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寻一把火烧我全家的九皇子复仇,没想路上还捡了个夫君

深夜书单 2024-05-23 11:32:49

1

六年前,九皇子一把火烧了我全家。

他没料到,江府还有我这个遗孤。

这仇我得亲自报。

哦对了,半路还捡了个夫君是我没想到的。

2

十二年前,我还是江州知府江良生之女江凌,父母鹣鲽情深,为众人称羡。

我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只会在娘亲怀里撒娇打滚的毛孩儿。

直到有一日,我发现爹爹不再抱我也不再对我笑,看到我便绕道走,

我才意识到我失宠了。

可我不解,不知做了什么惹了爹爹生气。

有一日夜里,我偷偷溜下床,蹲在爹娘房前,听到爹爹沉沉的咳喘声,

我吮了手指,偷偷将窗纸戳破一个小洞,看到爹爹眉间紧蹙,

手中的帕子上已然一团猩红的鲜血。

伴随着娘亲隐蔽的抽泣声:“良生,请了江州最好的郎中,你的咳疾为何不见好转。”

爹爹暗暗攥紧手帕:“夫人,肺疾凶恶难医,我恐传染给凌儿和你,明日你搬去和凌儿同住可好...”

......

原不是我失宠了,爹爹不理我的这些时日是得了严重的咳喘,我不能没有爹爹。

往日看话本,说江州郊外的九重岭上有一位医仙,没有她治不好的病。

若是治咳疾,便得孤身一人去九重岭向她求一味“京墨”。不管是真是假,为了爹爹我总要试试。

明日我便启程。

翌日,我趁着蓠儿和娘亲还未醒,金钗之年的小江凌便踏上为父求药之路。

九重岭果然和话本里描述的别无二致,九重岭千层阶,想见医仙的人数不胜数,可爬上这千层阶见到医仙的人寥寥无几。

山间气候变幻莫测,前一秒的灼灼烈日让你挥汗如雨,下一秒的暴风骤雨加雹子便有可能因气温骤降将你了结在这千重阶上。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抽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抬腿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已经被淋成落汤鸡的我意识模糊的瘫倒在地上。

我恍惚间看到一众小医娘慌慌张张的将我抬进内屋,接着一身着水蓝色云丝披风、步履轻盈的身影朝我走来。

医仙医仙,肯定是像仙女的医官了,我终于找到她了......过度兴奋加上过度疲劳,我终于心满意足的昏睡过去。

再醒来,那袭水蓝色披风上方的精致脸庞在烛光下逐渐清晰,即便是这昏暗的光线也能看出她肤若凝脂,清逸脱俗。

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真像是天界下凡的仙子,周身弥漫着不属于凡间却让人莫名心安的淡淡香气。

我向医仙姐姐陈述了我的求药意图,医仙姐姐不仅漂亮还心地善良,她念我小小年纪便能客服重重障碍,踏上这九重岭,不说二话便将“京墨”交由我,

临走时还在我手腕套上一串软粉冰裂纹玉石手串,嘱咐我若京墨无效,便将少量血滴在手串上,她会出现在我身边。

我开心极了,心想爹爹的咳疾终于有法医治了,我蹦蹦跳跳下山赶回到江府,却看到了我此生每回忆一次都万箭穿心痛不欲生的一幕:

江府满目疮痍,上上下下百口人都葬身在一片火海中,不知身首何处。

我说不出话,嘶哑着从嗓子里挤出:“爹爹、娘亲你们在哪。”

我知道没有人会回答我了,万念俱灰,我看着手里的京墨,想和它与江府一并沉沦......

“小姐,小姐。”

是蓠儿的哭喊声,我回过头。

那日蓠儿醒后,到夜里都不见我回来,眼看夫人快要上门,便偷偷跑去寻我,至此逃过一劫。

我倒进她的怀里:“蓠儿,我们没有家了。”

半晌,我回忆起爹娘音容笑貌,突然转念,斩断了求死之心。

我握住蓠儿的手:“从今往后,你我二人相依为命,活着便是为了报仇。”

蓠儿重重点头,眼泪像断线的珠子。

我咬破指尖,将渗出的血滴在手串上,医仙是我最后的寄托......

3

“这串玉石串是我们清月居独有的联络物,

上次你走的太急忘了告诉你。”

医仙姐姐清幽恬淡的声音出现在我身后。

“你的血已经渗进冰裂纹,这串珠子的颜色只会越来越深”

她垂下眼眸,望向我的手腕。

“不如,你留在清月居做我徒儿吧。”

我心中酸楚,本就哭肿的双眼又泛起一层水晕。

“师傅......”

