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少将军成亲后,他欺辱冷淡我,待我死后,他又抱着我哭求原谅

不负朝夕 2024-04-11 16:11:39

我的母亲是青楼花魁,靠爬床献媚,坐上贵妃之位。

她背负罪名身故后,

我在后宫受尽白眼,任人欺辱。

宋清寒跳下池水,将我救起那天,一眼万年。

不久后,宋清寒荣升少将军,求皇上赐婚,求娶于我。

我以为,悲惨的一生终获救赎。

却不曾想,他竟将我推入另一个更加黑暗的深渊。

01

燕都二十四年。

一场春雨淅淅沥沥。

御池里水波潋滟,荷花开得似盈盈欲滴的美娇娘。

而我却是这美不胜收的光景里最脏污的一笔。

彼时,我浑身湿透,裙摆裹满泥浆,目光呆滞的站在池子里。

岸上其他几个公主掩面窃笑,皇子们捡起地上的石子朝我砸来,有一颗拳头大的重重磕在我的额角。

我疼的一个趔趄,差点栽进泥里,额角骤然破裂,鲜血顺着眉心流淌糊满我的眼睛。

大公主燕蓉芊,抱着手臂,不满的指着我面前开得最粉的荷花,大声呵斥。

“那个,快点,我要那个,你这野种,怎么这般磨叽,像个笨龟。”

一群公主皇子笑的张狂,指着我不顾形象的嘲讽,嗤笑。

我伸长了手,摘下最大的那株花茎,提着沁满泥水的裙子回到岸边。

燕蓉芊一脚踩在我扶住岸边的手上。

“啧,这么腌臜的手也配摸上好角闪岩铺的岸阶?”

说着她用力蹍过我的手骨,我疼得飙泪,一股委屈和愤恨填满心脏。

二皇子见我疼的流下眼泪,似乎仍不满意,抬脚猛然朝我胸口踹了过来。

“给我滚下去。”

我躲闪不及,“扑通”,一声彻底摔在了泥塘里。

冰凉的水淹没我的嘴唇,腥臭的淤泥连带着污水灌进鼻腔令我窒息。

身体无助的下沉,池子里昏暗一片,像无尽的深渊把我吞噬殆尽。

可曾经我明明也是高高在上的小公主啊!

我的娘亲是京都最美的花魁,一支惊鸿舞更是名动燕都,人人惊艳。

她灌醉了皇上,爬上龙榻,进宫那年,妖艳妍丽的容貌惹得后宫所有的妃嫔嫉妒红眼。

入宫仅仅两个月,她就孕育皇嗣,从嫔一路晋升到贵妃。

而我出生时,皇帝欢心不已,不仅宣布大赦天下,宫中诞辰宴席更是摆了三天三夜。

人人都说,我是燕都最受宠爱的小公主,皇帝对我的疼爱甚至远胜太子。

我和娘亲住在新建的锦绣宫,绫罗绸缎,金银首饰,一奁一奁的往里送。

我被赐封号,宜嘉公主。

可到我十岁那年,一场惊心的变革随之而来。

我与娘亲的地位就此天翻地覆。

娘亲被打入冷宫,惊鸿贵妃一朝跌落神坛,第二年就被一尺白绫赐死。

而我也从极尽娇宠的小公主沦落成了人人喊打的贱人野种。

02

不是没有试过反抗,不是没有寻求过帮助。

我抓紧了皇上明黄的龙袍,泪水涟涟,期盼他像曾经那样,用怜爱的目光凝视我。

可他墨眉紧皱,厌恶之色溢于言表,与我擦身而过时,氤氲怒意。

从那以后,宫里的公主、皇子,更加肆无忌惮的欺凌我,对我拳脚相加。

我活的竟连打扫恭房的丫鬟都不如,没有银钱衣帛。

送来冷宫的膳食也都是残羹冷炙,发着腐败的酸臭味。

我每日都去给御膳房削薯皮才能换来两个白面馒头。

宫里的一场春雨,让御池的荷花娇艳欲滴。

大公主最爱春荷,于是命我亲自下水为她摘花。

我像淤泥里发臭的根茎,无人怜见。

或许死去才是我最好的归宿罢。

恍惚间,一束光在我面前晃动。

我被一只大手揽住,浮出水面时柔软的触感落在唇间。

感受到空气悉数灌进肺腔,我猛烈的咳嗽,呛出一口污水,终于喘了一口气。

眼前的人,剑眉微敛,担忧的看着我。

“你没事吧?说句话!”

