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从礼的圣母心在婚后愈演愈烈，明知道我猫毛过敏，还让家里被数十只流浪猫占据。
就连霸凌过我的女同学，都光明正大的住进我们家里。
他不仅不收她分毫房租，还拿我的积蓄给她还债。
他说：【我是在替你消除罪孽！】
1.
丈夫是个天生圣母心的人。
结婚前，有过被霸凌经历的我对他的善良疯魔般着迷，认为他能给我想要的安全感。
现在却越来越无法忍受。
因为结婚没几天，他就把流浪猫往家里带。
我们的新家被弄得一塌糊涂，
沙发上沾染了流浪猫的毛发，就连床被和我的内衣上都有。
我每天拖着上班疲惫的身体回到家，还要面对猫毛过敏，不断打喷嚏。
如果一直待在这个空间，我会浑身发痒发红长水泡，再严重一点我会随时面临休克。
所以，我多次提出让文从礼尽快把流浪猫送出去。
他嘴上说尽快，让我多点耐心再等等。
一个多月过去了，我今天回来还是面临一样的情况。
他正在镜头前做直播，细数今天又救了两只流浪猫。
十几只猫儿都在沙发地毯窗台上玩闹。
他自从不上班后，就开始经营他的个人救猫账号。
现在已经有数十万的粉丝，光是在线观看人数都有几千。
我捂紧自己的口鼻，忍住身上难受的感觉，踱步走到他的面前，示意他暂停一下直播。
他确实离开了屏幕，可并没有中止画面。
看着他为了在镜头前展现和猫咪亲密，故意抱着一只长毛猫靠近我，我忍无可忍。
“阿文，你忘了我对猫毛过敏？你不是答应我会把这些流浪猫送走吗？”
文从礼抚摸猫咪，眼神怜爱，又开始了自己的圣母发言。
“老婆我问过朋友了，过敏只是小问题，可以克服，但猫咪是一条条鲜活的小生命，外面环境那么恶劣，抛弃他们无异于让它们去死！你怎么能那么没有爱心？”
我气得浑身颤抖。
还没等我说什么，他回到了镜头前，还微笑着回复着网友的问话。
“这我老婆脾气大了点……你们知道的，我一向很善良，不可能随便抛弃一条动物生命！”
直播屏幕上面齐刷刷的留言，无一不是对我的抨击。
【阿文这么善良的人摊上这么歹毒的女人啊？你太惨了！】
【同意你的观点，这老婆也太没有同情心了！缺管教！】
【这种女人思想不正，必须好好打一顿，她自然就听话了！】
文从礼虽然没有念出那些留言的评论，却把那些评论都看在眼底。
他用着一贯温和的表情，微笑回应。
“猫猫是一条宝贵的生命，我绝对不会抛弃！
老婆也是我娶的，无论好坏我都自己承担！”
下面的评论又继续刷屏，无一不是说他善良，是个好丈夫，有爱心，有担当。
我攥紧手心，气极之后，快要被沉重的疲惫感淹没。
不可否认，在谈恋爱的时候，文从礼对我好到没话说。
唯一的缺点就是他喜欢谆谆教导我，要善良，要有爱心，要帮助弱小。
有次我被外卖骑手给撞了，大腿都骨折了。
文从礼过来听到骑手哭诉自己上有老下有小，每天被平台算法压榨，累死累活，收入微薄，就主动饶恕了骑手，还替骑手贴钱给我治疗。
路人把他的行径拍下来发到网上，他就小火了一把。
也是跟这些评论一样，所有人都说他是菩萨心肠，夸他对底层人员的善良，说他是当代年轻人的模范。
我当时被他给我忙前忙后照顾的样子迷了眼。
加上周围人不断夸我有这样长得帅还人好的男友，往后余生都是享福的命。
我不觉沾沾自喜。
可仔细想想，别人撞了我赔钱天经地义，他却用我的病痛无形中成全他的好名声。
现在我看清了。
想起他结婚时发誓会一辈子对我好，真诚发誓的模样。
难道都是装出来的吗？
2.