从此以后,我和蓠儿有了新的居处,清月居。

师傅叫泷雪,身世奇迷,清月居的一众人除了知道她的名讳其他一概不知。

她不在清月居的时候会去山下采草药,

偶尔接待几个病人。

我呢,对医术一窍不通,跟着师傅去采草药,总是识错草药,带回一堆废草。

师傅频频无奈。

后来,师傅便让我留在清月居晾晒发潮的医书典籍。

蓠儿除了跟着我,就是打扫打扫清月居。

我看着院子里的白玉兰,转过头看着蓠儿:“如果能一直过这样的日子就好了。

有一日我将晒好的典籍搬回藏书阁,误触了一处机关,

打开了另一扇门,才发现了清月居的秘密。

清月居不止是医馆,还是一处情报机构。

我翻阅书册,看到了当年江府置身火海的秘密:

大魏皇帝年迈、常年缠绵病榻,太子早废,众皇子躁动不安,

夺嫡戏码如期而至。

九皇子在江州秘密养兵,私藏军械,被巡查的爹爹勘破。

九皇子多次拉拢爹爹无果,爹爹正欲禀告朝堂之际,咳疾复发。

九皇子看准时机,先一步上报朝堂江州知府患了传染性极高的肺痨。

再借用几具死尸,污蔑是江府被传染的下人。

普通的肺疾被渲染成传染病,大家都闻风色变。

老皇帝摆摆手,示意九皇子自行定夺。

一夜间,江府被围堵,熊熊大火烧了一天一夜,

无人踏出江府一步。

......

生命真脆弱。

手握权力的人可以像碾碎一粒尘土般了结一个人的性命。

哦不,是我江府满门的性命。

4

窗外景色几回枯荣,一转眼我便到了及笄之年。

很久没有去闹市了,我想下山看看了。

山下集市人潮汹涌,我和蓠儿被人群推搡着往前走。

“让让”“让让”

一阵粗粝低沉的声音和马蹄声叫嚣着冲破吵闹的人群。

不远处一队人马正迎面而来。

前排马上的男子身形挺立、身着赤色翔云纹披风,不怒自威,冷傲锐利的眼神下却是一双英气十足的眉目。

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我大魏战功赫赫的少年将军贺辰安。

见到他的机会不多,我必须尽快攀上他。

我一把抓住蓠儿的手臂,拽着她晕倒在街道中央。

华丽而做作。

“吁”马儿被缰绳勒住。

我半睁着一只眼斜斜望了贺辰安一眼。

一旁的侍卫正要过来收拾这滑稽的一幕,却被贺辰安喝住:“且慢。”

他跃身下马,走到我身边。

看着我那无赖样冷冷道:“哪家娇俏小姐如此不顾性命不惜颜面,横尸霸占街道。”

我翻起身,气若游丝的回道:“民女不敢,只是将军您车马疾速,我怕拦不住才出此下策。”

“哦?因何拦我”他似笑非笑问道。

我看他到眼里一闪而过的沉郁和不屑,想来此等场面已经不是将军第一次见了。

“民女手握边境重要情报,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此次下山是受师傅之命,让我下山历练历练,但碰到贺晨安纯纯是老天也想助我一臂之力。

清月居那方暗格我再熟悉不过,日后若是赶鸭子上架,我就去找师傅,也不是没有正当理由。

“好,三里外便是我的驿站,贺某在那里恭候姑娘。”说完这句便上马挥鞭而去。

“喂,等等。”

这家伙真是好没风度,三里地哎,就不能顺带捎我们过去吗!

走了半晌,终于到了他口中隐蔽的驿站,我俩一手扶着门一手叉着腰站在门口气喘吁吁。

推开门,这人正在给他的马儿洗澡!那稀罕劲儿,啧啧。

见我进门,他将手中布巾丢进木桶。

吩咐身边人:“给二位姑娘备茶。”

说完便回里屋边走边背对着我说:“我换身便衣,姑娘且稍等。”

我和蓠儿被引进正堂,我坐在椅子上环绕回顾这驿站,这里条件真是艰苦。

桌上的茶水换了一杯又一杯,我都进了两次茅房了,困得我直打盹。

这厮居然还没来!

我腾地站起身准备去那屋寻他,刚要出门,便跟他撞了个满怀。

这一撞不要紧,一抬头我仿佛看见了和刚刚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人。

这一撞,我心跳倏地快了一拍。

先前在集市,逆着光未看仔细琢磨他五官,而眼前这人眸若星辰,轮廓分明,好生漂亮啊。

看来这趟买卖也不亏嘛。

我与他目光相及,回过神,先一步开口:“将军,我们谈一笔生意如何?”

“你想打什么歪主意?”

