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读初中,老师对男生说,你难成大器,如今见面,老师沉默了

冰彦情情 2024-02-24 10:31:36

素材/姜素萍

文/海藍之谜

我叫姜素萍,出生在四川的一个小县城边上。

我们村的前面就是一条大河,名为沱江,江水环绕着整个县城,附近的村民进城,都必须要从几座大桥上经过。

小县城经过几十年的变迁,现在已经蜕变成远近闻名的“花园水城”,江里绿波荡漾,游船穿梭,江中早已不见了当年的荒草地。

在20多年前,沱江下游还没有修拦河坝,一到枯水季节,地势较高的河床便袒露出来,泥沙越堆越高,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些大大小小的荒岛。

我爸妈都是勤快的庄稼人,由于家里的土地不多,爸妈便想办法,开始到荒岛上开荒种地。

他们把开垦出来的荒地种上大豆,莴笋等农作物,因为这片沙地非常肥沃,种出来的蔬菜格外茂盛。

旁边人都很眼馋,但是在收成的时候,江水已经上涨,农作物必须要通过小船运出来售卖。

这一种小船,其实根本算不上船,而只是简单的皮筏子。

我爸妈就是捡来两到三个大的汽车轮胎,上面用粗绳索绑上木头架子,往江水里一放,就变成了能够载人载货的“小船”。

江水深的地方,大约有好几米深浅,所以从陆地到荒岛上的水路,必须要用长而硬挺的斑竹竿划水才能过去。

碰到水流湍急的时候,皮筏子很容易侧翻到水里,人和货随时都有掉进江里的危险。

所以,虽然荒岛的泥土肥沃,但是去开荒种地的村民还是少之又少。

除了我们家,就只有我们隔壁的邻居廖冬的父母。

廖冬和我同龄,从我念小学起,他就一直和我同班,他还很喜欢跟着我哥哥玩,所以我和他几乎从小青梅竹马,形影不离。

由于荒岛每年都要经过一两次河水的冲刷,不仅带来了淤泥的堆积,还带来了大量的草种。

在农忙季节,爸妈便用皮筏子将我和哥哥都载到江心的小岛上,帮着他们拔草,撒豆种。

那样的日子,常常让我和哥哥觉得又苦又累,不仅要遭受蚊虫的叮咬,烈日当空,暑热难耐,常常嘴里干得都要冒烟了。

等到中午的时候,爸妈还舍不得回家吃饭,于是就由哥哥用皮筏子带着我回家。

我们煮好饭,自己吃饱喝足,然后再用饭盒装上一些米饭,大铁水壶里灌满水,给爸妈送到小岛上吃。

爸妈忙了一上午,这才趁着吃饭的当头,稍微停下来歇歇。

但吃过饭后,全家人又都行动起来,一直要干到天黑,才能收拾回家。

廖东是家里的独子,但他也逃不过这种帮着父母开荒种地的艰苦日子。

我们是农家的子弟,家里的条件都不宽裕,我们就必须要帮着父母干农活。

这种在地里、水里打拼生活的日子,对于我们来说,早已是青少年时期生活的一部分了。

读初中的时候,我和廖东都在乡上的中学念书,学校离家里有7、8里路,每天我们都是骑着自行车上学。

上学的路上有一个急转弯的陡坡,廖东和男生们骑车很快,每次都冲在我们女生的前面。

而我胆子小,只能使劲握住自行车刹车把手,慢慢地骑车下坡,生怕摔跟斗。

廖东经常笑话我胆子小,他说:“随便冲吧,我不要刹车都敢下坡,你们女生真没用!”

但是有一次,廖东在下坡转弯的时候,一个没注意,竟然连车带人冲到了陡坡下的农田里,当场就晕了过去。

我丢掉自行车,也跟着跳进农田里,看到廖冬脸色铁青,昏迷不醒,我吓得大哭起来,担心从小一起玩的伙伴就这样死了。

所幸,在我撕裂的哭声和呼喊声里,廖冬终于醒了过来。

他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挠挠头问我:“姜素萍,你干嘛哭得这么伤心?”

