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组百年前东北的老照片,透露出胡子独特的衣着武器、行为习惯2

历史爱杂谈 2024-05-17 16:39:14

接上文:

青纱帐,长起来,拎枪走马入大排。

不抢缺吃少穿户,专抢有钱大老财。

胆小别吃胡子饭,是人都得把钱该!

图7:胡子砸窑发起进攻

这是一张胡子砸窑的照片。

胡子砸窑大部分时候都是晚上进行,因为有夜色提供掩护,胡子黑话叫做“掐灯花”。

照片中土坯墙绝非围子墙,毕竟太矮,胡子主要是借助矮墙做掩体发起进攻。

照片中最显眼的就是皮靴:至少有三个胡子是穿着皮靴,这确实比较稀奇。在前面照片当中,即使是绺子大掌柜也没有皮靴可穿。

而且再细看:胡子都背着子弹带,看形制是统一的,而且衣服裤子也高度雷同。

照片当中出现的皮靴形制既不是日本关东军也是苏联远东军,更不是定做的——那时候可没有这种服务。

实际这个皮靴形制是奉军装备——中帮,鞋底没有根,筒粗且前脚是尖的。

而子弹带也一样是奉军装备形制——交叉双背,右边还有干粮袋……

而这伙胡子有这种装备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把奉军的物资库或者是后勤运输队给抢了。

第二,奉军哗变,拉出去当了胡子。

实际第二种可能的几率无限接近于100%……

这并不奇怪,那个年代兵匪不分家。绺子随时可能被招安,穿上官衣;而穿着官衣的奉军随时可能拉出去当胡子。

甚至驻扎地方的省防旅,会在长官的授意下,拉出去一个连乃至一个营的建制临时客串当胡子,搞到钱之后再回归建制,钱上交长官一部分,剩下自己留着,皆大欢喜——只有老百姓不发愁。

图8:放哨警戒

胡子干的是杀头的买卖,虽然都说“当了胡子最不怕,不怕撵,不怕抓,不怕坐狱不怕杀,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实际却都是惜命的,日常十分小心谨慎,以防水深过脖(被官兵突袭包围),所以非常讲究日常境界。

绺子当中四梁之一的应天梁,称为“水香”,负责的就是负责安排站岗放哨,用黑话说是“料水”。

图8当中就是负责站岗放哨的胡子,一般都是普通的崽子来干。看季节应该是已经渐冷,所以穿着大衣、戴着棉帽。

脚下就是一个地窨子,这是都旧时东北常见的一种临时性居住房屋:在地上往下开挖,然后在上面用木头架空,再铺上一层干草或秸秆,以土覆盖。

地窨子修建方便,可以抵御风寒。

照片中左边可以看到一个露出来的烟囱,可见这个地窨子里面是有取暖设施的,要么是铁皮炉子,要么是火炕。

可见这个哨所是固定的,应该是修建在了距离绺子据点大约二里地的地方,前面视野开阔,崽子换班料水,有情况可以及时发现并通报给水香,由水香负责酌情处置。

图9:战术进攻

这是压进了一个村屯,对面有响,需要发起战术进攻。

看对面的围墙显然是夯土材质,而且只有一人多高,显然算不上什么硬窑——胡子对于硬窑是不敢轻易攻打的,照相的也不敢这么托大。

照片中出现了两个胡子:一个躲在左侧大树后面,标准的半跪据枪射击;另一个则是趴在地上,以横木作为掩护,左腿弯曲,右脚蹬地面——这个姿势是非常巧妙的发力准备,可以随时快速起身或者是左右翻滚,也是典型的卧姿据枪射击。

最早的胡子肯定都是乌合之众,但是后来伴随着一些奉军逃兵的加入,甚至有的绺子直接就是成建制奉军哗变而来,所以开始带来了战术的理念。

胡子对于内务、纪律等肯定是不感冒,但是对于打仗尤其是保命的本事,学得可是相当用心,毕竟这直接关系到身家性命。

胡子作为暴力武装团伙,依靠掠夺来维系生活,砸窑需要前打后别,一窝蜂的往上冲真不是办法,所以照片当中两个胡子摆出来的两个标准射击姿态,也就不足为奇了——从中也可以看出,中国人的战斗基因十分深刻。反观非洲那边的黑武装,打一辈子仗也学不会这种战斗姿势,只会把枪举过头顶扣动扳机……

图10:接秧子

当胡子是了搞钱,而搞钱的主要路径有两个:其一,砸窑;其二,绑票。

其实前者算是为后者服务,因为大部分时候不砸窑就绑不到票,毕竟地主老财也不傻,青纱帐长起来之后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猫在修建有围墙与炮台的家里,胡子也是无可奈何。

