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属于别人,我却为她动了心

鲜衣怒马的少年 2023-10-18 12:25:06

若早知这是一场失心又险丧命之旅,我还会去吗?

父母相继离世后,我独自收拾行囊离开湘州,一路北上去都城洛阳投奔舅舅陆叙。

并希望借住在舅舅府中期间,能恳求他为我寻一位教书先生,教我继续读书,未来在洛阳参加科考。

待到状元及第,必会摆脱穷困,再娶个非富即贵的女子为妻,实乃完美。

我这厢为自己憧憬着锦绣前程,却不知即将经历一场活色生香的致命诱惑。

舅舅虽贵为颖安候,实则只占个爵位,不上朝不理政,毫无实权。

这个闲散侯爷不仅碌碌无能,还极为惧内。

久住令人贱,频来亲也疏。舅母十分蔑弃我这个吃闲饭的多余之人,借住两月余,她三番五次欲对我下逐客令。

舅舅却不敢劝阻。

这日,舅母又含沙射影赶我离开,舅舅见势不妙,谎称有公务,匆忙逃离。

表嫂高氏高慕雪忽然说:“母亲,这些日子来,我瞧着子睿表弟颇用功,且天资不错,是个成材的料,将来若是一举高中,必能成为陆家的助力。”

舅母不屑瞥我一眼,居然没再敢说什么。

我心下了然,舅母虽是表嫂名义上的婆母,但表嫂父兄皆是朝中实权在握的一品大臣,门第不是一般的高,舅母哪敢得罪这个勋贵出身的儿媳。

表嫂看起来清冷端庄,不仅貌美如仙,还极具高门贵女风范,我初见她时,便惊为天人。

如今她突然为我说话,我当即忍不住偷看几眼,一时格外羡慕大表哥能得此佳人。

想我一个偏远小县来的穷小子,哪敢奢望过得如此高不可攀的贵女照拂,禁不住心神荡漾起来。

托表嫂的福,我没有被舅母扫地出门,避免了流落街头。

我的住处在陆府东院最里面的三进门青云苑,二进门的芙蓉居是大表哥和表嫂的住处。

东院极大,游廊亭楼应有尽有,甚至有单独的荷塘水榭。

我每次回住处都会经过荷塘和芙蓉居,今夜唯一的不同是,几步之外的水榭那里有人。

荷塘升腾着妩媚的轻烟,旖旎波晕在女子脚腕边荡开,她漫不经心地晃着雪白双足。

非礼勿视,我赶忙低头。

“小谢,过来这边坐。”她面色依旧端庄优雅,但声音和眼神似乎特别勾人。

我陡然一惊,明知近距离单独与她说话于礼不合,仍是红着脸走过去。

“表嫂。”我作揖。

她广袖一挥,侍奉左右的两个婢女无声退去。

“坐吧,靠近些,怕我吃了你不成?”慵懒的语调,妩媚的眼神,这是与在人前完全不同的表嫂。

我心跳如鼓,呼吸紊乱。

她慢慢倾身过来,下巴垫在我肩上,撩人的嗓音再次响起,“小谢想不想出人头地?”

我定住身形,余光看到她精致诱人的唇瓣,这一声小谢叫得我莫名心痒难耐,“……自……自然想……”

她嗔笑,“凭你这样整日闷头伏案苦读,无人点拨,何日才能出头?小谢可知华山书院的大儒孟先生?”

我像被点了穴,只敢磕磕巴巴地动嘴,“……孟先生……美名远扬,世间谁人不知。”

“那你可愿拜入他门下?”她蹭着我的肩。

血气在她香甜的呼吸中上涌,我滑动喉结,“为弟敬仰孟先生很久了,然而自知位卑身低,从不敢妄想能成为先生的弟子。”

正值炎夏,表嫂轻透的纱衣领口松散不整,白嫩嫩的肌肤晃得我头晕目眩。

表嫂她……是不是在勾引我?

紧接着,她就轻笑着扭过我的下巴,双唇覆上来,舌尖描摹我的唇,“若有我为你举荐,他必然会收你为关门弟子。”

高门贵女不仅身体会散发香味,唇舌也是甜腻如果浆。

我心里溢满火辣辣的悸动,“表嫂……你……”怎么会这样?

她不是和大表哥恩爱有加吗,怎么会背叛大表哥?

我一边心惊胆战,一边神魂颠倒。

她纤细的手抚上我僵硬的身体,喘音靡靡,“小谢,我可以满足你想得到的,那么作为回报,你知道该如何做吧?”

理智告诉我应该推开她,但尚未碰过女人的我,岂能忍得住这样的撩拨。

我垂目凝视她酡红的娇颜,“为什么?”

