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他的尸体被找到后,我成了杀人犯,但我不后悔

深夜书单 2024-05-23 11:32:30

他的尸体被找到了。

我从一个母亲变成了杀人犯,但是我不会后悔。

1.

“一个月前,你在干嘛?”

我看了她一眼:“回家,债还完了,我就不在外面打工了。”

周警官打量了一下窑里的摆设:“你丈夫周海三年前,因为酒后驾驶撞了人,所有的赔偿金都是你打工还的?”

我看了下婆婆,摇头:“我赔偿了一半吧,一个月前他突然就有钱了。”

周警官皱着眉头:“哪来的钱?”

哪来的钱,我也想知道呢。

婆婆立即补充:“是和人一起贩羊挣得。”

周警官直勾勾的看着我,像是在等我回答,可我却一直保持着沉默。

她没办法只好又问:“听你邻居说,你回来后不久,就和周海打了一架,还把他的胳膊打伤,还住了院。”

她说完,从包里掏出一沓纸,是周海在医院的病例。

“为什么我们在你家里没有找到相关的病例呢?”

她又问:“能和我们说说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女儿一直坐在炕上,安静的仿佛不存在一样,她已经十三了。

她才十三岁啊。

2.

一个月前,我还在工地上弄钢筋,周海突然给我打电话。

他说跟别人贩羊挣了钱,叫我回家去伺候老人,照顾女儿。

我心里开心,没顾上问他怎么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钱。

三年了,我已经三年没有回过家了。

周海三年前除夕夜,和几个表哥喝完酒,被蹿腾的去镇上。

结果在路上撞死了人,平时比亲手足还要好的兄弟一哄而散。

债务全部落到了我们家,其实就是落到我一个人头上。

周海因为事故腿瘸了,一没有文化,二没有手艺。

最后,也只能我出去打工还债了。

我回到家,公婆格外的热情。

唯一的女儿却怯怯的躲在她奶奶身后,连和我说话声音都非常小。

“苗苗,看妈妈给你买的新衣服。”

我从编织袋里拿出给家里买的东西。

“呕……”

苗苗捂着嘴跑到院子里去吐,我赶紧追出去。

“咋了这是?”

公婆也急忙出来。

“让你以后不许再喝酒了,就是不听,把苗苗熏着了吧。”

公公委屈巴巴的反驳了一句:“我没喝啊,我用白酒擦电视机来着。”

婆婆走过来跟我赔笑:“苗苗被我和她爷爷惯得娇气了,一点儿酒都不能闻。”

惯?

我可忘不了当初他们听到苗苗是女儿的时候,那副嫌弃厌恶的样子。

“妈,我没事儿,进去吧。”

苗苗吐得满脸都是泪。

等到晚上周海回来,在我的试探逼问下,他才说实话。

苗苗被城里来办旅游合作社的一个小领导给调戏了。

3.

“然后呢?只是调戏?”

周警官看到我瞪她,知道自己失言,说了句对不起。

我别过脸不想看她:“那人喝了酒,酒醒了后就赔了钱了事了。”

公婆赶紧附和:“是是是,秀丽说的没错,真是这样的。”

周警官看了我们一眼,又看了后面的电视机:“这是新买的?”

婆婆点头:“是啊,他赔了钱,小海说苗苗喜欢看电视,就给买了个大的,彩色的电视。”

周警官微微一笑:“有那么多外债,这些年过得这么拮据,一有钱竟然是想着买电视?”

公婆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我接着说:“我们俩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当然是什么都想给最好的。”

周警官点点头,走到苗苗跟前。

“苗苗,那个喝醉酒的叔叔,你还记得吗?”

我一下冲过去,将女儿抱在怀里。

“你们有什么问我就行,别那这些事儿来问我女儿。”

苗苗躲在我怀里瑟瑟发抖,手紧紧攥着我的衣摆。

周警官:

1,

“周姐,那个郑秀丽怎么感觉怪怪的?”

我回头看了小齐一眼,所有人都会认为她奇怪。

实际上,奇怪的是整个周家。

一个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找到那个在周家村开旅游合作社的小领导,让他来警局,我们问他几句话。”

“好。”

不到一个小时,小齐就把人叫来了局里。

那人叫陈华,个子不高,人也看着老实。

“你认识周苗苗吗?”

他点点头,知道我们来找他是因为这件事。

我还没问他就已经自己交代了:“我那天真是喝醉了,就摸了那小女孩儿几下,别的真是啥也没干。”

“你给了周海多少钱的赔偿?”

