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妾成群》:男权底色下,女人江湖中可悲的男性

刘志武 2024-06-25 17:06:10

江湖遍地是非,尤其是由女性主宰的江湖。

男权悲剧的文学作品历史悠久,不乏例证,《小姨多鹤》揭示了女性在"借腹生子"中所遭受的屈辱;《天浴》展现了女性在"以'性'换命"中的无助。

而《82年生的金智英》更为详尽地探讨了女性在男权社会中的种种困境。

像一块巨大的黑布一样,男权主义掩盖了女性的价值和自由意识,使得受困于旧思想的新女性的生活有些糟糕。

实际上,男性不仅仅是受益于男权主义的一方,他们也是这种体制的牺牲者。

在苏童的小说《妻妾成群》中,通过巧妙运用明暗对比,以陈家大院为象征,生动描绘了"阴阳两性"之间的悲哀。

"江湖《妻妾成群》是苏童的一部中篇小说,描述了民国时期陈性大户家庭中发生的纷争和悲剧。

故事围绕着几位妻妾相互嫉妒的情感纠葛,将观众带入了一个让女性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情感世界。

后来,著名导演张艺谋将其搬上大银幕,打造成了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故事由此展开:"

颂莲是一位毫无烦恼的大学女生。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身处"封建礼教吃人"的境地,因为家境富裕,生活美好。

父亲破产自杀的不幸发生后不久,她就被生活迫使做出抉择:要么嫁人,要么做工,毫无缓冲余地。好日子仿佛刚来,便已经离去。

何曾有过受过工作磨难的千娇百媚的小姐呢?

毫无挣扎的她,便选择了嫁给富有的男人成为他的妾。

她为了改变未来丈夫对她的看法,特意设计了相遇时的细节——仿佛早已意识到会卷入女性江湖。

于是决定试图以新思维取得主动:当陈佐千约见她时,她有意绕了一个弯,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在西餐社罢"。

她姗姗来到,手持花伞,竟颠倒了众生的心。

她为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人庆祝了生日,无论是告别过去的自己,还是为未来生活做准备,她都迈出了这一重要的步伐。

刚到陈家不久,颂莲就经历了一次“下马威”。

家里的丫头因为经历过家庭内部的争斗,习惯性地摇摆其立场,误以为新来的四奶奶是某个贫困亲戚,因此不屑一顾地瞪了她一眼。

当时,颂莲内心感到有些自怜,但更多的是傲气——“我身份是大小姐,竟然也遭受下人轻视?

我接受了那么多年的教育,应该能在这个家庭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她对陈家庭院的等级制度还没有完全理解,其中隐藏着她从未经历过的复杂微妙之处。

大太太是男权制度的坚定拥护者,在习惯了承受压力的同时。

表面上装作虔诚恭敬,但实则在背后不断展示自己的地位:她胆敢斥责老爷最宠爱的小妾,也毫不畏惧对付老头子心头宠爱的孩子。

实际上,陈佐千早已没有对她的爱意,她之所以选择成为男权体制的捍卫者,无非是因为在“男权”体系下。

她被赋予了“妻”的身份,使得“妻”和“妾”之间的阶级差异得以显现。

最初,二太太取得了颂莲的信任,然而,随着二人的接触加深。

颂莲逐渐发现了二太太笑里藏刀的真面目:暗地里给三姨太下胎药,图谋使其流产;不惜一切代价地想在三太太面前诞下孩子。

挑唆雁儿揭露颂莲怀孕的真相;亲眼目睹梅珊的通奸行为,直接导致了梅珊的死亡加快。

在长期的家宅争斗中,二太太彻底掌握了“规则”,她的阴险狡诈完全暴露出了众多妻妾的真实面孔——所谓的温柔大方、表面的“退位让贤”只是争夺宠爱的手段。

在夜幕降临时,这些妻妾们奉行着三从四德的规矩,为了生存竞相展露出狰狞的牙齿,彰显出了可怖的兽性。

三太太生性直率,虽然缺乏心计,但在争宠上毫不隐瞒。她在颂莲新婚之夜找借口把老爷哄骗出去。

她自认为男人对她的顺从是"屈服",列出新规矩。然而男人的宠爱只是建立在不触及男性权威底线的前提下。

因此,之后和高医生私通后,她再也不能借着演戏来自悲歌了。

与她张扬的风格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如同石子扔进井中般平静无波,暗喻封建思想的腐蚀,无论你如何哀求都无济于事。

在这样繁杂的生存环境里长时间生活,颂莲经历了从最初的高傲、避免与太太们争执,到承受孤独守寡、遭遇仆人轻视的痛苦。

然后逐渐被迫只能通过争夺宠爱来为自己争得一席之地。为了生存,她不得不一步步跪地前行。

颂莲的发疯,实际上是对陈家妻妾在男性主导社会中遭受虐待和壓制后的一种反应。

她的精神错乱象征着那些为了追逐权力和地位而在家庭中陷入激烈争斗的女性,她们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和自主意识。