我觉得很丢人,我干嘛为他哭得这样稀里哗啦呀?所以我马上扭头就跑了。

后来大家都说:“廖冬,你小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的学习成绩很一般,廖东也比我好不了多少,他每天放学回家后,还要熬夜帮家里剥青豆卖钱,经常都没法完成家庭作业。

班主任就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不止一次地批评他说:“廖冬,你这种学习态度,以后难成大器啊!再过10年,20年,你铁定要后悔的,不信我们走着瞧!”

廖冬没有辩解,我却忍不住替他叫屈,如果我们都有宽裕的学习条件,每天能够泡在书海里,谁不愿好好学习,按时完成作业呢?

但是在学校里,在课堂上,一分耕耘才有一分收获,成功也只属于那些勤奋的同学。

毫不例外,我和廖冬都没能考上县里的重点高中,我们的中考成绩,只能选择就读职业技校。

廖冬的爸妈觉得读职业技校只是混时间,没什么用处,还不如回家帮他们种菜卖钱。

所以廖冬初中毕业后,就没有再继续读书了,而是整日守在地里干农活,种菜、卖菜,彻头彻尾成了庄稼人。

我在职高学的是会计,上了两年学,我就去了附近的小厂里上班。

我爸妈依然在辛苦地种地,希望能多攒些钱,可以建一栋新楼房,好早点帮我哥哥成家立业。

我休假的时候,老妈让我去荒岛上拔草,那天正好廖冬也要去岛上给菜地施肥,我便坐他的皮筏子过江。

我对廖冬开玩笑说:“你可要小心一点,我不会游泳,如果你把皮筏子撑翻了,那我只能掉江底喂鱼了。”

廖冬手持着长长的斑竹竿,往翻着浪花的江水里用力插下去,一半的竹竿便隐在了深水中,他使劲一撑,皮筏子便轻快地向江中漂移。

廖冬信心十足地说:“你放心,我单独撑着皮筏子过江,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你坐稳就是了。”

我坐在皮筏子的中间,在皮筏子的后方,还放着两个大塑料桶,里面装的是浇菜的肥料。

皮筏子驶过江心,再过去一点,就是一片比较湍急的水域,我心里有些发慌,再一次叮咛廖冬:“你小心一点,我害怕!”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惊慌感染到了廖冬,在那片湍急的江水中,他的手紧握着掌舵的长竹竿,尽力平衡着皮筏子,脸色也变得异常严峻起来。

那天刚刚涨了河水,皮筏子很轻易就被水浪冲到了河岸边,那河岸是经过人工砌筑的石壁,皮筏子猛地撞在石壁上,便立刻侧翻到了水里。

我还来不及反应,只感觉眼前一黑,就被皮筏子压到了水下面,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向我袭来。

就在我感觉再也看不到明天太阳的时候,一双大手抱住我,托住我的腰身,将我用力撑出了水面,我也终于能够自由呼吸了,不觉眼泪一下就滚了出来。

“廖冬,廖冬……我终于活过来了!”我哭喊道。

我紧紧抓住廖冬的手 ,他没有吭声,只是抱住我,带着我快速游向岸边。

我们到达岸上时,都浑身湿透了,廖冬这才急急地对我说:“你快回家换衣服,不要弄感冒了!”

我看他转身又跳进水里,忙问:“你还下去干嘛?”

他答了一句:“我还要去把皮筏子和那两桶肥料追回来!”

