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读《金瓶梅词话》第46回之贲四娘子宴请西门庆版的“恒大歌舞团”

文一史二ywh 2024-06-04 15:36:37

《金瓶梅词话》第46回的回目是:元夜游行遇雨雪 妻妾笑卜龟儿卦。

正月十六日,吴月娘众人一行六顶轿子浩浩荡荡地到吴大妗子家吃酒去了。这边西门庆和他的狐朋狗友应伯爵等人还在厢房内继续吃喝玩乐,看看天色已晚,金乌下山,玉兔东升。

西门庆命人收了家伙,派人请来傅伙计、韩道国、云主管、贲四、陈经济等人,重新在大门首摆放了两张桌席,挂好两盏羊角灯,各色肴馔应有尽有,众人依次坐下。安排好一座小烟火,单等堂客来家时燃放。

乐工在一旁敲打铜锣铜鼓,小优在一旁弹唱灯词。两名排军,各执栏杆,拦挡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且说,后边春梅、迎春、玉箫、兰香、小玉各房的丫鬟众人,见吴月娘等各自的主子都不在家了,听见大门首吹打铜锣铜鼓弹唱灯词,都按捺不住,打扮整齐出来观瞧。

天气寒冷,西门庆等人须喝热酒暖身。小厮书童与画童两个在围屏背后的火盆上负责温酒。

书中暗表,丫鬟玉箫和小厮书童平日已早有私情,时常在一起戏狎。这一回两人见面又旁若无人在一起嬉戏,不巧打翻了火盆上坐着的一壶锡酒,炭火哄的一声起,盆子里的灰四散飞起。

春梅那日穿了一件新的白绫袄子,大红遍地金比甲,正坐在一张椅子上,酒一倒扬了她一身的灰,不由得扬声骂那玉箫:“好个怪浪的淫妇!见了汉子,就邪得不知怎么样儿的了!把火也崩死了,平白落人恁一头灰!”

玉箫听了吓得不敢做声,赶紧往后边走了,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书童赶紧走上去,回报西门庆:“小的火盆上筛酒来,扒倒了锡瓶里的酒了。”西门庆听了也就不以为意。

贲四娘子那日打听到月娘不在,知道春梅、玉箫、迎春、兰香这四个丫鬟都是西门庆的贴身答应、得宠的姐儿,号称西门庆版的“恒大歌舞团”,也有心要巴结巴结。对于贲四娘子来说,巴结不上吴月娘等一众妻妾,退而求其次,能巴结到这些得宠的丫鬟也是不错的。

贲四娘子这日特意准备好了一桌子的菜蔬果品,打发女儿长儿来请这四人到她家散散心来坐坐。众人领了长儿来见李娇儿。

李娇儿不敢担责任把球踢给了西门庆,让她们直接去问西门庆,他让去就行。众人又去问孙雪娥,孙雪娥更是不置可否。

这边贲四娘子又打发长儿来邀,这四人是兰香推玉箫,玉箫推迎春,迎春推春梅。只见春梅坐着纹丝儿也不动,反骂玉箫等:“都是那没见世面的行货子!纵没见酒席,也闻些气儿来!一个个鬼撺揝的也似,不知忙的是甚么,你教我有半个眼儿看的上!”

现在的场面极为尴尬,迎春、玉箫、兰香这三人都穿好了衣裳,打扮得整整齐齐,又不敢去,都拿眼看着春梅。春梅又只顾坐着不动身。

还是玉箫的相好小厮书童看不下去了,冒着被西门庆责骂的危险,走到西门庆身边,掩口附耳说道:“贲四嫂子大节间请姐们坐坐。姐叫我来禀问爹,去不去?”没想到西门庆满口答应:“教你姐们收拾去,早些来,家里没人。”

春梅这才慢慢才往房里匀施脂粉去了。不一时,四人都一答儿里出门,经过大门首的时候,书童特意扯开围屏来,掩护她们过去,以免被在门首喝酒的应伯爵等人看到。

贲四娘子见了这四人来家,赶紧让到里间,屋里点着绣毬纱灯,桌上摆满了各种丰盛的菜肴果品,赶着春梅叫大姑,迎春叫二姑,玉箫是三姑,兰香是四姑。

当下春梅、迎春上坐,玉箫、兰香对席,贲四嫂与韩回子娘打横,长儿往来烫酒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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