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三年不孕，将易孕体质的我送给王爷当侍妾。
王爷嫌我貌丑，干脆把我处死讨她欢心。
后来，两人恩爱依旧，成为京中一段佳话，没有人知道国公府死了一个庶小姐。
再睁眼，我回到了嫡姐将我送上王爷床榻之前。
这一世，我直接怀上太子的种，亲眼看他们从云端落入深渊！
……
1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嫡姐嫁给端王，独宠却不孕。京城里议论纷纷，斥她善妒。
主母季元春劝道：“晚音，与其等皇宫给王爷送美人，不如我们把虞妙送过去。”
宫装女子惊诧：“娘，萧侯澹怎么可能看上她？”
我在门外偷听，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涂了槐花汁的脸。
虞晚音说得没错，我又黄又瘦，萧侯澹看不上我，甚至把我当作虞晚音对他的考验，二话不说一剑捅穿我！
“音儿，本王只喜欢你，哪里容得下其他女人？”
听到萧侯澹的话，虞晚音很感动，软软地靠在他身上。
前世的我痛不欲生，但更多的是愤怒和不甘。
凭什么，要我成为他们爱情的踏脚石？
我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指甲深嵌掌心，将恨意埋在心底。
季元春继续解释：“大夫说，虞妙是天生易孕体质。王爷若是要她，日后杀母取子。王爷若是不要她，也能堵住悠悠众口。”
虞晚音喃喃道：“有些残忍，容我想想……”
她表面上犹豫，其实已经动心，而这一次我绝不会让她得逞！
逃离国公府前，我做的最后一件事是看望我娘。
“妙妙。”娘握住我的手，眼眶发红，“是娘没用，害你被这般欺负。”
我娘是秦淮女妓，府里人人看不上她。
我虽是庶女，地位却不如主母季元春身边的大丫鬟。
在这等级森严的国公府里，我们如同地上的蝼蚁。
可即便我是蝼蚁，也定能找到蚍蜉撼树的方法！
我摇头，安抚我娘：“娘，不要担心，妙妙逃出府后，会博一个大好前程回来。”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杂乱的喊声，仆从们脚步慌乱：“快！别让虞妙跑了，端王妃发话，一定要抓住她！”
我这嫡姐，终是揭开了虚伪的面纱。
三年前的她，能同时作出不同风格的惊艳诗篇，才情出众，名动京城，让端王对她刮目相看。就像话本子里的天选女主，把其他所有女人都衬得平庸俗气。
我却觉得违和。
因为她一边嘴上说着人人平等，一边享受下人们的伺候。一边要求爱情忠贞，一边将庶妹送到自己夫君床上。
我娘听到脚步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紧紧地抓住我的手。
我微笑着安抚她：“娘，我没事。记住，今天您没有见过我。”
说完，我迅速站起身，从袖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迷药，翻到了墙外。七弯八绕疾速跑了一段路，迎上那些气势汹汹的仆从。在他们惊愕的眼神中，我迅速撒出迷药，只见他们一个个开始摇摇晃晃，我趁机冲出了府邸。
我的目标是废太子府。
太子被废之后，脾气阴晴不定，内务府正发愁找不到伺候他的丫鬟。见到有人自荐，总管松了一口气，狠狠推了我一把：“进去吧你！”
随即大门重重关上，被铁链锁了起来。
府内一片荒凉，杂草丛生。我小心翼翼地穿过长廊，来到了一间看似是废太子的居所。
我轻轻敲门，门内传来了一个冷漠的男声：“滚。”
2
屋子里昏暗，但我不怕，直接推门进去：“殿下？”
床榻上的背影一动不动。
我快速上前，看到一个嘴唇没有血色的男人，满脸通红地躺在床上。
我伸手摸向他的额头：“好烫！”
居然发烧了？
我如风一般朝着大门跑去：“开门！快开门！”
回应我的只有死寂般的沉默。
我焦急地环顾四周，突然，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的一个水桶上。我迅速跑过去，提起水桶，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大门砸去。
“砰！砰！砰！”水桶撞击在门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我不断地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我的手臂酸痛得几乎抬不起来。
终于，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门被缓缓打开，满脸不耐烦的总管出现在门口，瞪了我一眼：“别想反悔，是你自己主动要进去伺候的！之前送进去的丫鬟，好歹待了半天才受不了，你这才刚进去……”
我焦急地打断他的话：“太子发烧了，快叫大夫来！”
总管愣了一下，面露犹豫之色。
见到这情形，我豁出去了，大声叫道：“就算贬成庶人，那也是陛下的儿子。他要是死了，安知陛下不会让伺候他的人全部陪葬？”
