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年交完公粮回来,父母大吵一架,父亲坚决让我和粮站验收员分手

历史课代表小白白 2024-04-19 06:32:17

讲述:晓梅,编辑:拾点旧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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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年,当时我交往了一个在粮站工作的验收员,原本都到了要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可自那次交往公粮后,父亲却坚决反对我和他交往,在之后逼着我嫁给了一个的退伍回到村的军人。

也因此,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很怨恨父亲,然而,让我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多年后,事实证明父亲才是对的,而我也很感激父亲当年的慧眼识人。

1982年,我快20岁了,在农村,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当时母亲就找到村里的媒婆王阿姨,让她给相门好点的亲事。

王阿姨一口应下:“你家晓梅长得这么标志,我绝对给她物色一个好人家。”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王阿姨就送来了好消息,说给我相了一个在粮站工作的年轻小伙,据说还是干部子女。

说句现实的,且不说相亲对象是不是干部子女,就单粮站的这份工作,已是让人羡慕的对象了。

在当时的制度下,粮站的工作本就是“光鲜靓丽”的。

老一辈对于交公粮应该都不会陌生。自50年代末开始,按照规定,当时农民每年都要按自己所得粮食按份额交公粮,也称爱国粮。

只不过在家庭责任承包制还未实施前,是以生产队为单位交粮,而随着家庭承包制的陆续实行,交公粮则是以家庭为单位上交。

正因为这一政策的实施,故而当时在粮站的验收员,尽管只是粮站的工作人员,也算不是个“官”,但他们手中的“权利”可不小。

因为那时收公粮的检验方法是很简单,没有检测仪器,粮食是否达到了验收标准,全凭粮站公粮验收员的经验说了算。

故而,验收员很多时候,都是大家争相讨好的对象。

八十年代初,那次我跟随父亲去交过公粮,便切身体验过。

那时,我们村已经实施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故而开始以家庭单位上交公粮,说实话,那时的老百姓真的是淳朴的很,家里收成大部分得看天,那年风调雨顺,亩产就高些,交公粮不在话下。

可天气不好,粮食产量下降严重,有时候农民打的粮食自己都不够吃,但为了完成国家任务,每逢夏秋两季收割完稻谷,大家都坚持到粮站送征粮。

用我父亲的话说:“党和国家让我们翻身做了主人,既然是国家任务,那就是吃糠咽菜也要完成。”

那年夏季“双抢”完成后,大家都开始陆续去交公粮。

那时,大多数村到粮站没有通车,有的村甚至连条像样的公路都没有,运粮就靠木匠制作的那种独轮土车。

独轮土车左右板上可以放两麻袋谷子,叠放的话,可以放下四个蛇皮袋谷子,一袋约摸70来斤,一车下来能装个近三百斤。

有的家庭交公粮多,得来回个好几趟,可依旧是乐此不疲。

我记得那会是,早晨4点多的时候,父亲就开始忙活上了,我和弟弟也早早起来,说是帮父亲推车,其实就是为了到镇上,吃上一根冰棍。

一路上,我们三人连喘带歇赶到了粮站,在粮站大铁门还没开呢,十里八村的乡亲们已经推着独轮土车来交征粮了,此时早已排成了长长的队伍,没办法,只有耐心等待。

一直等到太阳出来了,粮站的门才打开。

顿时,人群中躁动了起来:“来了,来了。”

然后一个个排队交粮,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也大了起来,等在外面交公粮的村民,个个满头大汗,一边拿手里的草帽扇着,一边聊聊家常,一边伸着脖子往前看,眼巴巴地等着粮站工作人员收粮食、评级、装仓。

等着评级的老农民,脸上流露岀迫切、焦急、还有忧虑的神情,因为评级事关着自己劳动的回报。

评级时,验收员有时打开袋子验货,有时用一根铁锥子戳进袋子里,中间有个槽,刺进了装粮的麻袋抽出来,就会带出些稻子。

验收员将稻子往手里一倒,揉揉,捏捏,检查稻子是否饱满,而后又拿几粒稻子塞到嘴里,咬得“咯吱咯吱”地响,则是验验稻子干湿程度如何,然后根据稻子饱满和干湿程度,定下等级。

如果查出瘪谷很多,就会让重新上一遍风车;而如果不够干燥,一般会让交粮者在粮站的一块空地上就地翻晒,直到达到标准为止。

由于交粮的人太多,我们来得晚了些,一直临近中午还没交上粮,当时正值酷暑,太阳炙烤着大地,像个蒸笼一样,此时大家是又饥又渴又热,那叫一个难受。

好不容易等到正式交公粮的时候,还得看人脸色行事。

粮站的工作人员脾气可捉摸不定,如果遇到态度不好的验收员,那窝囊气够受的。

当时,接待我们的验粮员,或是因为快到中午了,要吃饭了,也没有耐心了,不停地喊着:“快点快点,我们快下班吃饭了。”

