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我用钱砸过一个女朋友。
只要和我在一起,我就帮她还家里的高利贷。
于是,这个校花学霸被迫跟了我四年。
后来我家中的企业倒闭。
我不告而别,而她从来没有找过我。
再后来我在酒店大堂做门童,她成了财经杂志上的女企业家,陪在身边的是当年的校草。
她看向我,眼神冷淡。
我自嘲:“是不是想打我一巴掌?”
她却逐渐红了眼眶:“早就想打了。”
1
毕业多年后大学时,我用钱砸过一个女朋友。
只要和我在一起,我就帮她还家里的高利贷。
于是,这个校花学霸被迫跟了我四年。后来我家中的企业倒闭。
我不告而别,而她从来没有找过我。
再后来我在酒店大堂做门童,她成了财经杂志上的女企业家,陪在身边的是当年的校草。
她看向我,眼神冷淡。
我自嘲:“是不是想打我一巴掌?”
她却逐渐红了眼眶:“早就想打了。”,我拉开客人的车门,没想到看见的会是四年后的苏漫。
我赶紧低着头向后退,躬身打开酒店的大门,生怕她会认出我。
楚瑜从车上下来,紧跟在她的身旁。
他是当年的校草,现在看还是闪闪发光。
正当我暗自祈祷她们不要发现我时,苏漫叫住了我。
“请帮我把箱子存一下。”
我才想起本职工作,弯下腰,把她的箱子推到了一边。
苏漫还是和四年前一样,干净温柔。
四年未见,恍若隔了半个世纪。
他们这一行人有七八个,七嘴八舌的聊着天,氛围很轻松。
“楚大记者,你现在追苏总追上了没?”
楚瑜笑得灿烂,露出了一口白牙。
“这还用问,也不看看谁陪在苏总身边?”
有人羡慕说:“苏总,您和楚记者可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呀!”
我提着箱子的手一顿,心中五味杂陈。
苏漫嗯了声。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去柜面办理入住。
我全程躬着腰,只想赶快离开他们。
我把箱子搬起,逐个垒到行李推车上。
一个走神,箱子的轮子压住了我的脚,我嘶了一声,迎来了客人的侧目。
箱子被摔得东倒西歪,散乱在地上。
楚瑜立刻抱怨。
“怎么回事,你这门童怎么连个箱子都推不好,我这里面可是有贵重物品的,你赔得起吗?”
我连声道歉。
“对不起,我马上来收拾。”
受伤的脚踝传来一阵痛感,我只能一瘸一拐地推着行李,赶紧让到一边。
苏漫忽然叫住我,每一个字都像撞在我的心头上。
“等一下。”
我的身体瞬间无法动弹,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大堂经理适时走了过来,帮我解了围。
“不好意思,我们这位门童是新来的,刚上岗没几天,由我来给您服务吧。”
大堂经理推了我一把。
“还不快去门口去迎接别的客人。”
我赶紧跑开。
随后,大堂经理跟我说。
“下次机灵点,这些都是贵人,你要是被投诉,这试用期可就过不去了。”
“谢谢。”
“经理,我的脚要处理一下,一会儿能麻烦你把他们的箱子送进去吗?”
“可以的,你放心吧。”
我松了口气。
如果说这世界上我最害怕碰到的是谁,那一定是苏漫了。
我这个曾经夸口要给她全世界的前任,现在跌落到了尘埃里。
2
记得第一次见到苏漫还是在校门口的那家奶茶店。
她穿着围裙,戴着一对可爱的兔耳朵,整个人在柜台后面白到发光。
我连续几天坐在奶茶店门口看她手脚麻利地做奶茶。
她从下午四点干到晚上九点,听说一天的打工费是五十。
我从没看她吃过晚饭,只是把做坏了的奶茶放在旁边,当做晚饭喝掉。
我打听到,她是今年大一刚入职的贫困生。
我喜欢看她看人时那双含水的双眸,喜欢她身上总带着的少女清香。
我有时故意接奶茶时弄翻一点,看她手脚忙乱地帮我擦手。
我听说学校免了她的学费,但生活费得靠她自己赚。
我越看她越喜欢,一天晚上,在校园小路上,我拦住了她,脸涨得通红,向她表白。
“苏漫,我喜欢你,你做我女朋友吧。我生活费多,不会让你吃苦的。”
她后退一步,从我身边绕开。
我被拒绝了。
有的时候人得不到什么,就越想得到什么。
我的人生太顺了,家里人给我的零花钱,每个月都有好几万。
她越拒绝我,我越想要拿下她。
又一次,我喝了酒,实在忍不住,将她逼到了墙角。
“漫漫,我可以亲你吗?”
