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见妻子和初恋幽会，我恼羞成怒揍了他一拳。
后来我被他打得蜷缩在地上，痛得无法动弹，求妻子送我去医院。
她嘴里叼着烟，一脸厌恶：[苏浔，你装什么？撑撑就过去了。]
[再说，打你是应该的。]
她不知道的是，我是胃癌晚期，根本撑不过去。
后来我真的死了，她却疯了。
1.
我到酒吧的时候，林月正在舞池里和一个男人热舞。
舞池中，她晃动着腰肢，疯狂地甩着头发。
她的手挽着那个男人的脖子。
迷离的灯光下，他们的距离不到一厘米。
我冲过去扯开他们，也看清楚了那个男人的脸。
林月的初恋，陆奕。
2.
七周年纪念日的那天，我早早就下了班，在家做了一桌林月爱吃的饭菜等她回来。
但她回来的时候，身边却带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在我的面前，她体贴地为那个男人脱下大衣，眼里是这七年来我从没看到过的柔情。
她忘记了我们的纪念日，将那个男人拉上餐桌一起用餐，一顿饭下来，他们两个幸福地像热恋中的情侣，而我俨然是一个局外人。
那天之后，林月经常夜不归宿，对我的短信和电话也置之不理。
面对我的质问，她总是一副厌烦的样子，[苏浔，你烦不烦，你要我说多少遍？阿奕他刚来到这个城市，我只是带他多参观一下！]
她责备我的样子似乎是我犯了滔天大罪，[你就那么小鸡肚肠吗？我和他根本不会再有什么了！]
从那以后，她几乎天天都和陆奕待在一起，晚上才会回来。
3.
心中压抑许久的怒火吞噬了我的理智，我用力甩着拳头揍向陆奕的脸。
陆奕被我打得后退了几步，林月尖叫一声，一把将我推开，心疼地询问陆奕的伤势。
我的心凉了半截，还没来得及发火，就被陆奕揍了回来。
他的身形比我壮，拳头上的力气也大，我挣脱不开他的桎梏，只能一下又一下地接住他的拳头。
到后来，他把我按在地上拳打，我的眼镜被他打碎，模糊的世界里，身上的痛感和小腹传来的隐隐作痛越来越清晰。
我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表情痛苦。
陆奕似乎并未解气，还想继续打我，但被林月拦住了。
我吃力地睁开眼睛盯着她，慢慢爬到她的面前，抓住她的脚踝痛苦地叫唤，[老婆…我好痛，快送我去医院…]
林月一脚将我踢开，表情厌恶，[我是不是和你说过别喊我老婆！]
她的语气如冰窟般冷漠，[苏浔，你装什么？撑撑就过去了。]
林月快速走到陆奕的身旁，心疼地捧着他的脸和手，温柔地询问他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感受到痛。
我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眼皮也掀不开，在意识彻底消失之前，我听到林月说：[没事，他命大，不会死的。]
4.
我根本撑不过去，死在了被送去医院的路上。
半年前，我查出胃癌，并将这事告诉了林月。
我本以为她会心疼我，但她却认为我是因为不想工作在撒谎，让我以后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为了负担得起林月的高消费，我没有辞职养病，而是更加卖力的工作。
病情恶化，我的胃癌已经到达晚期。
死后，我的魂魄回到了家里。
林月和陆奕正躺在沙发上，吻的难舍难分。
她的脑袋埋在陆奕的颈间，乖顺地撒娇道：[阿奕，我好想你啊。]
[你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和苏浔在一起，我一点都不幸福。]
我怔怔地看着她，内心的酸涩瞬间填满身躯。
和她结婚的七年里，我从没有让林月干过家务，因为我怕累着她。
她不愿意去工作，我就自己一人卖力工作，熬夜加班。
她想要住大房子，我就存钱在市中心买了一套。
她怎么敢说出她不幸福的。
陆奕没说话，只是笑着抱着她进了卧室。
5.
林月醒来的时候，陆奕还在睡。
她怕吵醒陆奕，小心翼翼地起身。
她走到厨房，照着网上的教程为陆奕做了一桌丰盛的早餐和醒酒汤。
和我结婚七年，她从来没有下过厨，她说她不会，也说她不想。
现在看来，原来只是不想为我下厨。
陆奕从身后抱住她，语气委屈：[醒来发现你不在身旁，好害怕，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失去你的那天。]
他将脑袋深深埋进林月的颈窝里，胡乱蹭着，[这次我不想放开你，林月，你和他离婚好不好。]
[你不知道，当初去参加你和他的婚礼，我有多心痛，你也看到我了对不对，我看到你流泪了，你明明不喜欢他。]
[你只是把他当我的替身，对不对？]
林月抿着嘴没说话，眼里却是满满的心疼，眼泪也落了下来。
我看着她红肿的眼眶，就像回到了那年我花了很多钱为她举办的如梦幻般的婚礼。
在说誓词的那一刻，泪水盈满了她的眼睛，晶莹的泪滴从她的眼眶流下，她看着我，带着哭腔说出了[我愿意]三个字。
我那时天真的以为是她太激动了，又或者是她舍不得她的父母。
现在看来，原来是因为她看到了陆奕，看到了这个她想嫁却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够嫁的人。
她的誓词从来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陆奕说的。
半晌，林月嘶哑的声音响起：[阿奕，你给我点时间，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6.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魂魄逃离不了林月的身边。
我的心已经死了，徒留的只有恶心和恨意。
这段时间里，林月和陆奕一直待在我的房子里，他们你侬我侬，像极了新婚中的小夫妻。
或许是想给陆奕更多的安全感，她对陆奕说：[阿奕，等苏浔回来我就和他说离婚，我们再结婚出去度蜜月好不好？]
而对于我的失联和消失，她一点都不在意。
直到我居住在外地的母亲找上门来。
她有我家的钥匙，一开门就看到自己的儿媳妇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
林月被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我母亲用力打了一巴掌。
我的母亲气急了，作势又要给她一巴掌，但却被陆奕死死地抓住手臂不能动。
他皱着眉，怒斥我的母亲，又将她摔到在地：[老太婆你在这发什么疯呢，滚！]
母亲被扔到地上，哭地崩溃，指着林月：[我儿子死了！他死了！我给你发短信你不回，电话你也不接！我担心地从外地一路赶过来，你倒好，我儿子刚死你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
林月被打懵了，反应过来时火气瞬间就上来了。
她冷笑一声，满脸的不屑：[苏浔和你串通好的吧？果然你们母子俩都一样的让人恶心！连咒自己死的话都说的出来！]
[哭戏还演得挺真，苏浔教你的吧，他总是在我面前装作很卑微的样子，我呸！]
[你赶紧让他滚回来，告诉他我要和他离婚，这套房子和他所有的财产都归我！]
林月气喘吁吁地说着，她恶狠狠地盯着母亲，给了陆奕一个眼神，下一秒，母亲就被丢了出去。
母亲坐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不停地喊我的名字。
我心里痛，却怎么也抓不住她。
我木然地看向林月，不敢相信自己竟会爱上这样一个狠毒的女人。
7.
