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戴了副AI眼镜,每天晚上都控制不住自己。

久成 2024-04-04 13:44:47

我出车祸后,从来不近视的老婆突然戴上了一副眼镜。

晚上我们亲密的时候也不愿意取下来。

情敌告诉我,那是她发明的AI眼镜,能透过我看到她白月光的脸。

我悲愤自己成了替身,弄瞎了她的眼睛把她囚禁在家里。

后来我才知道。

AI眼镜下的那张脸,才是真正的我。

1

从新西兰旅游回来后,老婆就一直戴着一副银丝框眼镜。

晚上情到深处时,那副眼镜总会成为最大的阻碍。

我撩起她耳边湿透的头发问,“你什么时候近视的。”

她衔起床边的水果喂到我嘴边,语气宠溺的说,“叶医生你又忘了,你老婆很早以前就戴眼镜了。”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无奈地哦了一声。

半年前从机场回家的路上,我开车出了车祸,出院后,医生说会产生记忆错乱的后遗症。

下午老婆去了实验室,我一个人在家里努力回想她到底什么时候近视的。

最后思索无果,头又感觉到像针刺一样的疼痛。

医者难自医,我虽然是华立医院的眼科圣手,也缓解不了自己头疼的毛病。

我蜷缩在床上想着,医生肯定忘了告诉我,后遗症还有头痛这一项。

我渐渐接受老婆近视这个事实,觉得她一个女孩戴这种科技型眼镜不好看,想替她换副新的。

但每次一提起这个她就把话题引到别的地方,我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有一天我去实验室找她,亲眼看到她工作时把眼镜放在一旁。

江迟走到我身边,“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她跟你在一起要戴眼镜,工作反而不戴。”

我庆幸自己没有记忆错乱到把情敌当朋友的地步,冷漠地回他,“和你有关系吗?”

我和桑榆结婚两年,相恋三年,我们之间根本不存在什么秘密。

就算背后有隐情,也得她亲口告诉我。

江迟冲着我离去的背影喊道,“叶籍舟,你一个替身有什么可得意的。”

我顿了两秒,指甲嵌进肉里提醒自己不要回头。

他接着说,“纪桑榆那个眼镜是她发明出来的AI眼镜,从她眼镜里看到的是另一个男人的脸,你不信就去试试。”

2

桑榆待的公司叫讯视,老板是一个国外富商,致力于AI换脸这项技术。

江迟是桑榆的学弟,毕业后跟随桑榆进了这家公司成了她的下属。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开玩笑说想戴她的眼镜,桑榆犹豫了几秒后问我,“不是嫌丑吗?怎么突然想戴了。”

我微不可查地皱眉,如果眼镜没问题,按桑榆的性子直接就递给我了。

“我今天去公司找你,江迟说你这个眼镜是自己发明的有市无价,我就是有点好奇。”

“你和江迟居然能一起聊天,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吗?”

老婆拿过我面前的碗替我盛汤,脸上带着调侃。

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就岔开话题,这是她一贯的作风。

大多时候我都默认她的小伎俩不再追问,但今天我不想。

我没接她的话,面前那碗汤直到饭要吃完了都没动。

她无奈地取下眼镜递给我,“逗你玩的,你想要的东西我什么时候没给你。”

我小心翼翼把眼镜戴上,仔细观察坐在对面的桑榆,发现根本没有变化。

江迟果然在骗我。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思前想后觉得不对劲。

江迟虽然喜欢桑榆,但这么多年也没见他有过分的举动。

他这个人有自己的骄傲,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的。

为了保险起见,我趁桑榆睡着时,把那副眼镜戴出去观察路上的行人。

结果依旧是毫无变化。

我得意地拨通了江迟的电话,“这位爱而不得的朋友,请你以后不要乱说话影响我们夫妻的关系。”

江迟笑了,“你这么自信的婚姻,禁不起一点试探吗?”

我哑口无言,愤怒地捏着拳头,半响后,江迟又说,“忘了告诉你,这个眼镜只针对你这张脸,想知道真相的话,拍一张你自己的照片,然后带着眼镜看。”

我狐疑地按照他的步骤操作,等看清楚照片上那张脸后,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照片上我的脸,完全是另外一个男人的。

3

这是张完全陌生的脸,鼻梁高挺,轮廓分明的脸庞中透着一股温和。

看起来确实比我帅气很多。

我失魂落魄地回家,想不通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桑榆生活里的。

我和老婆认识这么多年,没有听说过她有什么白月光朱砂痣。

结婚以后她从来都是两点一线,哪里来的时间和其他男人培养感情。

如果她爱这个男人,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

把我的脸变成他的又能怎样,我的一言一行也不会成为他。

我陷入了无尽的怀疑之中。

桌上摆着很多水果,但我不记得我是爱吃水果的,难道是那个男的爱吃?

客厅里摆的结婚照是什么时候取下来的。

会不会我认识那个男人,只是车祸让我记忆产生了错乱。

我就这么在沙发上坐到了天亮,直到桑榆起床。

“籍舟,你坐在这儿干什么,什么时候起来的?”

