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年我任排长,赶集塞给卖馒头的战友98元,后来他妹妹找上我

好吃的黄豆酱 2024-05-19 20:57:37

1981年,一个寻常的集市,我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我的目光。那是我曾经的老战友,他此刻正蹲在一个馒头摊前,满头大汗地叫卖着自家的馒头。

我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想起我们曾经共同度过的那些岁月,我毫不犹豫地掏出了身上的全部积蓄——98元,悄悄地塞进了他的衣服里。

我出生于1957年,那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年代。我成长的地方是浙江一座滨海城市,那里有着蔚蓝的海水和洁白的沙滩。我的父母是中学教师。

1976年夏,我高中毕业。自知大学无望的我立志参军。

中秋节过后,天气逐渐转凉。就在我满怀期待的时候,当年的征兵通知终于下来了。我兴奋地拿着通知书跑回家中,告诉父母这个好消息。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我开始了紧张的准备工作。我顺利通过了初审、体检、政审和家访等环节的检验,最终拿到了一张宝贵的入伍通知书。那一刻我激动得热泪盈眶。

1976年12月21日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那天早上我早早地起床,穿上了新发的军装戴上了军帽和领章。在母亲的泪光以及父亲慈爱的眼神中,我登上了开往北方的列车。历经近五个昼夜的颠簸,终于抵达了巍峨的大兴安岭。

实事求是地说,我在军营的初体验并不如预想中那般顺利。自小生活在较为优渥的环境中,我缺乏锻炼,体质相对较弱,这导致我在新兵连的训练中总是显得力不从心。每一次的跑步、俯卧撑、攀爬等训练,我都难以跟上队伍的节奏,成绩也总是徘徊在班级的末尾,即使是那些看似简单的动作,我也难以做到标准。

就在我心情低落之际,同室的战友李猛山察觉到了我的异常。他轻轻地走到我的床边,拍了拍我,低声说:“百顺,你是不是因为训练的事情感到心烦?别灰心,如果你愿意,从明天开始,我可以陪你一起加强体能训练,相信你一定能够赶上来的。”

李猛山来自农村,个子虽不高,但身体敦实,训练时总是充满热情,成绩也名列前茅。我对他一直有着不错的印象,此刻听到他这么说,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我坐起身来,看着李猛山真诚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猛山,那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他笑了笑,摆摆手说:“百顺,我们是战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你就别客气了,我们一起努力,共同进步。”

那一刻,我紧紧握住了李猛山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谢谢你,猛山。”

在之后的日子里,李猛山成了我的陪练。每当训练间隙或早晚空余时间,他都会陪我一起进行体能训练。他把自己摸索出的训练方法和窍门毫无保留地分享给我,并不断给予我鼓励和支持。在他的帮助下,我逐渐克服了畏难情绪,体能储备得到了快速提升,训练表现也越来越好,逐渐赶上了战友们的进度。

这段时间里,我与李猛山的相处也越来越融洽。我们一起经历了训练的苦与乐,一起分享了生活的点滴。三个月的新兵训练结束后,在结业考核中,我们双双发挥出色,荣获了优秀新兵称号。

随后,我们被分配到了通信连一排二班。班长对我们的加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在战友们的帮助下,我们很快融入了新的集体环境。尤其是李猛山,他凭借出色的表现,不到两个月就成为了班里的新训练标兵。

然而,随着在连队时间的推移,我逐渐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我开始表现出一些缺点和不足,如好逸恶劳、集体荣誉感不强、作风散漫等。这些问题给班级管理带来了不小的影响。

班长带兵严格,他连续几次在班务会上对我提出批评,指出我身上的问题并要求我改正。然而,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觉得在众人面前被批评很丢面子。在一次班务会上,我与班长发生了言语冲突,最终闹得双方都很尴尬。我郁闷地回到了宿舍。

几天后的一个上午,雨过天晴,空气清新。李猛山找到我,拉着我一起走出了驻地。他提议让我出去放松一下心情,我便随他一起走出了军营。不知不觉中,我们走到了城郊的田野边,眼前是一望无垠的绿色田野,微风拂过,稻香扑鼻,让人心旷神怡。