一转眼,他的身子便没入水中,等我再看到他时,他的身影已在几米之外。

我的心跳终于没那么急迫了,看到廖冬就快追赶到皮筏子,我这才放心地往家里跑去。

我知道廖冬的水性极好,在这条江边长大的男孩子,他们闭着眼睛都能够游到江的对岸去,我根本不用担心他的游泳技术。

但从廖冬将我从江里救起来那一刻,我的心里,便认真镌刻下了他的名字。

19岁的我,便悄悄打定了主意,我要做他的媳妇,尽管他没钱没才,几乎家徒四壁。

那年头,铝合金门窗刚刚兴起,我哥哥正跟着县里一个工程队安装门窗,我觉得这是一个很有前景的工作。

于是,我便央求着哥哥,让他把廖冬也带上,教他一门挣钱的手艺。

哥哥说:“那家伙都没有吭声,用得着你为他谋前程吗?”

我有些脸红,但还是装着若无其事地样子说:“我和廖冬是同学,就是他让我来问你的。你们也是一起玩到大的朋友,难道这点忙你都不肯帮? ”

哥哥点了头,我才又去做廖冬的思想工作,让他不要再去地里蛮干了,种地难以发家致富,他应该跟着我哥去学一门手艺,才会更有前途。

廖冬说:“河心的萝卜还没有长大,等收成了,我再跟着你哥去干活。”

我说:“你真是死脑筋!不行,现在工程队正在招人,你不赶紧去,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廖冬终于还是听了我的话,开始跟着我哥去学安装铝合金门窗。至于他家在河中心的萝卜地,自有他的父母去打理。

廖冬的性格很沉稳,舍得吃苦,学东西也蛮快,没几个月时间,他在工程队里就赢得了人心,连哥哥都夸他干活又快又好。

哥哥和廖冬是干活的搭档,他们一起在工程队做了好几年时间,攒下了些钱,我们两家就都建起了楼房。

哥哥结婚后,爸妈便也操心起我的婚事,总想着早日把我嫁出去,不要老留在家里碍他们的眼。

老妈经常都说教我:“素萍,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没事总往廖冬家里跑,让别人看到了名声不好听,媒人还怎么上门给你说对象?”

我说:“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自由,我想去哪里,也是我的自由。”

老妈不悦地说:“难道,你喜欢隔壁那小子?他家里虽然建了房子,却连装修的钱都没有,你嫁去他家,只有吃苦受穷的份。”

我答道:“那又怎么样?我就喜欢廖冬,他救过我的命,不管这辈子他是穷是富,我都想和他在一起。”

母亲叹气,眼睁睁地看着我端着饭碗,又跑去了隔壁廖家晃悠。

的确,我经常都出入廖冬家里,帮着他爸妈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还在自己家做上一些小美食,送到他们家里共同品尝。

所以,廖爸爸和廖妈妈都很喜欢我,夸我是一个能干懂事的女孩子,如果他们家儿子能娶到我,那就真是天大的福分了。

我暗自得意,却不料廖冬在旁边说了一句:“素萍就是我妹妹,妈,你别胡思乱想了!”

我一听,心里就凉了半截,廖冬只把我当做妹妹,难道,他就从来没有对我有过男女的心思?

我不甘心,有一日我们单独相处时,我就忍不住问他:“廖冬,你真的只把我当妹妹吗?”

他低着头,一直沉默着,好半天,他才望着我说:“素萍,我只是一个初中生,靠蛮力挣钱,而你读过高中,坐办公室,做的是会计工作,我配不上你。”

我气恼地瞪向他:“你这个伪君子,净说些自暴自弃的话,喜欢别人都不敢承认,今后你还能做什么大事?”

自那以后,我也不管别人的说法了,直接公开了自己对廖冬的好感,而廖冬也在“半推半就”之间,接受了我做他的女朋友。

这大概就是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的道理吧?

我们开始谈恋爱后,我就发现,廖冬的人缘很不错,他工程队的朋友经常都来找他玩,虽然廖冬的话不多,但那些兄弟伙好像都挺服他的。

于是我就对廖冬说:“你有一帮好兄弟,干脆就另起炉灶,自己去承包安装活计,肯定比你打工强。”

廖冬却摇头说:“我的文化不高,连数学都没有学好,哪里是做包工头的材料?”