“将军,江州地处两国交界处,历代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此地最不缺的就是情报。”

“将军几番周折到江州,相必也是为了我朝民生安定,近来南蛮屡屡来犯,我手握重要信息,愿助将军一臂之力,为我朝太平献一份力。”

贺辰安微微蹙眉,一愣,淡淡开口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有这等胸襟。”

“将军这是看不起天下女子。”我直勾勾盯着他,嘴角微微扬起。

“那不妨让我瞧瞧姑娘到底掌握了什么情报。”

“好,不过将军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贺辰安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我每奉上一份情报,就得跟随将军半月,将军可愿意?”我狡狭一笑,正对上他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眸。

沉默良久,贺辰安缓缓说道:“我常年出生入死征战沙场,恐难时时刻刻顾及姑娘,刀剑无眼,姑娘可得当心。”

“绝不反悔”我心满意足的答到。

我突然凑近贺辰安,在他耳边细语“情报”。

他没料到我会靠这么近,身子微微一僵,顷刻潮红了脸。

堂堂定远将军,居然这么不经撩,怪可爱的。

5

为什么我要攀上贺将军呢?

贺辰安和当朝三皇子自幼一起长大,有过硬的交情。

如今朝堂党羽林立,势力最大的便是以三皇子和九皇子为首的两派。

世人皆道老皇帝在闭眼前一秒才会决定下诏书将太子之位传给哪位骄子。

如今,大魏内忧外患,风雨飘摇,风云之变近在眉前。

家已亡,若国落入奸佞小人之手,与破何异?

在驿站安营扎寨的这些日子,时间过的特别快。

他多数时候早出晚归,和弟兄们回来的时候带一身伤。

我实在看不下去,理所应当成了驿站的小医娘兼厨娘!

我能怎么办,谁让我和一群大老爷们住在一起,还五项全能,会做饭会疗伤。

我和蓠儿每天忙的灰头土脸。

“喂,梨花糕吃不吃?”贺辰安举着梨花糕招摇的说道。

顿时我两眼放光,拿起一个就往嘴里塞。

“好好吃的梨花糕”,我嘟囔着。

天知道我已经多久没出门了。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贺辰安这家伙一回来就呛我,没良心的。

“喂,我免费当你的保姆,你应该知恩图报,好好犒劳我才对!”

“不知是谁当初答应我就算刀剑无眼也绝不后悔的?”

贺辰安像看狗子撒泼似的看着我。

喂喂喂,别看了,我是承认你有几分姿色。

没等我开口,他便说:“今夜我要去秘密勘探地形。”

“我和你同去,江洲地形复杂,我怕你掉进贼窝...”我当即打断他的话。

贺辰安脸一青。

这家伙总是偷偷执行任务,今天抓住机会,我可不能放过。

是夜,我和贺辰安准备出发,就骑两匹马还是一匹马的问题,我俩争执了半天。

最后我一跃上了他的宝贝马儿,他立住,拿我没办法,只好就此作罢。

我心中窃喜。

“驾!”

晚风呼啸而过,好不惬意,我在他身后紧紧环住他的腰,生怕掉下去。

他的肩膀宽厚坚实,让人觉得莫名心安。

过了许久,走过一段狭长的山谷,前方篝火通明。

敌方狡诈,在多处设置营地,真假难辨。

又在此偏僻处安营扎寨。

突兀间牵着的马儿受惊“嘶”一声发出长鸣。

山林一阵异动,“嗖嗖”,几支冷箭猝不及防朝我们射来。

我下意识的张开手想替他挡箭。

他一把将我揽在身后:“江凌你疯了”,随即抽剑将冷箭击落。

“此地不宜久留,上马”他眉头紧锁,低声道。

没人追来,但祸不单行,回营途中,突逢暴雨。

暴雨冲断了一段山路,我们只好暂时在林中茅草屋休息一晚。

贺辰安点燃煤油灯,我透过微弱的烛火光,看他纤长的睫毛翕动,乱了神。

他找来干燥毯子往我身上一披“刚淋过雨,可不能病,不然驿站可没人给兄弟们做饭疗伤。”

我刚想挥起拳头,

“困了便睡吧,我在屋里守着。”他盯着我,眼里的情愫看不清。

贺辰安这个人,嘴上长刀子,可他在的时候,我总是很安心,没过多久,我沉沉睡去。

6

爹爹、娘亲,不要离开凌儿...”