他想了一下:“十万吧。”

这么大一笔钱。

“照你说的,就摸了几下,就赔了十万?你很富有吗?”

小齐把电脑调转过来让我看,上面是陈华的银行账目情况。

一个月前,也就是2004年7月25日,他确实取走了十万块钱。

“我主要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过得去啊,周家生活困难,我也知道。”

他说着低下头:“再说,那么点儿小姑娘,被吓坏了。”

我冷笑一声:“你还挺有良心。”

我给了小齐一个眼神,他立即调出陈化这些年的银行流水。

“你工资一个月多少钱?”

陈华看着我,抿抿嘴回答:“1000。”

2.

一千的工资不算低,但也绝对不是可以因为良心二字就能拿出来十万块钱,作为赔偿的家庭。

我轻笑一声,问他:“你还有一个上高中的女儿,你太太是全职主妇,也就说这一千块钱,是你们一家三口的花销。”

“当然,这还不包括你每月往老家寄的钱,听说你是个很孝顺的人啊,陈先生。”

他咽了下口水说道:“我,我偶尔也贪点工程上的款项,所以有点积蓄。”

这个理由倒是还说得过去。

陈华离开后,我让小齐盯紧他。

“那个周海怎么办?”

是啊,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根据种种迹象推断,他应该是没有出镇子。

而且,他也没有非走不可的理由。

一个瘸了腿,无一技之长傍身的人,自然是待在家里最稳妥的。

我正犹豫着,小齐突然神神秘秘的在我耳边说:“你看老钱,也是查失踪案,人家就是大老板失踪,这查出来多有面子啊?”

我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案件无大小。”

“搜山吧。”

“好。”

郑秀丽:

1.

“警察怎么开始搜山了?小海是在山里出事的?”婆婆小心翼翼问了我一句。

我冷冷地看着她,她立即缩了缩脖子没有说话。

晚上女儿跟我睡,她最近睡着总是做噩梦,需要有人陪着。

“妈妈,爸爸是不是死了?”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妈妈不知道,看警察怎么说吧。”

这是实话,周海的死活我还真的不知道。

女儿点点头,眼神中没有任何对爸爸的思念。

第二天一早,我们都还没睡醒,拴在院子外面的狗就开始狂吠了。

我让女儿再睡会儿,我出去看。

周警官来了,她表情严肃。

“我老公找到了?”

她示意先进去再说。

公婆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就跑了出来。

“我们没有找到周海,但是却找到了另一个人的尸体。”

2.

我惊讶道:“谁?”

周警官盯着我:“死者叫赵华廷,周家村建设旅游合作社的老板。”

老板都死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在我们地里发现的?”

周警官摇摇头:“在前面山的山谷里,不过,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一只鞋。”

就昨天一天的时间,他们已经把山谷都找了,效率还挺高的。

“鞋?”

我回头看了眼婆婆,她两眼发直,紧紧的抿着嘴。

“我看看。”我接过鞋子,非常眼熟:“这好像是……”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我赶紧闭上了嘴。

“好像什么?”

我看了眼门口放鞋的架子:“我老公的鞋,他丢了一只鞋。”

周警官立即拿着两只鞋比对,确定是同一双,然后就说要拿回去化验。

“什么时候丢的?”

我想了一下:“就这两天吧。”

她走过来冲我挑挑眉:“你认识赵华廷吗?”

只见过一面。

就是在旅游合作社建设成功的时候,那时候周海还没有出事儿。

我如实相告,那天,合作社建成,还请了人来表演节目,陈华请我们家去看。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赵华廷,他确实很有生意人气势,但是也很贪杯。

节目刚到中间,他就已经喝醉了。

“陈华对你女儿做了那样的事儿,你还愿意去?”

婆婆帮我解释:“都是误会,人家一个领导都上门来请了,我们哪能不给面子啊?”

周警官点点头,她的目光一直都在我身上。

“你一直没有给我解释,为什么你家里没有周海的病例。”

3.

“被我烧了。”

“为什么?”

那天回来后,周海要和我离婚,还说要把病例留作离婚的证据。

说我是有暴力倾向的疯子,所以女儿的抚养权他不会给我。

我一气之下,就将他的病例给烧了。

那之后,我们俩又打了一家。

一直到陈华来找我们去看节目,他脸上脖子上也都是伤。

周警官接着问道:“你见过陈华吗?”

陈华当然是见过的,还不止一面。

第一次是他拿着钱来道歉,看着那么老实憨厚的一个人。

第二次就是在合作社竣工之后。

周警官听到后,笑了笑,还是开车走了。

“怎么那个大老板会死在咱们山里啊?”婆婆面露担忧。

我看着她:“可能是喝醉了掉山里了吧。”

她一直不安地搓手。

“妈,你在担心什么?”