我饿着肚子，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番，拉着行李箱要往外走。
“我走了，你什么时候处理完流浪猫，我再回来。”
他啪的一下关掉了直播。
“老婆，你别走啊，你怎么可以为了流浪猫和我置气……”
想到了他曾经对我的好，我委屈的红了眼眶。
“你要想对流浪猫好，可以，我有个朋友愿意把闲置的花园借出来，你可以把它们暂时养在……”
文从礼当即松开了我的手，转而义正严词的叱责：
“这怎么可以，这样猫猫会有应激反应的，你这样是让我二次抛弃它们！你还是不是人！”
好像真的是我小心眼，容不下这些猫。
俨然像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我咬牙不让眼泪落下来。
“文从礼，我有猫毛过敏！严重接触过敏源会休克的！”
文从礼仿佛刚醒悟过来，摸了摸鼻子，语气软了一些，不自然的重复以往的教诲。
“老婆你忘了我说的行善积德？过敏真不是大事，就是你没有好好克服！困难都是可以克服的！”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前几天你都躲着，来，我们试着多接触接触！”
他说着又强硬地把我拽回客厅，十数只猫早就在空间里乱窜。
现在空气中弥漫的不只是漂浮着的猫毛，还有猫砂盆里隐约透出的难闻气味。
我倒吸一口凉气，胸闷得直想吐。
面对这个环境，文从礼熟视无睹，反倒指挥起我。
“暖暖，来，你清理一下散落的猫砂，我相信你可以克服过敏。”
见我不愿动，他更用力将我往前推去，我想跑，又被他紧紧掐住了腰身。
“文从礼，你别太过分！”
我猛地打了好几个喷嚏，脸全白了。
求生本能爆发，我猛地甩掉了文从礼的手，对上他惊骇又夹杂着一丝不可置信的目光里，我眼泪不争气落了下来。
“你不处理好这些流浪猫，我永远也不会回来……”
文从礼紧皱眉头，手上还在做出挽留的姿态，话里话外却像一个专制者让我妥协。
“暖暖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是我太心急想要拯救这些流浪猫，才忽略了你的感受！
你原谅我吧，我这是为你好，帮你积德！
你知道全国有多少流浪猫无家可归吗？
如果我们不救，它们会死的很惨的！
身为我的妻子，你不能理解理解我的心情吗？”
说罢，他拦住我的去路，又捧起一只猫咪往我怀里塞，其余猫见状也好奇的蜂拥而来。
“你看，猫咪多可爱，不要抗拒它们！”
我不怕猫，但它们的毛发是我过敏的根源，我瞬间喘不上气来。
无数细微的猫毛如一团棉絮堵住了我的呼吸。
我扶着门框，蠕动着微弱的呼吸呼叫：
“文……救……救我……”
“暖暖，你怎么会有事呢？！”
文从礼意识到出问题了。
他连忙放下那只猫，可是还有猫不停我的往我身上钻。
我一点力气也没了，只有深深的窒息感。
彻底昏迷过去前我看到文从礼看向我的目光透着悔恨担忧。
3.