为什么帮我,为什么背着大表哥勾引男人。

她一手按住我的嘴,另一只手则引着我的手抚在她胸前的软香温玉之上,“你无需知道为什么,只记住我不会害你,我们是平等交换便好。我会尽我所能帮你铺路,而你需要做我的榻上郎,直到我说结束为止。少则几个月,多则一年,你便自由了,届时我依旧会助你青云直上。”

说实话,这条件太有诱惑力了,且我大概一辈子都娶不到如她这般容貌与身份兼得的贵女。

没有哪个男子能忍得住不占有她。

表嫂开始亲吻我。

我瞬间僵住身型,心跳加速。

是表嫂又怎样,众生皆是红尘中人,此事天知地知她知我知,我何苦如此忍耐。

在心里做完自我开解,我一把搂住她低头回应。

“大少夫人,大公子已归府,快到二门处了。”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旁响起,我才惊觉附近居然有人,而且她说大表哥马上进二门。

我慌忙放开表嫂,连连赔罪。

表嫂拢拢衣襟,媚笑不已,“胆子如此小,怕什么。”

能不怕吗,这可是通奸,若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婢女帮她理了理发髻,表嫂冲我投来一记眼波,“明晚此时,我去你房里,恒修他明日外出办公差。子睿表弟,记住我们的约定。”

我听得瞠目结舌,险些忘记掩住下面的不整。

她竟张狂至此?

勾引我时不仅不避讳婢女,而且明目张胆约定明晚继续今晚未成的好事。

大表哥和府里其他人都没有发现她表里不一的行径吗?

亦或是,她只对我如此?

月光如水,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躺在床榻上想着表嫂美妙的身姿,怎么也睡不着。

我的卧房就在大表哥他们里面,只隔了一道门,大表哥现在已经抱着表嫂颠鸾倒凤了吧?

我羡慕地想着,慢慢地进入梦乡。

我虽没有碰过女子,但之前也曾和友人去过秦楼楚馆里饮酒听曲儿,目睹过男女之间的事,也曾做过那种旖旎之梦。

而在今夜的梦境里,与我浮浮沉沉之人,终于有了面容。

表嫂妖娆多姿。

“子睿表弟……小谢……”

“表嫂……”我心里痴迷,真是欢喜极了她的样子。

翌日清晨,我早早起来清理床铺,暗自羞窘。

吃过晨食后,我瞧见表嫂正在为大表哥清点行囊,送他出门。

他们郎才女貌,站在一起宛若一对璧人,任谁也看不出两人感情有问题。

我禁不住猜想,难道是……大表哥那里不行?

夫妻二人在廊下不知说着什么,忽然齐齐看向我这边。

我心虚阵阵,遥遥对大表哥做个揖,不敢多停留,垂着头打算回房里读书。

“子睿表弟……”

刚走进东院,身后响起表嫂的声音。

她语气坦荡,“怎么走这样快?”

我不敢回头看,因为我做不到她那样收放自如,“我……我要回房背书。”

“那恐怕得放一放了。”她绕到我跟前,笑容艳丽,“我已令人去把孟先生请来府中,想必此时已快到了,表弟难道不该去门外迎一迎么?”

我大惊,随即愧色道:“要得要得,是为弟疏忽。”

她竟是手眼通天至此!

那可是多少学子想拜入门下的当世大儒,她竟是说请就能请来。

据闻孟先生一贯深居简出,常常闭门不见客,勋贵子弟都未必能拜师成功,我何德何能。

表嫂看出我的紧张,安抚道:“首次拜见,少不得要考问你一二,不过他既然肯来,就不会不收你。”

“多谢表嫂。”我感激不尽,能拜孟先生为师,我便成功了一半,以后的仕途指日可待。

她挑眉莞尔,随即压低声音,“我承诺小谢的,已摆出诚意,夜里就看你的表现了。”

她这话说的似乎一语双关,我脸红心跳,余光环顾四下,就怕被别人瞧出什么不妥。

我俯身拱手,颤着嗓子低声接话,“表……表嫂放心,为弟从不食言。”

表嫂满意点头,“我就喜欢你这副乖巧听话的样子。”