我攥紧床榻上的皮毯,挣扎几番,额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模糊中感觉到一双温热的大手抚上我的额头。

良久,睁开眼,贺辰安静静盯着我。

梦魇,又是梦魇。

相似的梦境重复出现,不过是提醒我不要忘记江氏被满门屠杀的仇恨。

“你刚刚梦魇了。”贺辰安眉头一紧,语气沉缓。

“你心疼了?”大梦初醒,浑身疲惫,我还应声调侃道。

“你要说,我便安静听着。”

思绪拉回到六年前,那个夜晚。

贺辰安一言不发安静的听我说完悲惨的童年经历。

他的眼里比往常多了一份的温柔怜悯。

“喂,不用那样看着我,你看我现在不活的好好的?”

“只是,我不会让仇人好过。”

贺辰安盯着我,没有说话,好像在思索什么。

日出熹微,今天的天气很晴朗。

“走吧,我们回驿站。”

昨天被暴雨冲断的路已无修复可能,贺辰安寻了另一处偏僻旧道。

在极速奔驰的马上,贺辰安突然问我:“昨天为什么替我挡箭。”

我一愣,潜意识下的动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挡在他前面。

但嘴里飞快道:“因为你是大将军啊,大魏没我可以,但没你不行。”

贺辰安低笑一声:“驾!”

回到驿站,我发觉这已经是我待在贺辰安身边的第十五日了。

我得奉上新的情报。

听闻近日九皇子已在江州重新排兵布阵。

不能白嫖清月居的情报,我也可以亲自搜集。

九皇子生性残暴好女色,喜留恋风花雪月之地。

翌日,贺辰安照例领兵训练,我告假后便遛了。

我让蓠儿为我梳洗打扮,看着雕花铜镜里的那幅面庞,正当妙龄。

我要去朝晖阁等他上钩。

朝晖阁可不是一般风月场所,这里的生意,都不可见天日。

而且,这里不是普通百姓能来的地方,即使你家缠万贯,也不行。

这里,只服务于达官显贵。

街市灯火通明,好不热闹,悠闲来往的人群脸上,全然不知朝里朝外,已经风云滚滚。

我和蓠儿已到朝晖楼,

可这里却没什么人。

与熙熙攘攘的街市格格不入。

过了一会,一位眼尾布满细纹,却风韵犹存的老鸨迎向我。

“姑娘所来何事?”

我心下一惊,淡淡开口笑道:“可还需要青楼女子?”

老鸨精明一笑:“丫头,你小小年纪就别开玩笑啦,我们朝晖楼风评在外已经被妖魔话的不像样。”

“这里啊,只卖艺不卖身,若你精通琴棋书画,我自当是欢迎。”

紧接着道:“今日,朝晖楼已被一位官人包下,提出只要擅绘画者入内陪同。”

“可愿让我一试?”我紧接着她的话。

老鸨一惊,猛的笑道:“那二位姑娘上楼吧,为你准备笔墨纸砚。”

还在江府的时候,母亲每日监督我习字作画,这等要求自然不会难倒我。

没过多久,我已经在山水画上题好了字。

“哎呀,真是绝品”老鸨拿着我的画赞不绝口。

边拿起来看边笑着嘟囔着:“今晚的客人终于有人能陪了。”

说着瞪了一眼一旁如花似玉的艺妓们:“你们各个精通吹拉弹唱,却没个会画的,真真是白培养了。”

谁能想到我误打误撞,正中了他的需求,或许这是天定。

过了一会,老妈妈便引我去了九皇子房间。

可跟我想象中的奢靡无度的装修不同,他的房间里挂满了字画。

好一个文采斐然的皇子。

我进去的时候,他正背对着我,看向窗外的秋水湖。

良久转过身:“姑娘可否为我作的江州辞做一幅画?”

狗皇子,凉薄狡诈,我设想过无数次将你碎尸万段的场景,可我不能轻举妄动,单凭我一人之力,还不能以身试险。

我扯出一个标准的笑容,躬身道:“能为九皇子作画,民女自当是感激不尽。”

我缓缓上前,看到案几前这首江州辞…居然是一首藏头诗。

“一十七日若霜谷。”

莫不是重要的交战信息,可这狗皇子能将这么重要的信息轻易给我一个陌生人看?

想掉我上钩?没门。

替狗皇子作完画后,他很满意,居然赏了我百两黄金并要求我长伴他左右。

是夜,我在他的茶水里放了足量的昏迷药,打点老妈妈离开后 ,我在书格的一层看到了一方上锁木锦盒。

拿了他系在腰间的小金钥匙,顺利开锁,里面果然有一份文书。

“十七日若霜谷,南蛮进攻我大魏……”

两次暗示都是十七日。

翌日,我托离儿将此情报尽快告诉贺辰安。

距离十七日已不足半月,若要向朝廷调集兵马,现在已经是最后的期限。

突然一阵眩晕,只觉得周遭天旋地转,我支撑不住身体沉沉坠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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