在女性修罗场中,男性被视为牺牲品,而非战利品。

自登场起,陈佐千就已经有了众多妻妾,然而,“妻妾成群”这短语本身具有非同寻常的意味。

他的所谓"纳妾之举",并非仅仅是为了追求男女间的新奇刺激。

只是陈佐千纳妾,不愿意承认自身"力有不逮"而已。

在原著中通过大太太这一角色的描述,巧妙展现了陈家日渐衰落的情况:陈毓如年仅19岁时,戴着一块沉甸甸的大金饰,与大太太所配对。

但当他娶二太太时,换上了一块小巧的金饰;再娶三太太,仅戴了几枚戒指在手上;而当陈毓如迎娶你时,身上却已没有了任何装饰。

陈佐千行至人生之路的中途时,已不再怀抱年轻时的雄心壮志,而是选择纳妾。

这并非是出于对事业的渴望,而是在感知到自己身体机能渐渐衰退时,寻求女性作为一种重拾自信的方式。

不过,他纤瘦的身材与他日益衰弱的状态如出一辙,已经快要无法继续照顾三太太,更别提刚刚到来的四太太了。

特别是最后,梅珊的私通就像是猛烈地扇了他一巴掌,让他感到“我老了”。

在生命的尽头,他担心自己拥有的各种权利会逐渐减弱。他恐惧历史的车轮不可逆转,于是只能以此为挡箭牌,与命运抗争。

在众多妻妾的群中寻觅平衡和安慰。

抚养一群鸟儿已经让人感到烦闷了,更何况是一群心思缜密的女人?

虽然陈佐千表面上过着与众不同的生活,但实际上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他心里清楚,在这个房间里的女人没有一个是真心爱他的,她们只是喜欢他手中的权力、地位和金钱;接下来,他何尝不明白女人越多就意味着越多麻烦呢?

颂莲刚刚进门的时候,并未敢大张声势,只是在进门的第二天便前去见了正妻。

对正妻手中的"子嗣"、"地位"心存忌惮——他依然需要依靠亲近的妻子来维持后宅的琐事。

三太太一次又一次地制造麻烦,虽然陈佐千心情不悦却不得不迁就,更不必提梅珊整夜打麻将。

陈佐千难以入眠却选择忍耐——他不愿在原本混乱的生活中掀起更多波澜。

他希望通过再次纳妾来在家中寻找"乌托邦",因此将接纳接受过新思想的颂莲。

一开始,颂莲给他带来了轻松、新奇甚至温馨的感觉。但一旦踏入陈家大宅,所有的女人都向他展现出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剥他的表情。

虽然离开了“妻妾成群”的环境,陈佐千的儿子并未走上更好的道路。

陈飞浦是陈家长子,他身上承担着延续家族血脉、振兴家族声誉的重任。

然而,后院的大妈们、姨太太们在这些年里明争暗斗,让他目睹了“淡云流水”掩盖下的种种纷争。

他似乎对颂莲动了真情,二人都曾以为彼此会有不同的命运,然而最终却都无法摆脱旧有观念的束缚。

于是,他对女性的厌恶逐渐演变成了他转变为同性恋的主要动因。

这里,陈佐千和陈飞浦父子分别象征了在妻妾纷争的背景下的两种不同选择。

美景下隐藏着暗流,即使是掌握着权力的人也无法幸免。他不仅要面对失去控制权的现实,还必须忍受身边人的背叛。

最终,他在妻妾环绕的生活中被吞噬得一无所有。

男性特征彻底消失,男权意图剥削女性,但总会遭遇女性的抗争反击,甚至毁灭。

陈飞浦失去了男人应有的品质,正体现了男权体制看似正当实则害人殆尽。

权力斗争是阴阳悲哀的一幕,无人能置身事外。

主要围绕女学生颂莲结婚后在陈家地位的改变展开,穿插了不同角色在男权社会中所处位置及受到的压迫。

婀娜多姿的女性们啊,

毓如大奶奶,年事已高,容颜衰老,无知愚昧。她在被传统观念不断束缚的过程中,成为了男权社会的捍卫者。

卓云,这位二奶奶,行事狡猾,处处施展心思,她企图驾驭“男权”这一棘手局面,却最终卷入了不断重复的轮回。

梅珊是一个美丽放纵、任性张狂的老太太,她的自我意识或清醒或迷茫,在男权之下却又不愿被束缚。

颂莲,既老练又天真,既成熟又幼稚,她既是"挑战者"也是"牺牲品"。

陈佐千试图通过一个又一个姨太太的例子来展示自己的“控制能力”。

对于陈飞浦来说,他看到的那些女性在生存竞争中展现出了“獠牙”和“兽性”,引发了他内心的抵触,结果演变成了同性恋。

女性为了赢得男性的喜爱,有时会不择手段地扭曲自己的良知。

然而,实际上,男性在追求男权的同时,也成为了"野心"的俘虏。

电影通过大红灯笼巧妙地展现了"阴阳悲哀"的主题。

大红灯笼所代表的"红"并非象征着喜庆,而是女性在思想被扼杀后所流淌出的鲜红血液。

在四位太太的住处,房间们布局成一个个“口”字,人们被困在里面,正如颂莲所描述的那样。

院子里的居民虽然有形似人类,却已失去了人性——他们为了那盏象征生存的灯,已经没有了自由和道德概念。

在整部电影被冷色调所映衬的背景下,那一排红灯笼不仅是为了掩饰女性的苦战,也含蓄地讽刺了男权主义的盛行。

尼采曾经说过:“实际上,现实是令人痛苦的,它的外表虽然缺乏吸引力。

在现实世界中不要苦苦追寻正义与幸福,因为你将永远找不到。

男性统治着茫茫人世,而女性统治着男性,因此这个世界的最终掌控权依然牢牢掌握在女性手中。”

在影片结尾处,陈佐千迎娶了五太太,从而重新开启了这场悲剧的循环。

男权问题的根本在于权力的主动选择而非被动承受。

"真正掌控局面的,一向是'尊重'而非'权力'。"

在这种情况下,女性成为了男权制度的牺牲品,而男性也同样成为了女性战争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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