在广袤无垠的麦田前,李猛山停下了脚步,目光深情地注视着那一片金黄的麦浪,然后缓缓地向我讲述起了他的故事。

李猛山出生于一个普通农村家庭,自幼便经历了生活的艰辛。在他8岁那年,父亲因病离世,留下了年幼的李猛山。自那以后,母亲便独自承担起抚养李猛山的重任。她一边在生产队里辛勤劳作,一边还要努力挣钱偿还父亲生病时欠下的债务。生活的重压让母亲的脸庞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但他从未放弃过对孩子们未来的希望。

李猛山深知母亲的艰辛,中学毕业后,他本打算回到家乡帮助母亲分担家庭的重担。然而,母亲却罕见地对他发了火,坚决要求他继续学业。在母亲的坚持下,李猛山几经周折,最终走进了军营的大门。

听着李猛山的讲述,我深受震撼。我从小在城市长大,享受着父母的无私呵护,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我从未想过,在遥远的农村,还有像李猛山这样的同龄人,他们的生活是如此艰难,与我有着天壤之别。

李猛山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百顺,每个人的生活都不容易。我们的父母、班长,包括你和我,都有自己的苦衷和困扰。但正是这些经历,让我们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理解别人,勇于面对自己的不足,也是一种成长。你说对吗?”

李猛山的话让我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我深吸一口气,握着李猛山的手,真诚地说:“猛山,谢谢你。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回到驻地后,我找到了班长,诚恳地向他道歉。我意识到自己的不足,并下定决心要改正。在李猛山的鼓励和帮助下,我很快克服了身上的毛病和不足,逐渐跟上了战友们的步伐。

1978年2月,李猛山因综合表现突出,接替班长,担任了新班长。他的晋升让我们都为他感到高兴和自豪。

然而,生活总是充满了变数。1979年5月的一天,我正在连部值班,李猛山急匆匆地找到我。他告诉我,刚刚收到家里打来的紧急电报,母亲突然病重,需要他马上赶回老家。听到这个消息,我也为他感到担忧和着急。但我尽力保持镇定,安慰他不要太过担心,也许情况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我知道李猛山回家需要用钱,于是我急忙赶回宿舍,把我身上的几十元钱全部拿出来塞给了他。李猛山没有拒绝我的好意,他感激地看了我一眼,便急匆匆地赶往了车站。我站在原地,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都能平安顺利。

当我再次见到李猛山时,已是一个月有余的光景。眼前的他令我震惊,他的神情憔悴得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而艰辛的斗争,身形消瘦得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双眼布满了血丝,与回家前的他判若两人。

李猛山告诉我,父亲的养育之恩比天高,与父亲的生命比起来,自己的前途显得微不足道。

我试图用各种话语来安慰李猛山,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语言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我无法替他分担那份沉重的压力,只能默默地陪伴在他身边,给予他一些精神上的支持。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李猛山做出了一个让我意外的决定——他要提前退伍。我极力劝他再考虑一下,但他坚决地摇了摇头,说这是他的责任,他必须回去。我深知他内心的挣扎和痛苦,也理解他的决定。最终,连队领导在深感惋惜的同时,也对他表示了敬重和理解,同意了他的请求。

1979年8月,李猛山向着军营行了最后一个军礼,退伍返回了家乡。那天,天空下着瓢泼大雨,我和几位战友一起送他到火车站。看着他那瘦削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站台上,我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慨和唏嘘。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我时常会想起李猛山,想象着他正在为父亲的治疗而奔波劳碌。我几次想提笔给他写信,但每次都放弃了。我觉得自己无法为他提供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又何必去打扰他呢?只能在心里默默地为他祈祷,希望他一切都好。

1979年11月,我的提干命令下达,我担任了新一任排长。然而,我心中始终无法忘记李猛山那憔悴的身影和坚定的眼神。

时光荏苒,转眼间到了1981年7月。我和几名战友驱车一千多公里,前往山西地区参加培训。在连续赶路近4个小时后,我们感到饥肠辘辘,决定找个地方吃饭。前行不远,公路旁出现了一个热闹的集镇,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