我的脸愈发如烧。

孟先生不愧是大儒,学问高深,满腹经纶,考问完我,指出我的很多不足之处,并惜叹我开蒙太晚,荒废许多光阴。

不过,他还是夸我天资聪颖,只要跟着他勤学苦读,状元及第并非难事。

我大喜,突发奇想去胭脂铺子买了一盒胭脂,作为给表嫂的谢礼。

此番她促成我拜师成功,定然许了孟先生好处的,也许是金银,也许是情面,不管是什么,都不是我能给得起的。

夜色降临,我既紧张又隐隐期待。

早早沐浴梳洗一番,正在屋里忐忑地来回踱步,房门‘吱嘎’一声被推开。

表嫂拢着烟纱锦衣走进来,眼含秋水地淡斜我一眼,“孟先生夸你天资聪颖,看来我没瞧走眼。”

纱衣难掩她胸前的好风光,抹胸肚兜里的软嫩似乎即将破布而出,我霎时脸红,忙垂下眼,“多谢表嫂提携。”

香风袭来的同时,表嫂已坐在我身侧,表情妖娆,眸光却像是暗藏着不易察觉的复杂。

忽而,她轻笑,“你这样子似是紧张的很,也怪我强人所难,面对不喜爱之人又怎会有兴致做那事,不如我们先饮杯酒助助兴罢。”

我……我不是对她没兴致,显然她误以为我现在的拘谨是不想和她做那事。

实则我是怕她反悔,怕自己是痴心妄想,毕竟除了这身好看的皮囊之外,我哪儿哪儿都配不上她。

酒是她带来的,里面自然有助兴的东西,我开始抑制不住地浑身发热发硬,迫不及待地想做些什么。

我紧紧抱住她,学着她昨夜的样子吻她。

她腰细又软,手指也白嫩纤纤,让人爱不释手,我都不敢使劲握,唯恐自己的蛮力会将她折断。

就在这时,房门被叩响,传来那个婢女沉稳的声音,“大少夫人且先停一停,二少夫人方才发动了,西院那边此时正忙作一团。”

我刚琢磨过来她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表嫂已然站起身,在荷包里翻出两粒药丸,一粒自行吞下,一粒塞入我口中。

她整理好衣襟,犹带春意的脸色有点沉,“子睿表弟,看来今夜我们亦无法达成好事了。二房那边要生了,我得去瞧瞧,这个是解药,半柱香后可让你恢复如常。”

直到她倩影消失,我还直愣愣盯着床幔发呆,身体热度未散,心却空得发冷,充满不甘。

到嘴的软香温玉就这么不翼而飞,我很沮丧,半夜独自躺在榻上愈发心猿意马,暗叹长夜难熬。

第二天日头很足,酷热非常。

表嫂的脸上带着比日头还耀眼的笑意,瞧着心情很好。

早食后,她当着舅舅和舅母的面说:“昨夜二妞出生,我之前是按着男娃娃准备的贺礼,想必此番再送给小叔和弟妹是不太合适了,今日我便到吉祥阁再去挑拣几样好东西回来,送给二妞。”

一番话听着平淡无奇,内里不难听出机锋。

舅母和二表哥脸色登时阴云密布,晦暗不明,想发怒又不敢,憋得面红耳赤。

只有舅舅连连点头称是。

我在旁自然瞧出门道来,舅母是舅舅的继室夫人,大表哥是已故先舅母的独子,二表哥才是现舅母的亲子,两子之间必然会事事一争高下。

府里孙辈至今仍无男丁,因为大表哥和表嫂膝下尚无一儿半女。

此番二表嫂又生了个女娃娃,这对于一心盼着男娃娃的舅母和二表哥来说,无疑是个不小的打击。

这厢,表嫂放下茶盏,转向我,“恒修近几日不在府中,恰好子睿表弟要去孟先生那里进学,倒是与我极为顺路,不如今日便有劳表弟,受累给我当一回车夫?”

我心中诧异,她明知道孟先生近几日不在书院,要出城会友,要到下旬才回,届时我才会正式登门拜师。

掩住情绪,我俯身拱手,“能为表嫂做些许力所能及之事,是为弟的荣幸。”

小厮事先套好了马车,我们直接驾车出门。

表嫂命她的婢女去了吉祥阁买贺礼,自己没有去,而是带我去洞仙湖乘画舫纳凉。

到湖边时,偶遇一众锦衣华服的女子和她们的子女。

这些人显然都与表嫂熟识。

我落后表嫂一步之遥,微微垂着头,避嫌不去看她们。

有几人见我面容出众,投来审视的目光,又因为我衣着普通无华,便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

大抵以为我只是陆府的小厮。

待表嫂站定身形,一女子挖苦出声,“哟,这不是颖安候世子夫人么。”

其余人因此话而戏笑一片。

另一女子不怀好意地笑道:“姐姐想必是记错了,颖安候府并无世子,这世子和世子夫人之位,还指不定是谁的呢,不知她整日还心高气傲个什么。”