可让我没想到。
我醒来后，网上却是对我铺天盖地的辱骂。
因为直播在我挣扎着要离开时嘎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半小时后文从礼上传的几张图片。
图片里文从礼红了眼，三只猫倒在地上抽粗，眼睛泛白，脖子上有明显的掐痕，有一只脖子断了一半。
而图片一角，我昏迷无力的手张开虎口刚好搭在猫脖子上。
【恶毒心肠的贱女人，居然出手虐待猫！】
【猫猫们也太可怜了，支持博主打死这个老婆！】
【博主都好声好气让这婆娘接受猫猫了，我看她就是想让猫死！】
【严查，这种虐待猫的女人，罪该万死！】
……
其中不乏有人帮我证明，过敏严重是会死人的，可能我只是怕被猫伤到情绪过激下的举动，不要忽视这个问题。
可是，帮助我说话的网友，却收到了大量三观不正的网络喷子的攻击辱骂。
他们说：
【过敏很可能是伪装的！我看这就是借口！她根本就是找借口虐猫！】
事态发展越来越严重。
恶意揣测不仅伤害到我，还让帮我说话的人都被骂了个遍。
可文从礼不紧不慢的给我削苹果。
“老婆，辛苦了，流浪猫们的口粮有着落了，还得谢谢你的一场戏……”
演戏？
过敏昏迷险些休克怎么演？
最关键是那些虐猫行径根本不是我做的！
“文从礼你搞清楚，那时候我都昏迷了，根本没有伤害那些猫！”
“不行，我要发声明澄清！”
我太清楚流言的可怕。
愈演愈烈的指责谩骂就是无形的刀，能把人逼疯！
文从礼居然自导自演这样的戏码赚取流量！
这太荒谬了！
我刚打算开口，却看到文从礼放在一旁的手机不停传来震动。
上面的内容是几条转账记录。
低额的几百几千，大额的几万。
不是通过平台打赏分账，而是网友直接打款给他的银行卡账号。
都是因为这件事被刺激到同情心，给他救猫资助的！
他低头，带着两分得意地笑着对每一个转账人回复：
【谢谢你好心人，我会给每只流浪猫一个温暖舒适的家，让它们幸福生活下去！】
一瞬间，我感觉浑身发凉。
眼前这个男人让我感觉好陌生。
当时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分明表现得那么爱猫。
却在我昏迷后把三只猫掐死，还推到我身上。
我和无辜死去的猫都成了他牟利的工具！
我再也忍不住，跑到卫生间里一阵呕吐，指尖难受到发麻。
不一会，后背传来轻柔的抚摸，文从礼关切的声音传来：
“老婆你别激动，我这也是为了赚钱给猫、给你和肚子里没出生的孩子一个温暖舒适且健康的家。”
我呼吸一窒。
“孩子？”
他手臂半搂着我，温柔道：“是啊，医生说你怀孕快两个月了。”
“老婆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闹了。”
闹？
我的心仿佛在滴血。
他现在都还觉得我在闹，他根本不懂我在难过什么。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推开他回到床上，背对着他一声不吭，脑海一团乱麻。
文从礼还在絮叨：
“老婆，结婚之前医生说你是难孕体质，现在这么顺利的怀孕，肯定是我收养流浪猫的福报！”
“我可以为了你和孩子租个大房子，到时候猫咪分开养。”
“但你要是还执着要我弃养流浪猫，那肯定会折损你和孩子阳寿福运的！！”
“你好好想想吧，不要冥顽不灵。”
我感觉泪水打湿了枕套，心中憋着一口气，扭过头去。
“那几只猫怎么死的你自己清楚，网上骂我的言论，你真不打算管了吗？”
“管，怎么不管，我已经把他们都拉黑了！”
他扬了扬手机。
那些太激烈骂我的网友评论确实被他删除了，他还不忘在高赞评论下面答复：
【老婆好好教育过了，她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今后绝不再犯，感谢大家的鞭策监督。】
于是评论画风又一窝风夸赞他御妻有方，吾辈楷模。
看得我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这……和我想要的澄清根本不是一回事！
我鼻头一酸，泪水再度滚落下来：
“文从礼，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妻子？！”
文从礼一脸无辜又诧异：
“我怎么会不爱你？你别闹了好不好？还怀着孕呢，情绪激动对胎儿不好。”
我摸着尚未显怀的小腹，感觉像是被一道无形的枷锁绑得死死的。
4.