我一再劝他:“我相信你有这个本事,为什么老是妄自菲薄呢?你不会算的,我就来帮你计算,你可不要浪费身边的人才啊!”

廖冬还在犹豫,但是不久后,工程队去了外地包活,他不想离家太远,才终于不顾一切地辞了职,选择单干。

刚开始的时候,廖冬只带了两个学徒,但是到后来,他接到的单子越来越多,便拉来了他的一些兄弟伙帮他,我哥哥也成了廖冬手下的一员大将。

我和廖冬结婚的时候,虽然婆家已经建了楼房,但我们还是在县城的新小区买了一套婚房。

当时,我们可能是村子里第一家在县城小区买房的,邻居们都对我们刮目相看。

曾经的廖冬家里,可以说是村子里最穷的人家,而现在,廖冬成了村子里第一个买房的后生,难怪大家一看到我们,脸上都堆满了赞许的笑容。

我生下女儿后,就没有去工厂上班了,而是帮着廖冬做一些账目上的核算。

过了几年,我和老公又超生了二胎儿子,当时还被罚了许多钱,但看到公公婆婆抱着他们的胖孙子,满脸由心而发的笑容,我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那两年,县城里规划了工业区,冒出了许多的厂子,廖冬的一个朋友也邀请他去一起去开玻璃厂,把铝合金门窗的生意做大。

这时候,老公的胆量也大了许多,加上他做包工头也存了一些家底,我们便入了股,在工业区建了厂房,成立了一家私营玻璃铝合金厂。

这些年来,廖冬和他朋友把厂子经营得也算稳定,我一边照顾着家里,一边帮着玻璃厂管账,每天的日子非常紧凑,却也格外充实。

前两年初中同学聚会,我和老公一起去参加,同学们都哗然了,纷纷夸我们说:“好一对夫唱妇随的爱情伴侣啊,你们好幸福!”

“真是难得,想不到初中的同学也能恋爱成功,而且还成了老板、老板娘,了不起!不过我们都很好奇,你们到底是谁追谁呀?”

我大言不惭地笑道:“当然是他追我呀,廖冬那时家里多穷啊,亏得我嫁给他,才让他脱贫致富,应该是我比较旺夫吧?”

廖冬虽然站得离我比较远,但还是听到了我的话,他不满地瞪向我,那前额的头发都掉了好多,就快当灯泡使用了。

哼哼,我真有点后悔了,想不到这男人50岁不到,居然就开始秃顶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不过他现在挂了一个廖厂长的头衔,才终于为他挽了些颜面。

受邀来参加同学会的初中班主任,现已光荣退休的李老师,在饭桌上也不住地夸奖廖冬是干大事的人,他身为班主任,也为有这样的学生而自豪。

这时旁边一个女同学多嘴笑道:“当年李老师还说过,廖冬常常完不成作业,今后难成大器,想不到如今他成了廖总,真是让所有人都出乎意料啊!”

大家都望向廖冬和李老师,乐呵呵地打趣着他们,李老师讪讪地轻笑着,可能实在找不出理由来解释他的识人之术吧,他只好沉默了。

廖冬却摆摆手,深有体会地对大家说:“李老师说得很对,如果我那时候认真学习,多读点书,也不至于现在连账都做不顺溜,还要让老婆来帮我。”

“如果我多学知识,多点文化,那么我的管理能力,业务能力,都会更上一层楼,事业也会做得更成功,那样,我这个小厂子,就可以发展得更大更强啊!”

我明白,老公说的虽然是谦虚话,但他只是初中毕业,文化低,这始终是他在工作中的硬伤,也是他人生中难以弥补的遗憾了。

只有希望我们的下一代能好好学习,攀登更高的学府,他们也才能创造更加精彩的未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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