我动了动唇,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心想,他真耀眼,月白轻衣,皎皎公子,若泽世明珠。

我被送回冷宫的第二天,因为受凉发了高烧。

喉咙里面干涸得像有砂砾在翻动,撕裂般疼。

我忍着全身的酸痛,从破败的床榻支起身子,却因为没有力气,扑倒在床缘。

晕倒前,感受到唇角一丝清甜的甘霖,我努力睁开眼睛。

来人,竟然是他。

03

我被燕都将军宋清寒所救的见闻传遍了皇宫。

这年我十四岁,他十八岁。

我是身份卑贱的失宠公主。

他是前程似锦的美貌少将军。

他入宫之日将我救起,与我有了肌肤之亲。

择日,朝堂之上,便跪在殿前,恳请皇上赐婚。

我坐在杂草丛生的庭院里,看着一只瘦弱的小野猫追赶灰鼠。

它上蹿下跳,半晌,竟什么也没有捞着。

于是我掏出昨日从御膳房摸来的米糕丢在面前。

它警惕的靠近我,踌躇观察了许久,试探着咬了一口,见我没什么反应后,扑过来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

和我真像,都是这红砖宫墙里无依无靠的可怜虫。

“吱呀!”冷宫红漆剥落的大门被人推开。

宋清寒一袭白衣跨了进来。

发髻高束,眼眸清冷,似葱白一般颀长白皙的手展开在我的面前。

他语气浅淡。

“走吧,跟我回家。”

我有些木讷,许是一切太过梦幻,恍如梦境。

于是楞楞地看着他,顺手将地上的小猫揪过来,抱在怀里。

“怎么了?你不愿,我带你走?”

那只手白得细腻,泛着微光,又朝我这里伸了几寸。

这时,我才恍然惊觉,不是梦。

我磨磨蹭蹭的将自己蜡黄干枯的手搓了又搓,然后羞涩的放进他的手心里。

他猛然一拽,将我从台阶上拉了起来。

我好像被人拽出了泥沼一般,沐浴在了夺目的阳光里。

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意浸润身体,一如他温暖的掌心。

我以为,悲惨的下半生终获救赎。

却不曾想,这竟是将我拖进另一个更加黑暗深渊的手。

04

非皇帝的血脉,做将军夫人有辱门楣。

于是我成了将军府的二房妾室。

入嫁那天,没有十里红妆,没有凤冠霞帔,我与宋清寒两人穿着红衣在府中草草拜了个堂。

我拉着红绸,仍然对发生的一切难以置信。

皇宫里猪狗不如的日子似乎真的被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我低下头,看着宋清寒的褚色皂靴,娘亲送我的鎏金步摇发出“丁零当啷”的碰撞声。

想必是碰着宋清寒的帽翎了。

但我却长舒一口气,因为那首饰的碰撞声堪堪掩盖住了我如擂鼓般的心跳。

喜房中十分寂静,只有蜡烛燃烧时噼里啪啦的响动。

宋清寒推门进来时裹挟着寒意。

我的盖头还没掀开,手腕就被拉住。

“你跟我过来。”

我感到他语气带着怒意,却不敢询问原由。

手被拽的生疼,一路穿过前厅,走到后院。

“跪下!”

宋清寒使劲将我一推,按住我的肩头。

我身体一软跪了下去。

“这是为何?”

我怯生生的抬头,因为盖头还没掀,也看不着他的神色。

“这是我宋家的规矩,新妇入门,要在祠堂跪拜,以示诚意。”

我乖巧的跪在那里,毕恭毕敬的磕头,朝拜。

突然,眼前的红色被一把扯开,我终于看清了祠堂的面貌。

宋清寒死死的盯着我,眼里是我不明所以的愠怒。

他的手陡然掐住我的脖颈,将我的头按在冰冷的石砖上,我额头磕得生疼。

“你磕的不对,对着这里,对着我娘的牌位。”

我呼吸一滞,宋清寒的娘,已故?