赶走我的母亲之后，林月并没有解气。
她不知为何变得烦躁，砸碎了客厅里的花瓶。
甚至陆奕想要上前抱她时，都被她一把推开。
陆奕脸色难看的盯着她：[小月……]
[阿奕，你让我冷静一下。]林月长舒一口气，终于想起来拨打我的电话。
可是无论打了多少遍，都只有电话的嘟嘟声。
林月的脸上染了几分焦急，过了几分钟，她穿上大衣，似乎是要出门。
陆奕见状着急地抱住她，[小月，你要去哪里？你要抛弃我去找他吗？]
林月没说话，沉默了一会。
陆奕慌忙地挤出几滴眼泪，一副心痛的样子：[你是想去医院问苏浔是不是真的死了吧？小月，你爱的不是我吗？]
[他和他妈肯定是在骗你的！]
他循循善诱着林月：[还有，就算他死了又怎样？死了他的财产就都是你的了！到时候你和我结婚，那都是我们的了，不好吗？]
我冷眼看着陆奕。
他的贪心和重新接近林月的目的已经浮出水面，根本不是什么旧情复燃，而是看上了我在市中心买的房子。
但是林月那么爱他，估计不会想到吧。
林月眼神复杂地盯着陆奕，半晌，她叹了口气，拉下他抓住自己的手。
她亲了亲陆奕的脸颊，和他说：[好啦，我不去，我讨厌他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去找他，你放心，就算他死了我也只爱你一个。]
8.
她直接将我抛在了脑后，与陆奕拥抱在一起。
情意正浓时，陆奕说想让林月资助他投资一个项目。
林月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将我每个月给她上交的工资还有银行卡都给了陆奕。
她兴奋地抱住陆奕，说只要他开心就好。
这一瞬间，我觉得世界就是一副扑克牌，而我是里面的小丑。
过了几天，陆奕说要出门去处理有关投资的事情，好几天都没有回来。
林月打电话过去他也不接，最后甚至直接关机。
她每晚都会哭到凌晨，哭累了，她就躺在沙发上唤我的名字，[苏浔，帮我倒杯水。]
可我已经死了，回应她的是冷漠无声的寂静。
然后她的情绪就会彻底失控，大声地喊我的名字。
甚至在睡梦中，哭着一遍又一遍叫我，说她想我，让我快点回到她的身边。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泼一杯水在她身上，虽然她感受不到。
我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也不想知道她为什么又会重新念叨我，我只觉得恶心。
或许只是因为陆奕不在身边，她寂寞了吧。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听到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她几乎是跳起来兴奋地去开门。
等到的却不是陆奕。
9.
我的母亲站在门外，表情冷然。
她身边还站着一位律师，看起来颇有权威。
没等到想见的人，林月皱着眉，[你来干什么？]
我的母亲冷笑一声，向来温和的她，难得说了脏话，[你赶紧滚出我儿子的房子！]
林月以为母亲故意找茬，她瞪大了双眼，表情狰狞：[这是我家，该滚的应该是你！]
闻言，我的母亲将房产证用力甩在林月脸上，[你好好看看，这个房子写的是谁的名字！]
市中心的这套房子，是我买来送给母亲的。
我虽然爱林月，但也一心想要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
房产证上我母亲的名字格外的刺目，她一时忘记了自己脸上火辣的疼痛感，呆愣在原地。
许久她回过神来，扑向我母亲，[苏浔呢！你让他出来见我！]
[不可能，他那么爱我，这套房子怎么可能写的不是我的名字！]
母亲绝望地闭上眼，[林月，你也知道我儿子爱你。]
[但他却是被你活活害死的！你为什么不把我儿子送去医院，你明明知道他有胃癌，他已经晚期了你知不知道！]
我的母亲看了酒吧的监控，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林月慌张的摇摇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不,你骗我…苏浔怎么可能死…]
母亲不想再与她多言，把我的火化单和病历单一并丢在林月的身上，[你和那个男人，等着坐牢吧。]
林月紧紧捏着我的火化单，脸色僵硬。
她跪倒在地，手捂住心口，雨点般大的泪滴一颗颗滑落。
[苏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