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室友百合和她的外国男友要结婚了,她把婚宴设在了男友林卡米的家乡——尼泊尔。
我和另外两名室友应邀给她做伴娘,到了目的地才发现,这里竟是一个破败的小山村。
这个村庄破败又老旧,空气中散发着腐臭味,屋子里没几家开了电灯,比之国内的乡下差了不知多少倍,让我以为生活的不是现代。
另外,在村子里的路边我们几乎看不到女人存在,所有的女人都在屋子里面,好像不能出门。
这与我们之前想象的政府高官家庭有着很大的差距,这里根本不是富裕的都市而是贫穷落后的乡村。
我们三人,估计都在心里想着赶紧回国了,还说这次来尼泊尔可以顺便看一下珠穆拉玛峰,拍几张美美的异域风情照片,可现在我们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百合终于出现了,她坐在一张担架似的毯子上被人抬了出来,在微微火光照耀下,脸色有些苍白,她穿着尼泊尔的传统服饰,不复往日的活泼,看起来倒像一个已为人妇十几年的村姑,我看见她的样子,吓了一跳。
百合为我们设了一场接风宴,她的未婚夫林卡米却没有出席。
“这里的女人不能跟男人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你们就当入乡随俗了。”百合淡淡的解释道,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我听着她的话,在心里觉得非常变扭。
吃饭的时候,当年最活泼的百合异常沉默,我们明显能感觉到百合完全没有一点儿跟我们姐妹重逢的兴奋和喜悦,反而显得心事重重。
饭后,我和另外两名室友花花、若晴不约而同的出现了头晕的症状,被人搀扶着回到了百合为我们准备的房间。
一进房间,我便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当我揉着昏沉的脑袋醒来时,我发现自己睡在一张腥臭的红毯子上,和我一起的还有花花和寝室长若晴。
我推醒了身边的花花和若晴,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们三人现在穿着红色的礼服,我不明白是否当地的婚俗习惯要求伴娘要穿红色礼服,可是为什么我们会在昏睡中被人换了衣服?
花花醒来之后非常痛苦的揉了揉头,一向娇惯的她不禁抱怨起毯子的臭味,“这是要干什么啊?谁给我换的衣服,小兰你看到我的手机了吗?”
手机?我的手机也不见了,若晴也在找,对上我的目光,摇了摇头。
这里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的吗?也太不尊重人了!
我一想到不知道是谁在我睡着的时候给我换了衣服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只希望婚礼仪式赶快结束。
这时有人把房门打开,我们走了出去,发现百合正站在门外凹凸不平的土地上,她的身后围了一圈人。
我上下打量了百合一眼,发现她依然穿着请我们吃饭时那件打着补丁的灰黄色袍子,新娘穿的比我们这几个伴娘还寒酸?
周围的人们也都怪怪的,尤其是男性,看我们三人的眼神实在太不礼貌了。
“百合,林卡米呢?新郎是还没来吗?”我看着周围聚集了好多人,尼泊尔的婚礼习俗我不太清楚,可是结婚的话,新郎总要出现一下吧,昨天来的时候就没看到他。
百合和林卡米是在学校认识的,卡米是尼泊尔的留学生,因为仰慕中国文化,给自己加了个中国的姓氏,所以叫林卡米。
在学校期间,林卡米不像其他留学生那样到处沾花惹草,而是钟情于百合,现在她们毕业了,百合也随之嫁了过去,不过听说百合的父母激烈地反对这桩婚事,甚至要断了与百合的关系。
百合慌张地冲我摇头,眼角红红的,好像刚哭过。
就在这时候,两个魁梧的壮汉向我们走了过来,一把拉起花花,给她披上了臭臭的红毯子,然后又给我和若晴也披上同样的毯子。
我闻着臭的让人发晕的毯子,还没明白过来,就和两个室友一起被带到了空地上,一个满脸褶皱的老头忽然走过来,做出来一个惊人的举动,他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轻薄地把手摸向了花花的屁股!
花花惊叫着躲开,那老头又想来摸我,我用力地拍开他的手,一把把红毯扯下来,怒道,“你干什么!”
周围的村民都站了起来,向我们围拢,看向我们的眼神意味不明。
几个彪形大汉就站在那,他们过来想按住我们,性格温柔的若晴快被吓哭了。
我求助百合,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他们。
谁知道,百合说出了一句让我们都难以置信的话。
“对不起,我请你们来不是做伴娘,而是新娘!” 什么?!
我和其他两位室友面面相觑,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百合说,林卡米早在两个月就染病去世了,并且把她当成遗产给了他的叔父继承!而在这个村庄,村民们相信着一个男人要娶4位妻子才能升入天界,如果进不了天界,那么他的妻子也要在丈夫死的时候陪葬!
林卡米的叔父只娶了一位,要她帮他再找三位来,于是她找到了我们。
百合一边说着一边哭泣着不停道歉,说她也是被逼无奈。
我注意到她脸上有块淤青,好像是被家暴了。
看样子,她在这里过得一点都不幸福,想到昨晚我和室友们吃过饭后就不约而同地出现了头晕的症状,手机和行李也都不见了,这分明就是一场有预谋的拐卖!
没想到,今天这场婚宴的主角竟然是我们!
愚昧的子死父继传统,把女人当作遗产来继承,明明穷到吃穿都成问题,还幻想着娶满4个老婆,升入天界,也太恶心了!
我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不然我们就会和百合一样被困在这里!
那老头见百合给我们做了解释,又要把手伸过来摸我们,这应该是他们的结婚仪式,新郎要借此显示自己对新娘的主权。
我们感到很害怕,老头长得很奇怪,一脸黝黑的褶子,加上猥琐的动作,让人心生厌恶。
眼看着他就要把手伸向若晴,我心一狠,突然拿起桌上的一碗肉,直接摔到地上!
