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重男轻女,唯独我是个例外。

蓬莱说故事 2024-03-08 10:47:10

们村重男轻女,娘为了生儿子,有一天,我娘将小妹送去求子庙:

「大仙大仙,这是我女儿,我把她献给您,求您保佑我下一胎生儿子!」

我被献祭后,我娘没有怀,村里出现了怪事。

我们村重男轻女,没有儿子的人家通常会被孤立。

我爹娘受不了村里人的指指点点,听从仙姑指点,前往深山送子庙祈愿。

据说送子庙传闻灵验无比,虔诚祈求必得子嗣。而我因风水先生断言寿命不过十八,爹娘将我名字改成为了女娃名,叫“盼弟”,望续家族香火。

二老依仙姑指引,上山进庙诚挚祷告。次日归家时,他们脸上显露出释然与欣慰,平日严肃的娘竟然和颜悦色,亲自把平安符交到我和小妹手中。

“盼弟、来弟,你们看见这宝物了吗?这是爹娘在庙里为你俩祈求而来,每天都要带在身上,不仅保佑你们平安无事,还能为我们家带来弟弟。我们是一家人,所以要听爹娘的话。”

我和小妹接过平安符,她满心欢喜地将其挂在颈上,我则小心翼翼地把它揣入贴身口袋。

娘瞥了我一眼,我迅速解释:“我还要去干活,怕不小心磕碰掉,放在口袋不会丢。”

娘听后没有多言,与爹一同进了屋内。小妹摩挲着胸前的平安符,纯真烂漫地道:“哥哥,你看,这是娘给我们平安符呢。”

我虽然不明白爹娘这样做的目的,但是妹妹是不被爹娘喜欢的,我不忍心告诉小妹这个事实,心中五味杂陈,只能背着竹篓出门挖野菜去了。

等我采完野菜回到家中,只见小妹被娘打到嘴角流血,蜷缩在地上不敢动弹。

“赔钱货,烧火做饭都不会,还糟蹋粮食!”娘一边厉声呵斥,一边气急败坏地朝小妹踢了几脚。

我在门口愣住,不敢上前护住小妹,而是转身径直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饭。小妹年幼,掌握不好火候,米饭煮糊了。

娘正要再次动手,爹及时制止,“行了,别再打了,她还有用处呢。”

娘这才收手,我在厨房中佯装毫不知情。待爹娘回房后,我立刻冲出去把小妹抱回厨房,替她擦净满脸的泪水和尘土。

“哥哥,你说爹娘是不是不喜欢我呀?可是他们还给我平安符了呢。”小妹懵懂善良,一颗糖果就能让她破涕为笑,但我心里清楚,爹娘并不爱对我们。

我没有勇气戳破她的美梦,只默默为她拭泪。

晚饭时,我悄悄留给她一块鸡肉,娘以为是我偷吃,不由分说给了我两巴掌。

那时我想,等娘生下弟弟,或许我和小妹的日子会好转,毕竟他们有了期盼,情绪好了就不会再对我们施以拳脚。

然而,娘后来确实怀孕了,但遗憾的是,小妹却死了……

小妹直至日头落山也没回家,娘亲一口咬定小妹贪玩不归,在门口数落了大半天,还不让我去找寻小妹。

直到第二天,小妹才被村里的一位乡亲发现,她倒在了那座桥洞之下,身体肿胀得如同灌满了水的布袋,脸都歪曲看不清。

小妹离世,娘却并未显现出悲痛之色,反而流露出几丝解脱之意,在午饭时竟还多添了一碗饭粒。

小妹因横死而无法入祖坟,更何况是个丫头。爹用破旧的麻袋将小妹裹起,趁夜深人静之时,在山脚挖了个坑草草埋葬。那里已堆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土包,仿若一处荒凉凄冷的乱葬岗。

瞅准爹娘不在的时机,我偷偷摘了些野果放在小妹的土包前。回来的路上,正巧碰见村里的老光棍大爷,他一把拽住我。“大娃,你那俩老的不会是上庙里求子去了吧?”

这村子的人都知晓那送子庙邪乎得很,但凡去的都是悄无声息。

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大爷也没再追问,而是从怀里摸出一个红布包裹递给我。

“把这个戴在身上,能保你平平安安的。二丫走了,下个恐怕就是你小子了。”

我惊骇地看着他,嗓音打着颤儿:“大爷,我不想死。”

大爷拍拍我的脑袋,眼神中满是疼惜,“大娃,别怕,有你大爷在,保管你没事。你要听大爷的话,别轻易信你那俩老的,他们给的东西也别随便接。”

我用力点头,自打小时候起,大爷就对我如亲生一般疼爱,只因我在长相上酷似他那早年夭折的儿子。

大爷也是个命运多舛的人,妻子在他儿子出生后难产去世,儿子八岁那年在山上玩耍不幸坠崖丧命,自此大爷孤身一人过活。

村里那些嚼舌根的家伙背后议论纷纷,说这是大爷年轻时干尽坏事遭了报应,才会落得中年丧妻失子的地步。

但在我的心中,这些都不是真的,因为大爷对我最好不过。尽管他生活困苦,却从未亏待过我半分。

回到家中,我遵照大爷的嘱咐,慎重解开红布包裹,里面是一串系有犬牙的红绳,大爷曾说这是大黑老狗的牙齿,能保我平安。同时,我取出爹娘给的平安符。

深吸一口气,我将红绳缠在手腕,把平安符放在枕头下。

次日黎明,一声凄厉尖叫划破乡村宁静,我冲出房门,只见娘瘫软倚在门槛边,脸色苍白;爹的脸色青得可怕。

而小妹的头颅冷冰冰地挂在家门口,面目无法辨识,显然遭遇未知猛兽袭击,场面令人毛骨悚然。

我不禁被吓得连连后退,这时爹抓起一把锐利的镰刀勾住小妹的头,咬牙切齿地咒骂:“他奶奶的,这丫头,死了还折腾!”