所以,这就需要砸窑。即使砸窑成功,物资肯定是能用花轱辘的大马车拉,但直接的现钱根本搞不到——地主老财的银元要么是存入钱庄,要么是找地方埋起来,仓促之间哪那么容易找到。

但胡子也有办法,那就是砸窑之后把苦主家里重要人口绑走,拿钱来赎。

胡子管绑票叫做“接秧子”,照片当中就是胡子手中的“秧子”,即肉票。

一共是7个肉票,有老有少,都是被反绑起来——最右边那个一看就不像好人的那位,是八柱之一的房外柱,称“花舌子”。

绑到的肉票是由八柱之一的狠心柱负责处置,包括看押、拷打等,狠心柱称“秧子房掌柜”;而花舌子则是秧子房掌柜的帮手,负责找苦主家进行赎金数额谈判。

照片中的两个老年肉票都是戴着瓜皮帽,中年肉票要么是巴拿巴礼帽,要么是考克帽,显然都是讲究衣着打扮的,不是普通人家。

左三那位青年人更是衣装不凡。

有人可能要说:这些肉票穿的衣服也挺一般,哪里是有钱人——实际不然,不要被影视剧误导,在旧时候冬天能穿一身棉衣,身上没有补丁,那就妥妥超过普通百姓待遇了。

照片中有三个是长袍马褂,只有地主家庭才能穿得起。其他也都是棉衣套裤——可能原本也都是有长袍马褂的,只不过被胡子相中之后抢走了。

照片中的肉票无一例外,全都是眼神呆滞,忐忑不安——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旧时东北谁不知道“拷秧子”的恐怖,各种惨无人道的折磨手段,令人闻听之后不寒而栗。

这些肉票此时内心充满了恐惧与迷茫,中间的那个少年人更是可怜,这显然是上中学的年龄,却身陷囹圄,前路未卜。

旧时东北有句老话是:“江北胡子不开面”,即胡子心硬无比,冷酷无情,谁面子都不给,只认钱!

这里的江北指的是松花江以北,属于黑龙江的地界,是“林海雪原”的发生地,包括佳木斯、卜奎、牡丹江、黑河等地,胡子尤其猖獗。

当然,松花江以南的胡子也一个熊样……

图11:吃插月

胡子不是说当就能当的,需要有挂勾(担保人)才能挂柱(入伙),以防有线头子(奸细)混进来。

而且在入伙之前还要历经过堂(实习期),考验胆量并纳上投名状。在考验通过之后,则在达摩老祖的神像前面燃香发誓。

但是一经入伙,想要脱身出来可就难了。胡子管退伙叫做“拔香头子”,需要有足够的正当理由,比如爹娘无人供养、老婆孩子重病等,而大掌柜的也会派出踩盘子的走一趟,访一访,确认是有这么回事儿,才会同意。

退伙需要举行仪式,步步惊心,能不能顺利退伙全靠口才与运气(具体可见合集中《嘴笨别当胡子:入伙难,退伙也难,烧错一根香?“插了他”!》)

但不排除也有那头铁的,在绺子了干够了不走退伙程序,直接滑——尤其是没家没业的,不用担心家人被报复。

在每年猫冬结束之后开始码人(集合),往往都会有没按时来到约定地点的崽子,排除了是掉脚(被官府抓起来)的,其他的就是私自开溜了。

这时候绺子大掌柜就会发起“吃插月”:掉脚的如果是被人出卖,则将出卖人插了报复;私自开溜的也会排查寻找一下,一旦找到就是个完!

照片当中这个可能就是“吃插月”被揪出来的胡子——看场景是在民宅,小火炕,家徒四壁,显然居住环境并不好,头戴狗皮帽子,身上裹着大衣,可怜巴巴的缩在墙角。

左边手持匣子枪的要么是八柱之一的刺查柱(负责踩盘子、插千的),要么是四梁之一的水香(负责安排岗哨以及执行内部绺规)。

水香手里的匣子枪对准了叛徒,手臂弯成三角——如果是后坐力更小的撸子枪,此时应该是持枪右手放在腰部位置。

因为匣子枪的后坐力大,所以才手臂弯成三角,枪口与肩膀齐平。

而不是各种影视剧中演的持枪手臂直来直去,把枪口瞄准对方的脑袋——那样非常容易被对面躲过,甚至是直接抢枪反杀。

只有枪尽量靠近自己,而且枪口对准胸口以下位置,才有最大的威慑力与安全性。

至于跳到炕上的那个持步枪的年轻胡子,更多的是摆拍性质,没有实际意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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