在尼泊尔的村庄,食物是非常贵重的,特别是肉类。
看到肉摔到了地上,沾满了泥土,周围的村民们满脸惋惜,被我激怒了,老头很生气,指示身边的村民把我们抓起来。
而我忍着内心的不安,用半生不熟的尼泊尔语跟他们说,我和室友都是信教的,这盘肉是猪肉,我们不能让猪肉存在于我们的面前,他们冒犯到了我们。
村民将信将疑,我对老头说,想要我们嫁给他可以,不过嫁给他之后,他就会自动变成穆斯林教徒,这是我们的教义。
老头有点慌了,立刻双手合十,朝天跪拜,他是个佛教徒,我赌对了!
但是老头依然不肯放我们走,我对他说,让我们脱教可以,不过需要时间,就这样我争取到了两天时间。
老头把我们关在一间屋子里,只点了一只蜡烛,屋子里光线昏暗,我们的心情很沉重,花花在抱怨百合坑姐妹,害我们落入了这样危险的境地,若晴在担心明天是不是还要面对那个可怕的老头。
我让她们冷静下来,商量逃跑的计划,首先我们需要找到手机和行李。
“我们现在能求助的人只有百合,也只有她还能有些自由活动的权利。”我在想怎么样让百合帮助我们逃走。
“她把我们骗过来,怎么还会帮我们逃走!”花花生气地说道,她现在对百合很不满。
虽然百合把我们骗过来,但是我可以看出她也是非常不情愿的,那个老头一定逼迫过她。
我尝试着打开门,发现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看来他们怕我们逃走。
我大声叫道有人吗,不停地拍门,这时候门被打开了,是百合。
百合示意我们不要叫,有人在外面监视我们。
她递给我们一些食物,是我们自己带来的,但是已经被人拆开过了,百合说她只找到这些。
我们饿了一天顾不上那么多,接过食物赶快吃了起来,我问百合能不能帮我们找到手机。
百合却劝我们既然来了,那也没办法回去了,这里非常愚昧落后,她跑了好几次都被抓回来了,每次被抓回来都是一顿毒打。
听到这,我心都凉了,知道百合不会帮我们逃走。
也是,她都把我们骗过来,怎么可能会帮我们逃走呢?
看来还是得靠自己。
我们小声地交流了一会儿,百合看上去很着急的样子,马上就要走。
在门口,若晴拦住百合问她要姨妈巾,她来例假了。
百合慌张地捂住她的嘴,让若晴不要说。可是来不及了,门外的人已经听到了,他过来拉住若晴。 “你要带我去哪?”若晴慌张地挣扎起来,那个男人力气很大,一把把若晴拽住了,我和花花拼命去拉,那个男人举起手要打我们。
百合立刻双手合十,不停地哭着给他作揖,求他放了我们。男人不答应,百合低声下气的向他说了什么,递给他一块方巾,他才勉强放下手,但是依然拉着若晴走了。
百合让我们放手,不要惹事,这是这里的习俗,女性来例假是被认为不洁,需要隔离。
我和花花只好看着若晴哭着被带走,百合对那个男人低声下气,她在这里的地位好像很低。
百合说过几天,若晴就会被放出来的让我们不用担心,随后她锁上了门就走了。
花花气得用力砸门,想要去救若晴。
我拉住花花在她耳边说了我的计划,据我的观察,在外面看守我们的人是听得懂中文的,我要借助这个出门去。
“啊,我肚子好痛,救命啊!”花花突然痛苦地大叫起来。
“快来人,有人要死了!”我对着门大叫,我们的叫声在夜里格外的清晰。
门口的男人果然上当,打开了门,花花痛苦地倒在地上,大叫肚子痛,我求男人带花花出去看医生,那个男人半信半疑地看了看花花,看她好像真的很痛苦,就要抱着她出去,花花拼命地拉住我,说着我不走。
男人没办法,就让我跟着了,他抱着花花去找医生,一路上我观察着周围的房子,思考着若晴可能会被关在哪里。
我以前看过新闻,说印度女人在经期的时候会被赶到牛棚去住,原因是经期的女人是不洁的,看来尼泊尔的习俗也是这样,那么若晴被关的地方应该比较破烂才对。
一路上走来,附近就有一间破旧的小茅屋,很有可能就是那里。
花花和我被带到了老头的房间里,那个男人放下花花就走了。
我猜这个老头也就是林卡米的叔父应该是当地村里的村长,因为村民们大都比较听他的话,现在我有点明白政府高官家庭的意思了。
老头也是听得懂汉语的,但是不太会说,好像懂点医术。
他听说花花肚子痛,要给花花做检查,我给花花使眼色,让她不管怎么样就喊痛就可以了。
看了半天,老头也没看出什么来,我说那房间太暗了,我们水土不服才会不舒服,也不知道老头听懂了没。
他从床底下翻出了一些东西,好像是一些药,让花花喝。
花花装成奄奄一息的样子,药都灌不进嘴里。
老头看他这样子,好像放下了一丝警惕,估计花花这样也没法逃跑了。
老头往房间里叫了一声,百合从里面走了出来,带我们去隔壁的房间住了,我观察了一下,这间房的窗户没有上锁。
到了夜里,趁老头睡着了,我和花花就摸着黑从窗户那里跳了出去,为了避免发出声音惊醒村民,我们脱了鞋,脚踩在坑坑洼洼的地上,不知道磨破了多少皮,我们只能忍着痛摸黑找到若晴被关的茅草房。
“若晴,你在里面吗?”
我敲了敲窗户,小声问道。
然而还没等门内有回应,远处一束灯光忽然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