我呆呆地看着她,装作回忆的样子敲打自己的头,“我……我想不起来了。”

她赶紧抱住我,“没事的没事的!别怕!医生说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

我看着她心疼的样子,暗暗告诉自己等查清楚了再说。

4

桑榆看我状态不对,当下就给老板埃里森请假,很快屋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埃里森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纪女士,我接受你是个痴情的研究员,但不接受你是个昏庸的纣王。”

桑榆把实验资料递给他笑着说,“埃里森,我必须纠正你,在中国的历史上,商纣王是个男人。”

“还有,如果你少待在实验室多陪陪老婆,应该会体谅我的。”

对方怂了怂肩,“纪,你如果能研究出通过AI眼镜能看到任意一个人的脸,我想我会考虑你的意见。”

讯视建立到现在,可以达到在网上通过软件实现换脸,但肉眼戴着眼镜看,所有的人看起来都是一个样子的地步。

这远远达不到埃里森想要的效果,他想要的是透过眼镜可以看到自己想要的那张脸。

这个世界上痴情的人,有执念的人太多了,这种技术一旦发布,他会赚得盆满钵满。

AI换脸这项实验桑榆是主力,她那副眼镜明明实现了这个功能,为什么没有告诉她的老板。

临走时,我给埃里森拿了一提水果,他看着我的脸愣了半响,然后慌慌张张地道谢。

埃里商是个慷慨的老板,在讯视桑榆的工资是最高的。

没出车祸以前,我是华立医院的眼科医生,每个月的工资养自己绰绰有余。

因此结婚后,我和老婆都是各自用各自的钱,她交际圈少,用钱的地方不多,索性就把工资卡甩在我这儿。

如果她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银行卡的支出肯定有明显变化。

第二天,我去银行查了这张卡的流水,发现并没有值得怀疑的支出。

我打电话问埃里森,“埃里森,请问您一个月到底给你的员工发了多少钱,让她有了在外面包养男人的自信。”

埃里森没有中我的圈套,语气显得异常兴奋,“叶,您的意思是纪女士在外面背着你找男人了吗?oh!好吧!我错怪她了,她不是纣王,她应该是武则天。”

大病初愈的人有威胁的权利,我告诉他我的头很痛,如果他不告诉我桑榆的工资,就让他的员工再请一个月假照顾我。

“纪的工资全部打在那张银行卡上,我记得你们结婚的时候,她把那张卡给你了。”

“没有再给别的钱了吗?”

埃里森的语气很无奈,“尊敬的叶先生,您是觉得我给纪的工资少了吗?”

“好吧!再见。”

如果此刻我在电话那头,应该会听到埃里森转头对桑榆说。

“纪,为什么你的男人换了脸后脾气也变差了,还有,你到底给林羡汇了多少钱。”

5

这个世界上,比我更关心我老婆的只有江迟,他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给了我所有信息。

“正主叫林羡,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有一个正在学医的妹妹,一个得了肺癌的母亲。”

我纠正他,“提醒你一下,我们是持证上岗的合法夫妻。”

江迟撇嘴,“好吧!林羡的替身叶籍舟先生。”

我问江迟林羡住在什么地方,他意味深长地笑了。

“说来非常巧,你出车祸那天,他正好因为熬夜加班猝死。”

林羡死后,桑榆给她的妹妹预交了全年的学费,还在学校外给她租了一个小公寓。

她的母亲在华立医院化疗,所有费用都是桑榆垫付。

江迟拍了拍我的肩,说些死去的白月光最致命,让我早日离婚的胡话。

我问他,“拥有双学位的林博士,也想当个替身吗?”

他耸耸肩,“那当然,那可是叶桑榆。”

是的,那可是叶桑榆。

我爱了整整六年的叶桑榆,是即使和家里断绝关系也要和我结婚的叶桑榆。

让我就这么放弃,我怎么舍得。

到家的时候,桑榆已经把饭菜做好了,茶几上摆着一捧向日葵。

她不喜欢花,觉得这种东西娇弱,花期也不长,她喜欢永恒的东西,比如实验室里的研究成果。

但我喜欢花,每天在医院里看到的生离死别太多了,绽放的花朵寓意着生命、色彩,会让人觉得充满希望。

我从医院出来后,桑榆每天一束花,到点了就回家陪我,我以为她是怕我大病初愈一个人在家出事。

现在看,或许是做贼心虚的讨好。

6

我平静地坐下,平静地吃饭。

在她第三次主动挑起话题的时候,我不带任何情绪地问她。

“林羡葬在哪儿?”

她沉默地低头,手腕上的表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撒出一道光,正好印在我脸上。

“京郊。”

我又问她。

“他死的时候你哭了吗?”

“哭了。”

我的脸上仍然没有表情,握着勺子的指节开始泛白。

“还爱他吗?”

她错愕地抬头,然后坚定地说,“从来没有爱过。”

或许是句哄我的话,但我仍然松了一口气。

“给她家人一笔钱,以后不准来往,这件事我就当从没发生过。”

她又低下了头。

我记得六年前,才和桑榆认识的那段时间,曾经和母亲讨论过婚姻、爱情、忠贞这类的话题。

那时的我信誓旦旦地说,“如果对方心里有人了,我就立马放她离开,谁离了谁不能活。”

母亲当时只是笑笑。

那天正好是春至,一场微风从那时窗边起到此时饭桌落,整整六年,我才懂那个笑里的含义。

眼睛长在前面就应该向前看,来这世上一遭,是要好好过日子的。

要是想着林羡过一辈子,那干脆别活了。

我既然做不到离开桑榆,那就只能取舍。

但饭桌对面的人看起来,似乎并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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