她赶紧摆摆手,说自己是担心儿子。

哼!

我没有拆穿她,周海要离婚也是她蹿腾的。

不需要还债了,周家也就不需要一个不听话的儿媳妇了。

更何况他们现在又有了钱。

周警官:

1.

“依我看,郑秀丽的婆婆更加可疑。”小齐说了后又沉思:“不过,她应该不会害自己的儿子吧?”

我们回去后,警局里都在传赵华廷的老婆。

漂亮又年轻,听说十八岁就跟着赵华廷了。

赵华廷死了,她浓妆艳抹的来认尸,一滴眼泪也没有。

那么打一笔财产留下来,赵华廷又没有孩子。

要我,我也哭不出来。

不过这赵华廷死的确实够惨的,一根长一米,直径五厘米的木棍,直接穿到了胃里。

死前还被人打伤了生殖器,一般这种情况,死者生前一定是有过性侵的恶行。

“我刚刚听小洪说,他们今天去赵华廷公司去看了,听了一个传闻。”

我皱眉看着他,示意他赶紧说。

“赵华廷的老婆竟然和陈化有一腿。”

“什么?”

我惊讶的拔高了音量,周围的同事都看过来。

“会不会是情杀,赵华廷可是从哪天竣工晚会之后就没有在露过面了。”

“我们要查的是周海,赵华廷不是我们的案子。”

小齐缩缩脖子坐回到位置上去。

周海的失踪日期,似乎也是8月20号。

一场晚会,死了一个丢了一个?

2.

陈华家里陈设布置非常简单,就连他唯一的女儿,书包袋子都磨破了,还在背。

“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姑娘非常胆怯,用极小的声音回答:“陈恬恬。”

“恬恬,你爸妈呢?”

陈恬恬想了下说:“爸爸去公司了,妈妈去奶奶家了。”

我低下头给小齐发短信,让他去查陈华今天是不是去了公司。

我四处看看,在客厅的桌子上有一个粉色的盒子。

“这是你的东西吗?”

陈恬恬点点头。

“我能看看吗?”

等她点头,我才将东西打开,里面是小姑娘的首饰。

还有一个钻戒,我不能确定这是不是真的钻戒,这个戒指我见过。

“这也是你的?”

她看了一下,回答:“这是我爸爸送给我的。”

这是周海和郑秀丽的婚戒,我在他们的结婚照里看到过。

我还准备问点儿什么,她说自己要写作业了,就转身回了卧室。

不到半个小时,陈华就气喘吁吁的赶了回来。

“出去谈吧。”

3.

“周警官,你有什么直接问我就行,别拿这种事去问孩子。”

我笑笑:“放心,我没问什么。”

我开门见山的告诉,周海失踪了。

他手上的动作慢了一下,之后震惊的看着我:“不会吧。”

“就在参加完合作社的竣工晚会之后,那天还是你邀请的他们家。”

他点头称是。

“你和赵华廷的太太是什么关系?”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忙解释:“公司里的那些都是传言。”

“在你的老板不幸离世后,你今天专门去拜访了老板夫人,是有什么公事吗?”

方才小齐给发来消息,陈华今天根本没有去公司,而是去找了赵华廷的夫人。

他支支吾吾的回答了句,公事。

我接着问:“那晚赵太太也去了晚会吗?”

他摇摇头。

“那晚,郑秀丽在干嘛?”

他想了一下说道:“她只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周海倒是一直看到了最后。”

我将戒指拿出来:“这是你买给你女儿的?”

他笑笑:“就是一个小玩意儿。”

“这是周海和郑秀丽的婚戒,我需要拿回去鉴定 ,但在这之前,你能跟我解释一下,它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吗?”

陈华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你说这是……,不不不,这是……”

他又立即住了口,说是自己捡到的。

郑秀丽:

1,

我看着结婚照,上面的戒指已经被周海要了回去。

当初买钻戒的时候,他满心欢喜,说城里女人都流行戴钻戒。

他是真心要和我离婚的。

一个月前,我回到家,他却变得十分冷漠,还说要和我离婚。

公婆虽然没有当着我的面说,却偷走了我的婚戒。

这是他们周家光明正大花钱买的,或许是因为心虚吧,竟然偷偷摸摸就拿走了。

“妈妈,如果你和爸爸离婚了,能不能带我一起走?”