趁着文从礼出门买晚餐的间隙，我鼓起勇气给我妈打去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阵吵杂的搓麻将声音，还没等我开口，她就抢先道：
“哎呀，事情从礼都打电话和我们说了，不就不小心掐死了几只猫，被人说两句嘛，你当看不见不就完了。”
“再说从礼赚了钱还不是养你和孩子用的，当老婆哪有不受委屈的，忍忍就过去了。”
“女人啊要有远见，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别闹什么刚结婚就离婚的事给人看笑话，我可不帮你。”
“八筒，胡了胡了，不和你说，我挂了啊！”
我望着已挂断的通话屏幕。
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我只想从生我的女人哪里得到一句半句的安慰。
为什么最亲，血浓于水的家人都要站在文从礼那边。
难道嫁人后受了委屈就不值得被人疼了吗？
难过的情绪像潮水一样快要将我淹没。
我余光看到文从礼提着饭盒回来，跟身边一个年轻高瘦的护士聊得正欢。
“你就是那个宠物博主对不对？我有看到你救助流浪猫的视频。”
“我是你的粉丝，虽然没空看直播，但给流浪猫捐了不少钱呢！”
文从礼眼神里满是赞许：“太巧了遇到你，这么有爱心又漂亮的天使护士小姐。”
护士脸颊染上一层红晕：“你本人也比镜头前帅气好几倍噢~~~不过你在医院，那病房里住的是……你那个掐死猫的老婆？”
文从礼疲惫地叹息了一声，默认了。
“我看看15床，”
她低头翻着病例，嘴巴喃喃。
很快跟着文从礼一起走进病房，看到我的脸后，她嘴角扬起一抹微妙的弧度。
“啧，这就是你的老婆……宋暖啊……”
文从礼帮着解释：“希望你能理解，我老婆伤害猫真是无心的，我也没想到她过敏情绪反应那么激烈，她已经知道错了。”
“当然……当然理解，毕竟宋暖同学最擅长的就是……知错道歉了……”
说完她朝我眨了眨眼。
表情满是讥讽。
我只觉浑身胆寒，连在被窝里的手，都在颤抖。
这个护士！
是霸凌了我高中三年的凶手——程玉婷。
5.
我永远忘不了她是怎么带头欺负我的。
我唯一的亲人——姥姥身患重病，她在世上的遗愿就是看我考重点大学。
那一段时间，我对程玉婷忍气吞声，只为了能够完成学业顺利高考。
我不是没有反抗过，可是一次次被砸伤、公共厕所的拳打脚踢烧头发、老师同学们的漠视，还有她以我姥姥受不了刺激来威胁我不准说出去一个字……
这都让我喘不上气来。
加上我还有哮喘。
那三年来，我日夜都在霸凌的痛苦里煎熬。
直到我考上了重点大学，离开这座城市才摆脱一切。
姥姥死后我再也没有了后顾之忧，就逃似的，花了四年的时间，才渐渐淡忘那被霸凌的痛苦。
就连毕业选择工作，也下意识避开了她所在的城市。
而如今，程玉婷像卷土而来的噩梦。
我怒目圆瞪，想都没想就冲过去给了程玉婷一巴掌，用的力道很大，仿佛要将我三年的痛苦都甩回去！
程玉婷一瞬间愣住了，没想到我敢对她动手。
我趁此机会又左右开弓打了她好几下，她疼得呲牙咧嘴。
痛吗？
比起当初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这简直不值一提！
感觉到小腹因我情绪过激传来的隐隐绞痛，我停下举动，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指着狼狈的程玉婷。
“滚！你给我滚出去！”
程玉婷恼红了眼：“宋暖，你这是殴打医务人员，我可以告你！”
我冷笑一声。
换了身皮就成无辜者了，瞧瞧这话多正义凌然。
“你要是想当年的事传得人尽皆知，你就去告，你去！”
果不其然。
程玉婷迟疑了。