我们把车停好,走进集市寻找吃饭的地方。当我们走到集市中段时,突然之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转过头去,一眼认出了李猛山。他站在路边,正微笑着与人交谈。他的身前摆放着一个竹筐,里面是雪白的馒头。

与在部队时相比,李猛山显得更瘦了。他的皮肤黝黑,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已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了。但他的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错,这让我感到一丝欣慰。

我让战友们到前面等我一下,待李猛山面前没有人时,我走了过去。我轻声叫了他的名字:“猛山。”他听到有人叫他时愣了一下,然后看到了我。他的脸上露出了既惊讶又欣喜的表情:“百顺?怎么是你!”他迅速用毛巾擦了下手,主动握住我的手,并亲昵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向李猛山简单地讲述了我们路过此地的原委。他听后欣慰地点点头,调侃我在部队里混得不错。我询问他的近况如何,他告诉我退伍后,经过一年多的治疗,他母亲的身体有了一些恢复,但医生说康复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费用也很高。

为了维持家庭开支和支付医疗费,他没法外出打工,就在半年前跟人学了馒头的手艺,在生产队劳动之余,走街串巷,或者赶集进行售卖,以此贴补家用。

站在路边,回忆起在部队的往事都感慨万千。正当我准备转身离开时,一个顾客在摊位前停住了脚步,开始询问馒头的价格。趁李猛山分心之际,我迅速掏出我凑齐的98元钱,悄悄地塞进了他的上衣口袋。然后,我转身快步向战友们走去,不敢回头看他。

一分多钟后,我登上了停在路边的汽车。战友们发动了车辆,我们缓缓驶离。透过车窗,我看到李猛山刚从人群中挤出来,他手里拿着一叠钱,焦急地试图追赶我们。但车辆的速度越来越快,他追了几步后便无奈地停住了脚步。我心里五味杂陈,默默地向他告别:“再见了,猛山,我的老战友。我相信你会越来越好。”

一个多月后,我返回了南方的驻地。打开房门,一封来自李猛山的信静静地躺在桌上。我拆开信封,除了几斤小米外,还有他亲笔写下的感谢信。他在信中表达了对我的深深感激之情,并告诉我那笔钱他可能短时间内无法还清。我回信告诉他,我们是战友,也是兄弟,互相帮助是理所当然的,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1988年6月,我调任山西地区某部营长。1990年3月的一天,我刚从团里开完会回到营部,门岗打电话告诉我大门口有人找我。当我疑惑地走到驻地大门口时,一个年轻的女孩迎面走来。她自我介绍说叫李梦花,是李猛山的妹妹,受哥哥委托专程来找我。

听到李猛山的名字,我惊喜交加。我连忙把李梦花请进营部,并急切地询问李猛山的近况。她告诉我,自从我们上次见面后,李猛山一直在努力。他开过磨面坊、搞过服装批发,最终凭借自己的努力和诚信经营,注册成立了自己的服装厂。现在他的服装厂规模不断扩大,年销售额已经达到了近四百万元。

然而,正当我为李猛山感到欣慰时,李梦花却告诉我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李猛山最近感到胃痛,经过检查是胃癌。住进了医院进行治疗。听到这个消息,我心如刀绞。为什么生活要给他这么多磨难呢?于是我决定去探望他。

一周之后,我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后向上级请了假,赶往了李猛山所在的医院。当我见到他时,我们都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我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说:“老伙计你受苦了。”他却乐观地笑着安慰我说,只是一个胃癌,早期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次也一样能挺过去。

但是,令人遗憾的是,李猛山最终因为治疗无效而去世,还不到60岁,听到这个消息,我默不作声,随后,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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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4-05-20 15:56

    小螺号,嘀嘀的吹,海鸥见了满天飞。从小就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军人,登上军舰。那时候虽然生活艰苦,但苦中有乐,认为世界是多么的美好。

好吃的黄豆酱

简介:那些年,被遗忘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