她将上衣掀开,肚子上又大大小小的伤痕。

我一把将她的衣服拉开:“这是,是,你爸打的?”

她低下头,眼泪落砸在我的手背上:“还有爷爷和奶奶。”

女儿的话,让我坚定了要结婚的念头。

我们甚至已经订好了去民政局的日子,但是因为女儿抚养权的事儿一直僵持不下。

直到那晚,我在他的衣服里看到了一张十五万的银行汇款单。

2.

这是别人会给周海的,在他拿出十万块钱还债之后,又有人给他汇了十五万。

不过是汇在了他姐姐的账户上。

晚上,我假装睡着了,周海鬼鬼祟祟的下炕出去了。

他去了我公婆的房间,我悄悄跟上去。

“这十万,藏在柜子里锁起来,别让秀丽知道。”

周海在叮嘱他爸妈。

“还有五万,我给我姐了,她今年包地得花钱呢。”

公婆不满意的骂他:“给你姐干啥呀?嫁出去的女儿那就是别人家的人,钱也给了别人。”

周海不以为然。

“你真打算和秀丽离婚?”我公公问了一句。

周海沉默了一会儿,坚定的说:“不离婚咋办?她在这个家迟早会知道的,以她的性格,非得出事儿不可。”

公公叹了口。

“放心吧,只要有钱,还怕娶不到婆娘?”

婆婆也跟着说:“秀丽要是蠢点儿,不那么看中她那个不值钱的女儿,咱们家也不是那么狠心的人。”

苗苗?

这事儿和苗苗有什么关系?

3.

那天后,我留心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直到竣工晚会前一天,周海说要带着苗苗去县里玩。

苗苗哭着拉住我的衣角不肯去。

周海气急败坏想当着我的面打女儿,被我推了个狗吃屎。

我带着女儿回了窑里,锁上门,问她:“你为啥不愿意和爸爸去县里?以前不都是吵着要去的吗?”

女儿摇摇头,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不肯说话。

我看她这样,心慌的不行,女儿就是我的命。

她以前是个活泼开朗的孩子,这次我回来,她整个人都变了。

想起那天晚上婆婆说的话,再结合周海的钱款,我心跳的快要从嗓子里出来了。

“你跟妈妈说实话,爸爸是不是带你去县里见什么人?”

她先是点头,之后以后猛地摇头。

“是不是跟不是去县里?”

苗苗还没有说话,门就被大力的撞了几下,是周海。

他在外面污言秽语,想让我开门。

见我不理,又开始恐吓女儿。

苗苗听到后,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一个劲儿的哭。

我将她拉起来抱在怀里:“告诉妈妈,妈妈会保护你的。”

她伸手搂住我的脖子:“他要带我去见赵叔叔,我不想去,赵叔叔他……他强奸了我。”

我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逆流。

我将女儿放下,拿起桌上的剪刀就要冲出去。

女儿将我抱住,拼命冲我摇头。

我慢慢冷静下来,杀了周海还不够,远远不够。

周警官:

1.

化验结果出来了,遗落在崖上的鞋确实是周海的,上面还有赵华廷的血迹。

小齐这几天都在跟陈华,几乎没有什么收获。

今天他却打过来电话,着急的说:“陈华带着陈恬恬去了一家私人医院。”

他很快将那家私人医院的名字和地址发了过来,我查了一下。

这家医院是全市最烧钱的精神医院,接待的病患向来都是非富即贵的。

陈华的资产恐怕还不足以支撑这样的消费,那天我就看出来陈恬恬和平常的孩子不太一样。

等陈华离开后,我就进去查了陈恬恬的病例。

这是他第二次带着女儿来,第一次是在三天前。

也就是八月二十二号,竣工晚会的第三天。

陈恬恬得的是精神分裂症,是家族遗传,她爷爷就是因为这个病自杀的。

他第一次就充值了三十万,不过不是用他的账户。

我让技术部门查了下,充值账户是赵太太。

2.

小齐回来说,陈华父母的账户也在22号这天,多了一百万。

周海姐夫半年前就已经赔本的生意,如今又开始运作了。

十天前,周海姐姐的账户被人汇了十五万。

到账后不到一个小时,就有人来拿走了。

我们调了银行的监控发现,来取走这笔钱的正是周海。

凑巧的是,给周海姐姐汇款的人,正是陈华。

“周海杀了人后拿着这笔钱跑了?”

小齐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又说道:“陈华还是拿着现金来汇款的,他的现金哪儿来的?”

是啊,他的现金是哪里来的呢?

他的账户,他父母的账户,我们都查了,只进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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