苏漫根本不敢看我,垂下了长长的睫毛。
她的嘴唇抿的有点用力,越发红润。
我心头一荡,亲了上去。
整整一分钟,我把她的嘴都亲肿了,才放开她。
我的眼睛晶亮,而她却红透了耳跟。
我意识到自己冒犯了她,但从小到大我遇到事情我总是能用金钱搞定。
我赶紧从兜里掏出2000块塞在了她的手里,苏漫的神情由羞涩变成怔愣,意识到什么之后不敢置信地望着我。
我更加不敢看她的眼睛,转身跑走。
几天后,我再去买奶茶时,递过来的奶茶搭配的餐巾纸里,夹着那2000块。
她清冷坚定地看着我,眼里都是倔强。
“如果你想找乐子,有的是人愿意抱你的大腿,而我不愿意。”
我觉得她像女神一样高高在上,我的要求就是在亵渎她。
我再也不敢造次。
直到有一天晚上,奶茶店下班,她没回寝室而是去了校外。
我跟在她的身后。
几个凶神恶煞的人把她逼在了墙角,一把刀子架在了脖子上。
那几个人面目狰狞,厉声呵斥。
“你爸这个赌鬼欠的50万,只能靠你来还了。”
她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给了他们。
几张百元钞票被扬在了空中。
我冲上去,把她护在了身后。
“账号给我,50万拿去,以后不许再找她的麻烦!”
这些要债的拿了钱终于走了。
苏漫终于放松了下来,她对我说:
“谢谢,我给你打欠条,这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我笑的吊儿郎当。
“说什么呢?做我女朋友吧,这笔钱一笔勾销。”
苏漫定定地看了我好久,刚才一直没落下的泪哗哗的往下流。
我以为她还在为刚才的事伤心,将她护在了怀里,右手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拍着。
当天晚上,她没有给我明确的答复。
但是第二天,她稀罕地在我的教室门外一直等到我下课。
下课铃响,我冲出教室,她主动牵上了我的手。
至此后,苏漫终于成为了我的女朋友。
我很骄傲地在她面前拍着胸脯。
“有钱能使鬼推磨。”
我以为恩情一定会变成爱情,可很久之后我才明白。
她原本倔强的尊严在那一天也没了。
她从不花我的钱,把能帮我做的事情都做了。
比如洗衣服,买早饭,占座位。
她依旧每天打工挣钱。
她就像一个小跟班一样,乖巧地跟在我身后。
我心情舒畅。
寒暑假的时候,我绝对不允许她打工。
我带着她天南海北的去玩。
我带她去地球的最北端感受极光,欣赏那毫无遮挡的星空。
我带她潜入深海,和五彩斑斓的海鱼相伴。
我们在最好的青春年华将彼此交付给对方。
她被我养的气色越来越好,脸蛋娇艳得像三月的桃花。
可渐渐的,学校里传出了更多不好听的话。
说她想要骗钱,什么都卖。
而我并不在意,我巴不得她拜金一点,至少我有的是钱。
毕业那年,我父母投资了一个天坑项目,一夜之间破产了。
从云端跌落,我无法接受。
但最令我无法接受的是,我对苏漫一点用都没有了。
这样的我,还怎么好意思舔着脸留在她身边?
