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分手六年后,我化成一缕魂魄,看见他跪在我的坟墓前一遍遍喊着“别丢下我”

鲜阅 2024-06-03 00:17:55

我和李闻分手的时候,他的话句句泣血,他问我,“你要丢下我吗?明明我们可以一起面对的...”

我面不改色,冷声说道,“是。”

李闻红着眼声音嘶哑的说道,“我可以等你的,但如果过了今天,以后你再后悔就没可能再和好了。”

我点点头说“好。”

六年后,我化成一缕魂魄,

李闻红着眼跪在我的坟墓前一遍遍喊着,“喃喃,别丢下我。”

1.

我以为我死了,确切的说我确实死了,但我尚有一丝魂魄在人间游荡。

等我飘到了刻有“周喃喃之墓”的墓碑旁时,却看见了满脸胡渣的李闻跪在那儿,在为自己忏悔。

李闻一遍遍的抚摸着墓碑上我的名字,我凑近了听,才听清楚他说的话,“周喃喃,如果出狱的时候我多注意你,你是不是就不会心灰意冷,就不会死?”

我摇了摇头,李闻你不知道的,我很感激你,但死亡,是天注定的。

2.

是李闻亲手打破了我的最后一丝念想。

当我走出监狱大门的时候,李闻正站在门口等待我。

“出来以后好好生活。”李闻说道,他递给我一身新衣物,“我结婚了,忘记跟你说了。”

我垂下眼眸,眼睛生疼,嘴唇干涩,“恭喜。”

“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我能帮的尽量帮。”李闻丝毫不在意我们的过往,好像我只是他非常普通的朋友中的其中一个。

“不用麻烦了。”我始终没有抬起头,五年牢狱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傲气。

“我媳妇快生了,你给取个名字吧。”李闻转移话题,“你当时不是说以后我的孩子你取名字吗?”

我低头扣着手指,听到李闻的话微愣。

他还记得当年说的话。

那年我叉着腰指着李闻说道,“我不管,就算我们以后没有结婚,你的孩子的名字也必须我取!那是我的专属!”

我扯了扯嘴角,当年的一句玩笑话居然成真了,李闻娶了别的女人为妻。

“李乐一。”我脱口而出的名字,那原本是我为我和李闻的孩子想的名字,不过以后也用不上了。

李闻笑,又像从前一样吐槽我,“周喃喃,你取的什么名字啊?好土啊!”

我跟着他一块笑,笑到肚子疼,我看着他。

“是啊,好土啊。”

3.

李闻为我安排了住所,我摇头拒绝了他的好心,“我自己能行的。”

李闻不悦,沉声说道,“你刚出来,不住我这住哪里?你与社会脱节了五年,你不知道吗?拿着你的刑满释放证明你以为你能到哪里去?”

我轻声说道,“李闻,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

李闻拍了拍我的肩,“人要往前看,明天会更好!”

我无奈的笑着点头,李闻,你还是不知道,五年前的我没有明天,五年后的我依旧是这样。

李闻给我安排的住所里放满了当年我喜欢的手办,连卧室的装修都跟我房间一样,床头还放了我和我妈幼时的合照,我楞在原地,身体又开始疼了...

李闻随着我的视线看到床头的照片,“阿姨是睡了一觉再也没有醒来的,她不记得了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只记得自己有一个女儿,每天都在迷迷糊糊的找女儿,她睡前还和我说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我说睡醒了就能见到喃喃了,但阿姨就再也没有睡醒了。”

我声音沙哑,转身对李闻鞠躬,“谢谢。”

李闻想说些什么,可电话响起,他的表情变得柔和,“我马上回家。”

电话那头的女声我听得一清二楚,“你什么朋友要占你这么多时间呀!连回家都没有时间!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李闻捂着电话走到了外头去,边走边哄着对面的人,每一句的轻声细语都在刺痛着我的心。

五年前被李闻捧在手心里哄着的人是我,而如今我却眼睁睁地看着他爱上了别人。

4.

那天以后李闻没有再来过。

我咳血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好多个夜晚咳到浑身疼痛,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都是监狱里落下的毛病,我看了看日历,十一月二十号,我的生日。

我抱着腿,“生日快乐,周喃喃。”

李闻忘记了从前的每一年他都会把我打扮成公主的模样,为我送上精心挑选的礼物,给我唱生日。

他忘记的不止是我的生日,而是有关于我和他恩爱的全部。

我拖着破碎的身体到了医院,远处路灯下是李闻和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娇小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医院。

我扯了扯嘴角,“周喃喃,别再妄想了。”

五年前,是我先抛下李闻的。

问诊室里医生眉头紧皱,“你怎么把自己的身体搞成这幅模样的?”

检查单上各项指标都不对。

“骨髓瘤三期,没得救了。”

我接过报告单,对医生道谢后便离开了,我早就知道了这个结局。

我拿着身上所剩不多的钱买了个小蛋糕回了李闻为我安置的家。

每走一步我的骨头都在疼,我想起进去前我妈含泪跟我说的,“要照顾好自己啊,喃喃。”

妈,我没能做到...

5.

可能是快打烊了,蛋糕店的老板还多给我送了个小雪人样的棉花糖。

我在蛋糕上放了蜡烛,蜡烛燃烧起来的瞬间,我闭上眼睛许愿。

第一个愿望,希望李闻平安喜乐。

第二个愿望,希望我死的时候不会那么痛苦。

第三个愿望, 希望李闻记住我。

蜡烛熄灭,这是我的最后一次生日了。

算命先生说过我命中犯煞,活不过十五岁,可我如今活了二十五岁,这十年是我白得的,可也就是这十年,是我过得最苦的十年。

李闻多次问我为什么不报警,而是杀了庄礼承。他不知道的,那一刀是解脱。

我爸在我十二岁那年走的,胃癌晚期,我见过我爸痛苦的模样,也见过我妈以面洗泪的样子,从那以后我只有一个念头,只要我妈开心就好。

十六岁那年,我妈和庄礼承结了婚,起初是幸福的,可好景不长,庄礼承的一切坏毛病在进入我家后暴露出来,他会家暴。

我妈常常被打到跪在地上求饶,而我会被庄礼承逼着看他打我妈,他还多次猥亵我,拿李闻和我妈做威胁,只要我不听话他就要杀了他们。

没有人知道的,庄礼承是个实打实的疯子。

后来我终于忍不住了,趁我妈上夜班的时候,趁庄礼承睡着的时候,一刀捅死了他。

那一刀下去,死的不止是庄礼承,还有我自己。

6.

十一月三十号,李闻打电话给了我,言语间透露出开心两个字,“周喃喃,我媳妇生了!”

我抓着电话的手攥紧,许久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苦笑,“恭喜啊,李闻。”

“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李闻将他的喜悦分享给我,可我却无法与他共享这份喜悦,李闻啊,你忘记了,周喃喃是多么的爱你啊...

“周喃喃?你在听吗?”

“我在听。”我面不改色的回复他,可左手早已被我握出了血,“好好照顾你媳妇。”

那一晚后,我离开了李闻为我安置的房子,扔掉了他为我置办的电话卡,离开了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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