她转而看向一直不清楚什么情况而呆在一边的文从礼，哭得眼泪婆娑，好不可怜。
“文先生，我只是想着你老婆的名字和我高中同学的一模一样，来看望一下，没想到被她误会到对我大打出手。”
文从礼瞬间想到刚刚和她在走廊上相谈甚欢的情形，望向我的眼神十分不理解。
“老婆你别误会啊，她是网上关注我的粉丝，碰巧遇到就聊了两句，你这心眼怎么那么小了？”
指责的语气仿佛我是个不明事理的妒妇！
我看着装可怜的程玉婷，毫不客气戳破她的伪装：
“程玉婷，你装什么装！高中你霸凌了我三年！我打你几巴掌怎么了？”
我说这话的声音极大，路过的病人和医护人员都听得一清二楚。
一时间，众人看向程玉婷的眼神都有些微妙。
“胡说八道！”
程玉婷咬牙瞪了我一眼，捂着脸上的伤口跑出去了。
我不以为意回到床上，想起这个医院有她这个恶心的存在，正想叫文从礼去办出院。
文从礼却抢先握住了我的手，微皱眉头道：
“老婆，你说的霸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是受害者？”
我看着他有些迟疑不相信的脸色，十分认真地说：
“我被她欺负了三年。”
文从礼目光里终于泛起怜惜，他抱着我轻声安慰都过去了，以后他会好好保护我和孩子。
我的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他温柔地给我擦着眼泪，说要去找程玉婷，让她给我一个交代。
望着挺拔的背影远去，他怀抱炙热的温度仿佛还笼罩在我身上。
我长长叹息了一声。
6.
为什么男人的情感那么复杂？
他讨厌我不够懂事，不够理解支持他的“善心”。
但他又口口声声爱我，爱我们的孩子，愿意为我去找当年的霸凌者讨个说法。
他的爱刚好能让我学会摆好被爱的姿态。
他的讨厌又刚好能让我在为人妻的清醒痛苦与麻木里摇摇摆摆。
我摸着小腹，里面正孕育着我和他的孩子。
我告诉自己。
一次。
就这一次。
7.
让我没想到。
这一次的妥协，让我差点丢了性命。
我不想再提起程玉婷，所以始终没有问起文从礼去找她后续怎么样了。
只一心在网上了解怀孕知识，还网购了很多营养品。
医生说我小时候营养不良，是我妈怀我的时候就没好好养胎导致的，害得我从小就体弱多病，受了不少罪。
我受过的罪，不能让我的孩子再经历了。
出院那天。
文从礼姗姗来迟。
他特意把我们租房隔壁租了下来，让流浪猫们安置在那边，他信誓旦旦不会再让猫咪影响我。
我露出笑脸，他终于没有冥顽不灵了。
却在到家门的时候，听到了一道女声。
熟悉到我浑身一颤，止不住的身体发凉。
“宋暖，好久不见啊……”
程玉婷就这样拉开了我的门，她迎着文从礼，接过我的包包。
我冲过去抢了回去，面露凶色，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文从礼，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文从礼淡定的解释，“暖暖，你别这么凶，当年的事她知道错了，你们同学一场。”
“她现在遇到困难，流落街头，我们收留她一阵也算是积德行善。”
我气的怒目圆睁得盯着程玉婷，冷不丁的含笑。
“程玉婷，你不是富圈的小公主吗？怎么可能流落街头！”
程玉婷立刻上演了教科书式的演技。
她哭哭啼啼的挨近文从礼。
“文哥是个好人，暖暖你别责怪他了，我家被外资恶意收购导致破产了，我住一段时间就会走的。”
这一套说辞，文从礼很受用，他当即就对我冷了脸色。
“暖暖，我知道你记恨她曾经的霸凌行为，但人要往前看，要给知错就改的人一个机会，现在她都落难了，多可怜啊，你还要怎么样？你是要逼死一个无处可去的可怜女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