3
在拿到毕业证的那一天。
我远远看她穿上了学士服后,没见她最后一面。
我切断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坐上了绿皮车,出发去了南方的某个城市。
直到今天再次碰到苏漫。
她果然像我想象中一样事业有成,凭着自己的优秀,毕业才四年,已经成为了新晋的女企业家了。
楚瑜,原本的校草,眼高于顶的一个男人,现在也跟在她的身旁。
苏漫会选这个男人,我并不意外,他又高又帅,事业有成,至少比现在的我更适合苏漫。
我在脚踝上喷上了止痛喷剂,渐渐的脚不疼了,可心里还是突突的疼。
晚上十二点到了,我下班了,终于不用在门口吹寒风了。
我回五楼的衣帽间,换回自己的衣服,准备回家。
电梯往下,到了1楼,门打开了。
苏漫一个人走了进来。
我在她看到我正脸的前一刻,迅速转身面壁。
她背对着我,关上了电梯。
电梯向着18楼而去,空间很小,我感觉呼吸不畅。
“脚上伤没事吧?”
她的语气淡淡,我反应过来,她在和我说话。
我轻声答了句。
“还好,谢谢关心。”
我不敢再说话,低着头像面壁罚站的小学生。
苏漫一直没有转过身,只是随意的和我聊着。
“这么晚了才回去,你女朋友在家不会害怕吗?”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过了一会儿。
她幽幽地说:“我男朋友是个路痴,天黑都找不到回家的路。”
男朋友三个字很扎心,她说的应该是楚瑜吧。
我心里的酸涩感更重。
电梯到了18楼,终于停了。
苏漫突然动了,她一把拉住我的袖子,把我拽出了电梯。
她像我曾经把她抵在墙上一样,将我也抵在了墙上。
她语气严厉。
“郑肖言,你还装不认识我?你还想躲到哪儿去?”
苏漫的气势从来就没有弱过,从前她冷冷清清的一瞪我,我就像猫一样怂了。
她还是认出了我。
那双如水般的双眸清澈如泉。
我贪恋地描绘着怼到我面前的那张清丽面庞,心跳声在我耳边咚咚作响。
她身上的味道,还是记忆中的那个味道。
只是那青涩的眼神变得更加成熟果敢。
“不告而别!”
“你长本事了!”
“谁都找不到你!”
我撇开脸,心脏乱跳,语无伦次。
“你应该知道……我家里破产了……没钱了……”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还以为你出了意外!”
我刚想辩解。
“漫漫,出什么事了?”
我赶紧推开苏漫,站到一边。
楚瑜穿着睡衣,高挑的身材压迫性地向我走来。
走近后,他看清了我。
“你是阔少郑肖言?”
“都以为你人间蒸发了,没想到你居然在这儿?”
我被阔少两个字戳的脸皮都在滴血。
“不劳你费心。”
楚瑜上下打量着我。
“噢,原来之前那个门童就是你呀?”
他把苏漫拉到他的身边,亲热地说。
“漫漫,我们要不要帮他一把,也免得你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苏漫没说话,只是狠狠地盯着我,似乎要将我生吞活剥了。
我昂起头:“谢谢,不需要,我女朋友有钱。”
“等我结婚了,到时候给你们发请柬。”
苏漫整个人都呆住了。
4
我说的这个女朋友是前几个月偶然间碰上的,她也是我的大学同学,卢珊珊。
在学校里她曾经追求过我,可被我无情的拒绝了。
几个月之前,她正巧点了我送的外卖。
我避无可避。
她看我的目光是那种捕捉猎物一般的目光。
她对我说。
“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可以帮你还债。”
可我不愿。
第二天一早,我去公司交作业,没想到看见了苏漫。
她正在和我的老板谈合作。
我正准备回避,老板叫住我。
“苏总,这里面主要的模块就是这个小伙子做的。”
苏漫侧头看我,很是惊愕。
我是这家公司的编外人士,他们有活就会找我做。
因为我做的很好,一直很得到老板的赏识。
“苏总,你对于这个模块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直接问他。”
苏漫缓缓说到:“那正好,我有很多不明白的,这两天就让他跟着我。”
老板欣然答应,根本就没有征求我的意见。
谈完之后,苏漫示意我跟她走。
我两手插兜,摇头拒绝。