龙威之下，总管终于被说动了。
很快，他找了个民间大夫过来，检查一番后开了药方。
我一勺接着一勺给床上的男人喂药，然后用湿毛巾给他额头降温。
深夜，萧宸醒来。他微抬眼皮，看向我的目光平静无波，倒是没有嫌我貌丑。
“你是谁？”
“国公府庶女虞妙，愿意为殿下效劳。”
我不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因为交心需要信任，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萧宸听到这句话后，眼神冷了下来：“效劳？孤已经是个庶人了，永无翻身之日。”
我眼神坚定：“臣女知道，臣女愿意留下来。”
他脸上仿佛笼罩着一层冰霜，薄唇紧抿：“你想得到什么？这里没有任何荣华富贵。”
我莞尔：“殿下，外面波谲云诡，尔虞我诈。在这里偏安一隅，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话说得诚恳，但萧宸的神色毫无波动。
这废太子脾气确实古怪。
不过我既要往上爬，便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片刻后，我再次柔声开口：“大夫说您的腿遭受棍刑，再不治疗，往后不好行走。臣女恰好略懂一些医理……”
“滚！”萧宸目光分外森冷。
我触到了龙的逆鳞，却也看见了机会，坚定地开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端王性情残暴，对下人随意打杀，一旦登上大位，又将如何对待黎民百姓？殿下，百姓盼着您东山再起！”
他一双幽寒的眸子眯了眯：“当真？”
“当然是真的！”我斩钉截铁。
毕竟我就是被端王“杀”过的下人，也是盼着废太子重新上位的百姓。
萧宸的脸一半被烛光映得猩红，一半则被暗夜深埋着，表情没有起伏。
府里生活很苦，饭菜极其简陋，难以下咽。
第二天，我将头上的玉钗拿下来，贿赂门外把守的侍卫，换了一些米面肉菜。
回来时，桌上的药碗空空。看来萧宸还是不甘心在这里困住一生，喝了治腿的药。
喝药便好。
他的身体快点恢复，我才好实施我的计划，和他发生关系。
3
每天我都很忙，在荒凉的宅院里走来走去，从水井打水、在厨房做饭、洗衣叠被、打扫卫生……
还有定期给萧宸的右腿针灸按摩，慢慢的，他能下地行走了。
我从小是干脏活累活的命，现在更是，已经累得直不起腰。萧宸捧住我的脸，微眯的瞳眸里有一丝探究：“虞妙，你怎么变白了。”
我戳了戳自己的脸，细腻柔软。
这里没有槐树，我自然做不出槐花汁来给自己的脸易容。
之前扮丑是因为娘让我低调，现在露出真容也没关系，反正我今生就抱着太子这条金大腿了！
我莞尔一笑：“殿下喜欢吗？”
他勾起唇角：“你身上有一种孤很喜欢的生命力。”
时机似乎成熟了，我决定赌一把。
太子被废，是因为皇后暴毙，疑似被贵妃所害。皇帝却不严查，让父子起了隔阂。在这件事上，朝中多数大臣支持太子而非皇帝，最终引起帝王猜忌，一道圣旨将萧宸贬为庶人，赐以棍刑。
萧宸文韬武略，样样适合当储君，怎能明珠蒙尘？
我不愿意，他也不甘心。
但是当今陛下掌持兵权，造反是死路一条，只能用别的法子。
比如……
皇室没有孙辈，端王和虞晚音没有孩子，其他的皇子还未成年。如果我怀上萧宸的孩子，这个皇孙或许会激起帝王的舐犊之情，有机会恢复太子之位！
萧宸是君子，但时间不等人。
我咬咬牙，服下合欢花。几乎是一瞬间，我的身体开始发热，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妙妙！”萧宸把我抱到床上。
我还存有一丝理智，用极为痛苦压抑的语气说：“殿下帮帮我，我误食了毒花……”
他脸上全是汗，急忙道：“妙妙别急，孤去叫大夫。”
我赶紧拉住他，小声地呜咽：“不行！来不及的，殿下，若是现在不交合，瞬息之间我便会毒发身亡！”
萧宸没有怀疑我的话。
只是，这位天潢贵胄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如今正是年轻血气方刚的时候，他的喉结很明显地滚动了下，无措地说：“妙妙……”
我面色潮红，身体发软，再也忍不住了，使了全身的力拉他倒向床榻。
他紧紧握着我的腰肢，我不停地吻着他。
很快，他反客为主。
吻得很霸道，很凶，由浅入深，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我不再思考，只是本能地抱住他，紧些，再紧些。
汗水顺着他细碎的黑发滑落，交错缠绕。
……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半掩的窗棂，斑驳地洒在略显凌乱的床榻上。
我缓缓睁开眼睛，一股难以言喻的酸痛感从四肢百骸传来。
“妙妙，你醒了？”萧宸只简单披了件衣裳，腰带系得松垮，大片冷白的胸膛露出。
见我起身，他一勺接一勺地喂粥给我。
他从未下过厨，因此白粥没有任何味道，手上也全是磕碰的伤痕。
我顺从地张开嘴，乖乖咽下。