我被按住头颅,在地上磕了一个又一个响亮的头。

直到额头发红,眼里氤氲水汽。

我抬眸泪眼婆娑的看着宋清寒。

他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松开我已经被捏的皱巴巴的衣领,攒紧了拳头,双目猩红。

“规矩就是规矩,你要在祠堂跪一整晚。”

我默默的垂下脑袋,无声的点头,然后看着他拂袖离去。

毕竟,跪一晚比起在皇宫所受的欺辱轻巧多了。

这样想着,我也能坦然的接受。

05

燕都内设有教场,只供军士使用,宋清寒最爱在教场练武。

我十岁之前,因着父皇宠爱,并无人强求我琴棋书画,礼仪规矩。

所以当,各个公主,皇子还在学堂读书之时。

只有我,可以埋头在锦绣宫的小厨房捣鼓。

我爱好做吃食,尤其喜做糕点。

成婚后半月,宋清寒刚做少将军,公事繁忙的紧。

这日恰逢他下朝回府,得空在教场习武。

我做了翡翠藕花酥、肉松小贝和一些家常小菜,送来教场给他。

宋清寒远远睨了我一眼,手里的箭矢“咻”一声飞了出去,中正把心。

“好厉害!”我忍不住惊叹。

他又拿起一支箭来,语气不甚烦躁。

“你来做什么?”

“我带了些小食给你,你整日不归家,不知吃得可好?”

“咻!”第二支箭矢自我脸颊擦过,我吓得一怔,手里的食盒“嘭”的落在地上。

“将军?”

他挑了挑眉,自食盒里拿起一块翡翠藕花酥置在我的发顶。

“去,顶着它,在那颗树前面站着!”

一股恐惧爬上心头,我踌躇不前,不断的摇头。

宋清寒却笑了,带着爽快的笑意抚过我的发丝。

“怎么?你怕了?还是,你不相信我?”

我哽咽,“不是。”

“那就信我,嗯?嫁夫随夫?不懂吗?”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我只能乖顺的照做。

裙摆被攒得老紧,我看着宋清寒凝着笑意,拉弓搭箭,一气呵成。

那支箭飞速擦过我的发髻。

“啧!”他不耐烦的轻哼。

这一箭没有射中,重重的刺穿我身后的枯木。

第二箭,我吓得一哆嗦,闭紧了眼睛。

“哈?!又不中?”他有些恼,将弓拉的紧绷。

最后一支箭矢离弦而出。

他射中了我。

痛楚瞬间蔓延全身,我惊叫出声,捂住了肩膀。

触到洞穿肩胛的箭矢,顿时疼得浑身颤抖。

头顶的藕花酥也掉落在地裹上一层黄沙,如同我那颗满是爱慕的心一样被弄的脏污不堪。

宋清寒皱紧了眉头,“啧,许久不练,手都生了!”

我拢着鲜血染红的衣服,戚然的看着他。

他不满的撇嘴。

“我可,不是故意的。干嘛这般看我?”

大夫来的时候,我已经疼得几乎昏死。

在教场的偏殿,大夫按住我的伤口,生生拔出了那支箭。

我最终忍不住,昏了过去,而宋清寒,自始至终未来看我一眼。

我颓然的垂下扯紧了被角的手。

原来,他并非怜惜我才娶我回府。

那于他而言,我究竟是什么呢?

为何,将我救出水深火热?又满含怨怼的看我?

06

往后的日子,我与宋清寒相敬如宾,成婚半年他也没有碰我。

我深感他的冷淡,也不去主动招惹。

偶尔会在小厨房做些精致的小玩意儿差人送去给他。

侍女来报,宋清寒将我的东西尽数丢了出来。

我也不管,下人之间嘴碎我不受宠的流言,一心一意的做糕点送他。

到后来,虽然那些精美的东西都丢去喂了狗。

可他在府中遇见我时,偶尔也会停下寒暄几句。

如此,我已经心满意足,只希望好好待在府里回报他的救命之恩。

朔月,宋清寒奉旨出征,我抱着鹅绒大氅急匆匆的奔到门口。

他坐在马上,威风凛凛,铠甲闪着寒光。

手里的缰绳拉扯,骏马在青石板踏着步子,声音铿锵有力。

宋清寒翻身下马,少有的展露温和的神情。

“你出来做什么?”