还好父亲眼疾手快,看到他嘴里叼着“大前门”香烟,为了不错过交粮时间,让我和弟弟挨饿受热。

于是赶紧拿了几块钱让弟弟去买包“大前门”香烟。刚好轮到我家交粮了,父亲及时递上一根烟,连忙说道:“辛苦了,辛苦了。”

这才缓解验收员焦急的情绪。

直到验收员发了话,说好了,父亲这才算松了口气,而后过完秤,再拿着收条到粮站会计窗口结算就算圆满完成了。

由此可见,粮站在当时可谓盛行一时,自然在粮站工作的人,也很吃香。

故而,当母亲听到王阿姨给介绍了一个在粮站工作的人,很是满意,之后便带着我一起去见了那个小伙,小伙名叫周明志,长得很周正,从他的言谈举止,看得出是个八面玲珑的人,见了面,我们彼此都感到满意。

后来,我们便开始交往了起来。然而,就在第二年,母亲和父亲一起去交完公粮回来,不久父亲便坚决反对我和他交往。

那是在1983年秋季,也是秋收完粮不久,鲜少和父亲去粮站交粮的母亲,主动要求和父亲一起去送粮。

那一次,竟破天荒的评上一回一等粮,这一下子比以往多出了好几十块钱,母亲还特地给我和弟弟扯了几尺洋布给我们做新衣裳。

到了晚上,父亲哼着小曲回到了家。

可第二天一早,父亲和母亲便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原来是父亲发现家里有两袋子质量不好的稻谷不见了,却多出了2袋子质量达标的稻谷。

父亲心里一惊:是不是交公粮把稻子弄错了?

随即,找到了母亲询问。结果,母亲也毫不避讳的告诉了父亲实情,是她趁父亲不注意,调换了。而之所以没被查出,也是因为那天验收员正是我的相亲对象周明志,故而在验收时,轻松过了关。

父亲得知后气得不行,说母亲简直是瞎胡闹。

父亲是个正直,尤其是在一些原则性问题上,可以说得上是固执。故而他苦了大半辈子,但再苦再难,他都不喜欢搞这些投机倒把的事情,而这事,无疑触及了父亲的逆鳞。

随后,他便将那两包稻子搬上了独轮土车,推着就粮站走。

母亲看了急的不行,拉着父亲,苦苦哀求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也是被猪油蒙了心,可你送过去,那不是连累了周明志吗?

母亲哭的梨花带雨,其实父亲也明白,母亲这么做,也是为了家里,况且也不能因此把周明志拉下了水。父亲虽然固执,但想到这,还是心软了。

但自这件事后,父亲坚决反对我和周明志交往,对此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父亲说,我和周明志是两个世界的人,他这样的干部子弟,我们配不上。还说这种人心眼太多不好,弄虚作假永远成不了大事。

可我当时和周明志已经产生了感情,面对父亲这样的独断专行,很是气恼,为此闹得很凶。但终究在父亲的压迫下还是断了。

后来,父亲硬逼着我嫁给了一个退伍的军人(也就是我现在的丈夫,名叫陈忠华),自那以后,我心里对父亲满是怨恨,再未叫过他一声父亲。

尤其是后来得知周志明当上了粮站站长,心里更加怨恨父亲的棒打鸳鸯,再也没回过家里一次。

可俗话说得好,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是世上最难看透的东西,而时间是世上最好的试金石。

丈夫忠华在部队当过饲养员,有着一手很好的养猪技术,后来,他历时数年,从零到一,办起了养猪场,发家致富了。

这时,我慢慢有所释怀。

而更让我诧异的是,90年代末,听说周明志涉嫌贪污受贿被判了刑。这时,我才明白父亲当年的良苦用心,更感叹父亲的慧眼识人。

我知道是自己误会了父亲的一片好意,悔恨不已。

时隔多年,我第一次回到家,看到两鬓斑白的父亲,内疚和悔恨涌上心头,跪在父亲面前泪流不已,请求他的原谅。

父亲扶起我,我看到他眼眶也湿润了,他没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说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如今,父亲早已驾鹤而去,想起这段往事,总是感慨不已。谨以此文纪念我的父亲,纪念那段逝去的岁月!

(注:图片选自网络,侵权联删!整理编发时,为提高阅读感受,部分内容演绎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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