第一个女子:“也是,毕竟嫡长子至今膝下无子,想顺利袭爵并非易事,终归是不成体统。”

第三个女子讥讽道:“女子不能为夫家开枝散叶乃是大忌,即便不愿自请下堂,也该积极为夫君纳良妾,以及多抬几个屋里人,为夫君生儿育女。”

第四个女子哼一声,“恒修表哥着实倒霉,娶个不会生的便罢,还整日碍于岳家势大,连纳个能生育的贴心人都不行。”

她们还在不停地说着,一众人对表嫂群起而攻之,嘲弄讽刺之意溢于言表,极为聒噪。

我暗自握紧拳头,有心出头维护表嫂,奈何名不正言不顺,亦是人微言轻。

表嫂静静玉立,手上的团扇不紧不慢地打着。

我在她身后看不到她的表情,正心急,怕她听了这些污噪之言而难过,就听她已淡然启口。

她对第一第二位女子说:“是不是世子夫人,有碍我的身份地位比你们高吗?你们稀罕的世子夫人名分,在我心中不值一提,视如敝屣。”

接着,她侧目对第三个女子说:“说到纳妾,你不是已经为夫家生了一儿一女么?怎地你夫君仍将侍妾一个接一个地领进门?你这样宽容雅量,怎么却听说前几日被夫君和宠妾气得病一场?”

她不屑一笑,“如此左一个右一个的每天都有侍妾气你,当心早早邪气侵体,届时再有不甘,也得给别人让地方了。”

众女子怒火中烧之际,她继续对第四个女子说:“如兰表妹,真想不到你还对我夫君如此念念不忘。你至今仍没出嫁,莫非是还妄想着给我夫君做妾?我倒是不介意让你得偿所愿,但唯恐你家中父兄子侄们丢不起那个脸。况且,我夫君曾多次拒绝了你,向你表明过虽然你不是他亲表妹,但他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对你毫无男女之意,你竟是还执迷不悟至此,甘愿做妾。”

那女子到底是未出嫁的闺阁女子,脸皮略薄,被当众揭露丑事,当即哇一声哭起来。

表嫂冷笑一声,广袖轻扬,抬步向画舫走去。

留下那群铩羽而归的女子在原地犹自恼怒。

进了画舫,方才还大杀四方的表嫂卸下一身冷肃,静静坐在红漆木椅上,望着珠帘外,不知是在欣赏湖景,还是在沉思。

见此,我心里染愁绪,不想她这样安静地不愉快,便给她倒上一盏茶后,用画舫上的竹条编了一只鱼篓,讨好地给她展示,“表嫂想不想喝新鲜的鱼汤?”

她的注意力果然被引过来,拿着鱼篓端看,“你竟会编这个?”

我有些羞涩,“幼时总看父亲编,便学会了,长大后也时常跟三五好友到湖边垂钓,自然信手拈来。”

她挑眉,指着我另一只手里的钓竿笑,“我以为你只会读书呢,确定能钓得到鱼?”

我目光灼灼,略得意,“那表嫂便等着看我会不会钓上鱼来。”

熟练地把一切准备就绪,我坐在甲板上甩出鱼线。

一开始表嫂不为所动,待不到半个时辰后,我的鱼篓里不再空空如也,她才饶有兴致地凑过来。

表嫂一面看鱼篓,一面看看我手里的鱼竿,惊喜道:“竟是我小瞧了你。”

我跟着笑,“表嫂想不想试试?”

高门贵女们会骑马都是少数,何况垂钓这种野趣味,自然不曾尝试过。

表嫂展颜接过鱼竿,跃跃欲试。

一开始她连鱼竿都拿不稳,我坐在她身后一点点教她,不知不觉就将她圈在了怀里。

幸好我们的画舫已经行到偏僻的芦苇丛后面,离岸边很远,别人瞧不见。

表嫂在成功钓上来一条鱼后,喜不自胜,愈发津津有味地跟我讨教其中技巧。

看到她乐在其中的样子,我暗自欣喜。

画舫上有炉灶和厨具,我给表嫂炖了一锅鲜美的鱼汤。

“喝自己钓上来的鱼做的鱼汤,真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妙哉。”她喝得心满意足,早已不见方才的沉寂和怅然,“幸亏有子睿表弟,我今日极为畅快。”

我盯着她红艳艳的唇发呆片刻,方恍惚地垂下眼帘,“只要能让表嫂高兴,为弟愿意做任何事。”

画舫舱内忽然暗下来,原来是表嫂将两侧窗子上的支板撤掉了。

见她朝我倾身过来,我的心跳蓦然加速,绮念暗生。

“小谢……”她轻啄我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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