愣在一旁的我,被回过神的娘狠狠扇了一巴掌。“你个兔崽子,傻站着干吗?还不快去烧火做饭!”

本以为此事会告一段落,但家中却接二连三遭遇怪异离奇之事。

每当入夜,总有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砸门声砰砰作响,仿佛有恶鬼在外猛烈撞击,让我只能躲在被窝里不敢吱声。

后来,娘请来了那个小妹,在家中仔细查看一番后,她目光犀利地向我们发问:“你们妥善安置了?”

娘面露难色,只好将小妹的事情如实相告。仙姑听罢,眉头紧锁,“不是早早提醒让你们好好安葬吗?”

娘低声嘟囔:“一个黄毛丫头,哪用得着那么浪费钱。”

爹见状,连忙捧上几个沉甸甸的红包以示敬意,并苦苦哀求仙姑给予解困之法:“小妹,您可要救救我们啊。”

仙姑脸色稍缓,“这事其实并不复杂,但你们必须按照我的话去做。”

爹娘点头如鸡啄米,仙姑的目光转向我,语重心长地道:“找个和她关系亲近的人,带上祭品,去她的安息之地陪陪她便可。”

娘看向我,我全身不禁颤抖,“娘,我……我害怕……”

话音未落,又是一记火辣辣的耳光,“那是你的亲妹,有什么好怕的!”

恐惧充斥我的内心,但为免再受皮肉之苦,只能硬着头皮前往。

娘亲手为我戴上平安符,并将厚实大衣交到我手中。

“晚上阴气最重,多穿点别受凉。”

夜色愈发深沉,我手提满载香烛纸钱的篮子,独自走向小妹那座寂寥的小坟。爹已为她修整墓地,相较从前,更显庄重肃穆。

我颤抖着点燃香烛纸钱,口中嗫嚅道:“小妹啊,冤有头债有主,别来找我,我胆子小得很……”

四周雾气弥漫,气温骤降,我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

我惊恐地捂住耳朵,“小妹,别来找我……”

突然间,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失声尖叫:“啊——!”

紧接着,一只手快速捂住了我的嘴,“大娃,是我。”

定睛一看,熟悉的面孔在月光下显现出来,我顿时泪眼朦胧:“大爷……”

“大娃,这么晚你怎么跑来这里?”大爷关切地询问。

我抽泣着,把仙姑的话全部告诉了大爷。他听完,重重地叹了口气,拉我起身。

“真是造孽啊,这是要你的命呢。”大爷说,小妹不明不白地死去,死后又遭野狗扒坟啃噬,尸骨未寒,已然化身为充满怨气的幽灵,急于返回人间复仇。

“那个仙姑让你深夜前来祭奠,其实是想让你沾染一身阴气,替你的爹娘抵挡灾祸。”

我身体一片冰冷,如同掉进无底深渊,“大爷,我不想死……”

大爷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围绕着小妹的土丘缓缓走了一圈,然后插入一枚铜钉,并进行了一系列我不甚明了的法事仪式。

次日,我脸色苍白地回到家中,娘瞅见我那副模样,顿时一脸震惊,旋即急匆匆请了仙姑前来。

仙姑眯着眼睛审视我,问起昨夜遇到了什么事情,我含糊应付,说是没啥事。娘一把抓过我的衣兜,摸索一阵,摸到那个平安符,神色才稍微缓和下来。

“终究还是个嫩娃儿,难承大业。”仙姑最后这么点评了一句。

娘听罢,这才放下心来。

日子 过得很快,娘的肚子也日渐隆起,虽仅五个月身孕,却犹如临盆在即,腹部上一道接一道赤红的妊娠纹,仿佛随时都会裂开。

娘成天抚着肚子,满脸洋溢着期待,逢人便讲肚子里是个带把的娃儿。

村里人也都一口咬定看她这肚子准是男娃无疑,老乐得合不拢嘴,晚饭时还特意多吃两碗饭。

夜深人静之时,我正迷迷糊糊打着盹,却被爹一脚蹬醒,“赶紧去喊稳婆,你娘要生了。”

我心里犯嘀咕不是才五个月么,但不敢多言,麻溜套上鞋子就冲出去找稳婆。

稳婆闻讯火速赶来,屋里传来娘痛苦的嘶吼声,她在剧痛中挣扎了两个时辰,弟弟却迟迟未能降生。

“怕是要出岔子!”稳婆焦急地高喊。

爹一巴掌拍在我后背,“快去找仙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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