“不好意思,我还有其他的工作。”
苏漫不信。
我打开了同城招工的网站。
“你看,我的时间已经排满了,一会儿,我要去超市搬货。”
苏漫看到了那个界面不敢置信。
我赶紧溜了,我不知道,她一直跟在我身后。
我到了超市的货仓,换上了工作服,戴上了白手套,向着一辆已经停好的卡车走去。
我的任务是把货车上的货卸下来,堆到超市的仓库里,或者是货架上。
大冬天我脱了外套,里面穿得很单薄,还没搬几箱,头上已经冒汗了。
常年的体力活让我身体变得健硕。
比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还壮了些,也黑了些。
我因为躲债的原因,没办法找到一份正式工作。
那些债主像幽灵一般无孔不入,只要我在哪家公司正式入职,他们一定能打听到。
所以我只能接活做做程序,再打打零工。
赚了钱,留下基本的生活费,其他全部都还给了债主。
水果特别重,我扛在肩膀上,用脸颊抵着箱子,随后再将它们依次堆在货架上。
我干活干净利落。
一看就是个熟练工。
在大学里我是个被人伺候的主,五体不勤,六谷不分。
而这些年我什么苦都吃过。
送过外卖,当过跑腿,玩过烧烤……
只要是世上有的活计,我基本上都尝试了一遍。
哪里缺人哪里就有我的身影。
我也体会了一把把做坏的东西留下来当晚饭的经历。
因为昨天脚受伤的原因,在搬货的时候我的脚并不是很利落。
过了好一会儿,脚又开始疼了,步履显得有些蹒跚,但我还是坚持把所有的货都卸完了。
我的脚颤抖得有些使不上力。
但我还有心思和旁边人说说笑笑,仿佛疼痛并不存在。
苏漫看我忙完,才红着眼眶出现。
“我们谈谈。”
5
我摇头。
“你还是走吧。”
苏漫想牵我的手。
“你的脚很严重,跟我回去,我帮你处理。”
我的手很脏,刚搬完货,也是抖的。
我把手背在了身后。
“苏总,你我各有男女朋友,应该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吧。”
这句话似乎杀伤力很大,苏漫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她突然生气了。
“我还欠着你的钱,你不要了吗?”
我像被突然扎了一刀,出于防备,立刻也回了一句。
“大学时,你不是还完了吗?”
“你……”
苏漫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我自嘲:“现在你是不是想打我一巴掌?”
苏漫却红了眼眶:“我早就想打你一巴掌了。”
我拿起外套准备往外走。
手机里突然来了一条消息:同城派活。
地址在中兴大道,任务是修马桶。
我把手机冲苏漫摇了摇。
“又来活了,我要去修个马桶。”
我骑着小电驴到了派活地点。
这是一栋高档的酒店式公寓。
我按了半天的门铃,没人答复。
过了一会儿高跟鞋哒哒的声音响起,苏漫出现在我的身后。
她把大拇指按在了指纹验证上,滴的一声门开了,欢迎回家。
“单是我下的,这一处房子好久不用了,我猜马桶堵了。”
我愣在原地,到底还是进了屋。
里面所有的家具上都蒙了一层白布,一看就是长期无人居住。
苏漫略微收拾了一下,打开窗户来通气。
我垂着眼问她。
“马桶在哪里?”
苏漫一指里面的一间。
我进去看了,马桶根本没坏。
苏漫倚在门边,双手抱胸,看着我。
“你要是不好好修,我会投诉你。”
我知道我走不了,在沙发上坐下。
苏漫翻出了药箱,找出了止痛喷雾。
“袜子脱了,我看看。”
我怔住,干了一天的活,我的脚可以想象到的臭。
“我不……”
苏漫直接上手,和我抢夺起了我的脚。
我拼命挣扎,想要维护自己那仅存的一点尊严。
一阵争执无果后,苏漫喘着气,摇着手上的喷雾,又指了指手机。
意思是不听话就投诉。
她抓住了我的软肋。
我只好破罐子破摔,坐在沙发上脱下了袜子。
果然,极其难闻的酸臭味飘在了空中。
她像是没有任何味觉,在我已经有些肿胀的脚踝上喷上了药。
接着又用双手帮我用力的揉着。
她的手触碰到我脚踝的那一刻,一种异样的电流传遍我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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