊在原地,他拉上衣服:“什么人?”

随即抓起剑台上的佩剑,转身见是我后才将剑放回去。

他拢了拢胸前敞开的衣物。

难怪去宫里请罪前他换了身黑色长衫。

我走过去眉眼低垂:“你不是说没事吗,怎么会受伤?”

他掸掸衣袖,并不想与我解释。

看着桌上的药膏,我咬着唇上前拨开他上身的衣物,皮开肉绽的伤痕,我的心紧了紧。

我给他上药,他额上渗出密密汗珠,愣是不喊一声痛。

想必是痛劲过了,他打趣道:“这会子不怕男女授受不亲了?”

我手上稍稍用劲:“我看应该掌嘴。”

他倒吸一口气:“嘶……槿儿,痛……”

我当下一愣,这死太监,此时双眼泛红,委屈巴巴仰头看我。

谁相信他是人人唾弃的张卿,此时勾人的模样,我咽了咽口水。

旋即想到此前不少女子出现在府里,我便黑了脸:“又不是要死了,喊什么!”

我手上的动作变的粗鲁起来,他收起那我见犹怜的模样,笑道:“我是祸害,俗话说的好,祸害遗千年。”

处理好伤口后,我给他倒了杯茶:“宫里怎么处理这事的,你……还要去吗。”

皇家无情,罚都是慢慢折磨。

张卿的回答是,五皇子并非皇后亲生,不死就行。至于受伤,皇家颜面,罚了他鞭刑。

他直勾勾盯着我:“你担心我?”

我将药膏往桌上一放,甩着脸色离开。

走到门口时,七义倒是一点也不意外,我回首就见屋内满面春风的张卿:方才就该用点力疼死他!

张卿毫不在意五皇子的事,我却能感觉到危机来临。

他早出晚归,每每回来都将自己锁在房中,七义也死守房门。

直到一次夜半,他房中灯火通明,我戳破窗户纸,看到婢女端着一盆盆血水从张卿房中进出。

我捂着嘴靠着墙滑落,怎么会这样,说好无事……

翌日,张卿出门后,我紧跟着去了宫里。

我若早就去道歉,也不至于祸连张卿。

五皇子身边的小太监像是知道我会来,引我到皇后宫中。

皇后坐在主位,看到我时,起身拉着我的手左看右看,十分亲昵道:“素槿,没想到你都这般大了。”

我有些惶恐地收回手行礼:“给娘娘请安。”

皇后忙扶住我笑道:“不必拘礼,过来坐。”

她拉着我坐在她身边,纱帘后一人衣角若隐若现,是五皇子。

4

皇后忽然说了些我不记得的事:“不枉本宫当年拼死保下你。”

回府的路上,我细细想着皇后说的话,脑海中浮现张卿阴沉的俊脸。

原来,我原是戚家嫡女,年幼的张卿为上位撺掇皇上灭门。

戚家上下百余人惨死狱中。

皇后冒着欺君之罪将我送出宫,留得戚家唯一血脉。

我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攥紧,是不是张卿认出我来了,他心怀愧疚才留下我。

可他灭了整个戚家,我如何能原谅!

临走时,皇后眼中泛着泪光:“本宫救你,就是盼着你有朝一日能替戚家报仇。”

“看得出,张卿那阉人是心悦你的,莫让本宫失望。”

她递给我一只凤钗,钗上淬了剧毒。

我摸着袖中的凤钗,眼中泛起杀意。

回到督主府,远远就看到张卿站在门口,他一身锦衣玉冠,漆黑的眸子随我而动。

我迈上台阶,他略带审问道:“去哪了?”

“出门遛弯去了。”我不敢抬头看他,从他身旁走过。

晚上,我去厨房给张卿端晚饭,刚放在方桌上,张卿说:“坐下一起吃。”

我没有拒绝,心中忐忑

我吃的有些不自在,他放下筷子问:“怎么?饭菜不合胃口?”

“我……奴婢想喝酒。”我低着头。

他冲门外道:“七义,去树下挖坛酒。”

没多久七义提着一坛酒进来,临走时,他冷冷瞥了我一眼。

我有些迟疑:“督主,这是女儿红?”

他颔首:“我自己存的,算算今年正好十年。”

我起身揭开封纸,酒香扑鼻而来。烛光下,张卿目光缱绻好似要将我淹没。

给他斟酒时,我不小心打落了筷子,人往前扑去。

他扶住我,将我揽入怀中,抬眼对上他满眼轻浮的笑意。

我掏出袖中的凤钗,光影摇曳下手起钗落,寸寸血淋。

张卿将我推开,拧着眉面色痛苦。怒发冲冠间掀了桌椅,我瘫坐在地上,见他嘴角溢出丝丝血迹歉疚顿生。

七义冲进来,挥剑直指我的眉心:“督主若有丝毫闪失,我杀了你!”

我被禁足房中。

那夜,督主府彻夜灯火通明,我望着窗外,太医来了一批又一批。

心忽然痛起来,他……会死吗?

半月后,张卿打开我的房门,他脸色惨白,倚在门口扯着嘴角笑:“你胖了。”

我坐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他,不明白他的意思,也许是要杀猪了吧。

他伸出手要扶我起来,我不敢僭越自己起身。

见他时不时捂着胸口,我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他对上我的目光,调侃道:“不过是抱一下,下手真狠。”

我绷紧的神经总算松懈下来,还好他不知道真相。

我问他:“督主打算如何处置奴婢?”

他若有所思,片刻后盯着我说:“无碍,如果其他男子碰你,可别手软。”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短刀递给我。

我接过,刀柄上有些模糊的“槿”字让我有些晃神。

“你不会又在想怎么刺杀我吧?”他故作害怕地往后退了退。

我没说话,将短刀收入袖中:“谢督主。”

张卿被我刺杀后,皇后没再找我,不过听闻朝堂动荡,人心惶惶。

5

半月后,皇后密信让我进宫。

皇后见我无恙,满脸堆笑:“素槿,你没事可就太好了。”

我低着头不说话,她望着窗外长长叹了口气:“素槿,恐怕本宫要走戚家的老路了。”

“皇后娘娘这是何意?”

城外爹娘袒露过,我是遗孤。对于戚家嫡女的身份从未怀疑过。

每每想到戚家惨遭灭门,我便心口一窒。

皇后见我神色动容,说起前朝之事,张卿私下招兵买马,恐怕要反。

我沉思片刻问:“张督主为何如此?”

皇后凤眸森冷:“人的欲望不止不休,自然是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若得手,不知会再有多少个戚家。”

她让我回督主府盗取调动兵马的虎符,一旦得手即刻进宫,届时便是戚家平反昭雪之时。

平反昭雪,我念着几个字冲皇后点头,回了督主府。

稍稍留心,张卿果然早出晚归,忙的不见人影。

这天他的背影消失在晨露中,我钻进他的书房。

皇后手中有兵符图纸,我记得模样。

在张卿书房翻找了许久,总算找到,揣进怀中便出门往宫中去。

走到水榭处,断手的五皇子拦住我,面色愠怒:“把东西交出来!”

不知何时,他身后又蹿出几个侍卫,步步靠近。

我连连后退,身后落空摔进湖中,水花四溅凉意席卷全身。

岸上五皇子朝我伸手,我呛了水不停地扑腾。

黑暗中耳边回旋着:“送出宫去,本宫会物尽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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