萧宸眼眸沾染上情意，声音低哑：“昨晚的事是孤的错，孤会负责的，今生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他在愧疚，但我的心情好到飞起。
时间一晃过去两个月了，葵水没来，说明我的计划成功了！
我调整表情，正要告诉萧宸这件喜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打断了我的话。
太监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份圣旨。
他不知该怎么称呼废太子，结结巴巴地宣读：“陛下有旨，中秋家宴，请……萧宸入宫。”
家宴？
那我岂不是会见到前世杀我的仇人——萧侯澹和虞晚音了？
4
“您请。”宫人在前面为我们引路。
走了一会，遇见一群王孙贵族在交谈。
当废太子萧宸瘸着腿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原本热闹的宫道瞬间安静了许多。
那些人的目光，或同情，或讥讽，如利剑般刺向萧宸。
然而，萧宸面不改色。
其实他的腿已经痊愈了，但为了赢得陛下的疼惜，为了让那些夺储的皇子们放松警惕，他选择了装瘸。
而我，自然也要陪他演好这场苦肉计。
天之骄子沦为废人，正好给了某些人抢风头的机会。
“大鹏飞兮振九裔，中天摧兮力不济。”虞晚音身穿一袭华丽的宫装，挽着端王款款而来，吟诗表达惋惜，实则落井下石。
众人称赞：“端王妃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啊，又作出了一首好诗！”
端王萧侯澹的目光却落在我脸上，目光中的锐利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虞晚音面色不快，嘴上倒是大方得很：“王爷瞧见美人了？让臣妾也一同赏美。”
萧侯澹缓缓开口：“确实是个美人，还与音儿有些像。”
虞晚音大惊，对我细细打量，终于从五官辨认出了不再易容的我：“你、你是虞妙？这不可能……”
萧宸见状，挡在我的身前。
那双不带温度的眼眸瞥向对方，脸若冰霜。
我抬眸，脸上露出无辜的微笑：“王妃娘娘，我朝只有八裔的说法，九裔是从何而来呢？”
虞晚音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众人议论纷纷，表示疑惑。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掩饰了过去：“本宫现场作诗，一时口误了……应该是八裔。”
她很古怪。
但我们当前最要紧的事不是调查她，而是等着最尊贵的那个人到来。
“陛下驾到！”
皇帝入宴，萧侯澹的生母荣贵妃伴驾。皇帝的目光落在瘸着腿走路的萧宸身上，露出了一丝不忍。
伴君如伴虎。
从前萧宸势大的时候，引起帝王猜忌。现在跌落云端，皇帝的气消了大半。
他挥了挥手，让太监为萧宸搬来一把软椅。
不少人去恭维萧侯澹，荣贵妃得宠，他的夺储胜算最大，朝臣们自然巴结他，连带着巴结虞晚音。
萧宸身边几乎没人，他的手在桌底下握住我的手。
端王夫妇就坐在我们对面，虞晚音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傲，似乎笃定我们这对庶人翻不出什么风浪。
然而，我却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她在吃樱桃？
可她幼年吃樱桃过敏，当场就吐了啊！
果然，虞晚音吃下一颗后，脸色很快变得苍白。她捂住嘴巴，表情痛苦地站起身，匆匆往净房跑去。
我心中疑惑更甚，悄悄跟了上去。
等她从净房出来，我迎上前去，冷不丁地开口：“你忘了你十岁那年吃樱桃过敏的事？”
她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被吓了一跳，然后敷衍地解释道：“对啊，刚想起来。”
不对。
她吃樱桃过敏的事发生在七岁，不是十岁！
我话里设了个圈套，她不知不觉中落入。于是我心里隐隐浮现出一个猜测，或许眼前的这个女人，并不是真正的虞晚音。
四下无人，她脸上的温柔荡然无存，反而有一些狰狞：“虞妙，你可真是好样的。本宫送你的荣华富贵你不享，转身就爬上废太子的床？”
我嗤笑。
她送我的可不是什么荣华富贵，而是一碗断头饭。跟着萧宸，我至少能保住命。
看着她步步逼近，我计上心头，捂着肚子就往地上一坐，大声喊道：“救命！救命！”
虞晚音显然被我这一招打得措手不及，还没来得及反应，宫人们就已经赶来。
“跟本宫无关，她自己摔的！”她慌乱地解释。
萧宸看到我躺在地上，脸色一变，急忙走到我身边，紧紧握住我的手臂：“怎么了？妙妙，你哪里不舒服？”
我微微抬头，眼中含泪，声音虚弱：“殿下，我肚子痛。”
萧宸立即叫太医，不一会儿，太医就匆匆赶到。他仔细地为我诊脉，随后跪倒在地：“恭喜殿下，贺喜殿下，这位姑娘……有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