“我听闻北边严寒,莫冻着自己。”

说罢,我暗自看了手里的大氅一眼。

往前一步,将柔软的大氅披在了他的肩头。

宋清寒面露不悦,神色一沉。

“我不喜这东西,以后不要白费心思。”

我垂了下脑袋,轻声呢喃。

“我自然知道,只是怕你冻着。你莫嫌弃。”

他微眯双眸,盯了我足足半分,仿佛要将我的心意看穿。

我读不懂他复杂的情绪,不安的搓了搓手。

“此去,一帆风顺,我等你归来!”

骏马嘶鸣,疾步而去。

我刚转身要回府邸,却见宫里的马车匆匆驶来。

我怔在原地,身体因为害怕剧烈的颤抖。

因为,我曾被那百斤重的马车碾过。

有段时间,二皇子迷恋上酷刑方法,拿我做试验。

我被绑住双手栓在两个石柱之间,他坐在马车上,命车夫驱马从我身上压过。

我哭喊着求饶,惹得他更加兴奋。

若不是有人禀报皇上,我早已死在了那车轮下面。

但皇上命人赶来的时候,我还是被碾断了一截小指。

至此,我都带着手套,掩着我那脆弱的自尊。

07

“将军夫人,大公主传你入宫。”

我被三两个侍卫推搡上了马车。

大公主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跪在她殿外。

满眼戏谑。

“燕栖月,飞上高枝,就以为自己是凤凰了?”

我被押到大公主专用的暗牢,侍从将我绑在十字架上。

我惊恐的挣扎。

“我是将军夫人,你放开我。燕蓉芊,我是将军夫人。”

她癫狂的大笑,狰狞的看着我。

“将军夫人?你是公主的时候,我都能随意处置,区区将军夫人?还妄想逃出我的手心呢?”

“你动了我,宋将军是不会放过你的!”

“那你就去问问,宋清寒同不同意吧!”

“啪”,我挨了重重的一巴掌,脸颊疼得发烫。

“将军夫人?我让你嚣张,不过一介野种,也配在我面前叫嚣。”

她抬脚猛踹我,翘头云履狠狠戳在我的腹部。

我忍受着连二连三的殴打,半个时辰后,她终于踹不动了,瘫坐在椅子上喘气。

而我眼泪都已经流尽,满头的冷汗,倏然流淌挂在下颌。

“燕蓉芊,你杀了我吧!”

燕蓉芊鄙夷的看我一眼,冷哼一声,拍了拍手。

“死?你死了就太便宜了。你那贱娘,勾引父皇,还和别人生下你这么个野种滥竽充数,我母妃因你们在冷宫蹉跎数年,出来时抑郁难治。”

“我这辈子都不会杀了你,我要慢慢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

一盆烧红的碳火端了进来。

我倏然瞪大了眼,慌乱的嘶吼。

“燕蓉芊,我娘已经被赐死了,我也在冷宫,被你们折磨了四年,你为何还不放过我?我不,我不欠你!是父皇将你母妃打入冷宫,不关我的事!”

她猩红着双眸,全然不听我解释。

“啊!”一枚烧的通红滚烫的烙铁按在我的胸口。

血肉被烧的焦臭,我疼得头皮发麻,泪水喷涌。

好痛,真的好痛!

胸口赫然烙下一个醒目的“贱”字。

我抽泣不止,咬牙狠狠的盯着燕蓉芊。

“我到底做错了何事?你们都这般对我?”

燕蓉芊拍手叫好,满目欢喜的欣赏我焦红冒烟的伤口。

“烙的好,烙的好!你和你娘一样,就是个狐媚子,因为你和你娘,父皇恩宠,我娘才在冷宫抑郁不治,你说,是不是你,啊?贱人!是不是你?”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不止我,宋清寒他,也恨透了你,哈哈哈,我等着看他的好戏!”

宋清寒,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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