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在什么地方,都有自己的一套规矩,官场之中更是这样。
官中有清官贪官、臣中有谗臣诤臣,才是泾渭分明的两条路,有人做谗臣,有人做了诤臣。
但是,范闲既不想做谗臣,也不做诤臣,他想做一个权臣,手中有权,万事无忧。
即便是天子,也不能决定其生死的权臣。
庆帝多次试探范闲是不是只想做臣?
手中有权,万事无忧。
这是范闲很早就萌生的一种价值观念,这样的价值观念影响了范闲的很多决定。
一位权臣,会想表现自己的忠诚给皇帝看,但是范闲当然很清楚,皇帝这种职业的人,向来不会相信可以看得见的忠诚。
所以,范闲的权力不是皇帝赐予的,而是自己争取和交易得来。
这一点林若甫是教范闲的。
但是,皇帝也是特权的,所以很多时候想要实现自己的目标就得绕一下,就得顾虑到皇帝的想法。
能在顺着皇帝的大前提下,为自己的政治博弈积累更多的筹码才是一个真正的权臣要做的事情。
但是,做跟做是不一样的。
有的人是希望向皇帝证明自己的能力和忠诚,从而换来权力。
但是,范闲不是用的这种思维方式,他在为皇帝打工的过程中,不断积累自己的实力。
依然选择做权臣,做到连皇帝的面子也不用给的那种地步。
就是这么豪横。
庆帝对范闲是猜忌、爱惜、厌恶、忌惮、绞杀,这一系列的转变中,范闲也终于走到了皇帝对立面上。
生死对决的那种。
范闲不是那种为了荣华富贵可以跪着的人。
从他的角度来看,庆帝让他做什么人,并没有那么重要。
范建、陈萍萍、庆帝都对范闲有这样那样的各种希望,但是范闲最终没有按照任何人的布置来活生活。
而是,选择自己想走的路,并坚持走到底。
这也是《庆余年》所表达的一种独立意识。
但是,这些人都没有如愿以偿。
如果这个官位是皇帝给你的,你就得跪好,接着这个位置。
如果这个位置是自己挣来的,连皇帝都管不了,连皇帝的面子也不用给。
哪一种更具有自由精神和个人意志?
就像很多故事叛逆的富二代一样,要追求一种自由的生命。
当权力触手可及的时候,就想要提升权力的含金量,提升权力的稳固程度。
所以,他持续掌握更多的资源,直到自己扶植了一位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