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陈泽楷出轨了。
他为了一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女人,要抛弃我妈。
他以为我妈是那种离了他就活不下去的软弱女人,他觉得我们母子3人会哭着求他别走。
所有人都等着看我妈的笑话,他们等着看我们孤儿寡母怎么哭天喊地,变成全城的谈资。
可他们都想错了!
在我爸和那个女人的婚礼当天,我妈没出现。
她正带着我和弟弟,在地球的另一头,笑得比阳光还耀眼,。
婚礼那天,我爸收到了一份从巴黎寄来的“贺礼”。
这份“贺礼”让他当场脸色苍白,后半辈子都活在了后悔里……
01
那天,陈泽楷把离婚协议书摔在桌上,家里那盆养了八年的绿萝正好掉光了叶子。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饭菜和潮湿混杂的怪味。
“若琳,签了吧,对大家都好。”他语气冷淡,像在谈一笔小生意,脸上没有一点波澜。
我妈林若琳,那个为他操持家务十八年的女人,只是默默地擦着桌子,好像没听见。
她的背影瘦削,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黄的棉质睡衣,头发随意扎在脑后。
“房子和车归你和孩子,我再给你八十万,算是这些年的补偿。”陈泽楷靠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烟雾里他的脸显得冷酷陌生。
我忍不住了,冲过去一把抢过协议书,撕得粉碎。
“补偿?我妈十八年的青春就值八十万?陈泽楷,你真不是东西!”我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旁边的女人——周芷晴,未来的“陈太太”,娇滴滴地靠过去,拍着他的背说:“泽楷,别生气,小孩子不懂事。姐姐也是,干嘛让孩子这么没礼貌?”
她叫我“姐姐”,可她只比我大四岁。
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得意笑。
她身上那件迪奥的新款裙子,我记得上个月我妈还说好看,陈泽楷却嫌贵,说她一个家庭主妇穿那么好给谁看。
“陈思彤!你怎么跟你晴晴阿姨说话的!”陈泽楷猛地推开我,把周芷晴护在身后,像是我要吃人似的。
“阿姨?她也配!”我气得大吼。
“啪!”
一个耳光甩在我脸上,火辣辣地疼。
整个屋子安静了。
我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我爸。
这是他第一次打我,为了一个外人。
“够了。”
我妈终于开口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有种让人不敢反驳的力度。
她慢慢走过来,把我拉到身后,平静地看着陈泽楷。
“字,我会签。”
陈泽楷愣了一下,没想到她答得这么干脆。
周芷晴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不过,我有个条件。”我妈继续说,目光扫过周芷晴手上的大钻戒,“我的东西,我会全部带走,一分一毫你都别想留。”
陈泽楷不耐烦地挥手,“行行,你的破衣服赶紧收拾走,别碍着芷晴搬进来。”
他以为我妈说的,是她那些旧衣服和首饰。
他不知道,我妈说的“东西”,远不止这些。
那天晚上,我哭着问我妈,为什么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我妈抱着我,轻轻拍着我的背,她的怀抱温暖却不再柔弱。
“思彤,记住,别为不值得的人流泪。不是我们被抛弃,是他失去了我们。”
她眼里没有悲伤,反而有种解脱的光芒。
接下来的日子,陈泽楷和周芷晴开始大张旗鼓地筹备婚礼,恨不得全城都知道他要娶新老婆了。
他们在朋友圈晒了七套婚纱照,从海边到古镇,恨不得一天发一千条。
婚礼定在城里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光婚庆费用就花了五十万。
我奶奶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天天在亲戚群里夸她新儿媳年轻漂亮。
“芷晴比林若琳强多了,会打扮,嘴甜,哪像那个闷葫芦,天天板着脸。”
“咱们家泽楷总算熬出头了,娶了这么个宝贝,生意肯定更上一层楼。”
这些话像刀子,往我们心上扎。
可我妈像没事人一样,每天照常买菜做饭,只是不再等那个晚归的男人。
她开始整理东西,把房间里那些瓶瓶罐罐、旧画框和摆件小心打包。
我看着她,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终于,在婚礼前十天,我妈拿出了三张机票。
她看着我和弟弟陈博然,笑着说:“孩子们,收拾行李,妈妈带你们去环游世界。”
我当场愣住了。
环游世界?我们哪来的钱?
陈泽楷给的那八十万,我妈一分没拿。
我妈看出我的疑惑,从一个旧木箱里拿出一本厚厚的相册。
相册里,是一个年轻的女孩,陌生又熟悉。
她站在罗马的斗兽场前,笑得无忧无虑。
她在瑞士的雪山下,穿着滑雪服,英姿飒爽。
她穿着定制礼服,在伦敦的晚宴上,身边围着西装革履的绅士。
那个女孩,眉眼像极了我妈,却比她多了几分飞扬的神采。
“妈,这是……”
“这是二十年前的我。”我妈眼里闪着回忆的光。
她给我讲了她的过去。
年轻时的她,精通五国语言,热爱艺术,家里是艺术世家。
她曾是欧洲艺术圈的小名人,却为了陈泽楷,放弃了一切。
“思彤,博然,妈妈要带你们去看更大的世界。”
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妈不是等着被养的宠物。
她是一只收起翅膀的凤凰。
现在,她要重新飞起来了。
02
“收拾行李?去哪?林若琳,你又搞什么花样?”
陈泽楷接到我妈电话时,正在陪周芷晴挑婚纱。
电话开了免提,周芷晴那嗲得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传过来:“哎呀,姐姐不会是想不开,要带着孩子离家出走吧?泽楷,你快劝劝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多可怜啊。”
我隔着电话都想吐。
陈泽楷语气里满是施舍:“林若琳,我警告你,别耍花招。缺钱就说,我再给你二十万,别带着孩子出去丢人。”
我妈轻笑一声,带着冷冷的嘲讽。
“陈泽楷,放心,我不会花你一分钱。只是通知你,你的婚礼我们不参加。还有,这房子的过户,我会让律师找你。”
“什么过户?这房子是我的!”陈泽楷声音猛地拔高。
“是吗?”我妈语气平静,“你忘了?这别墅是我爸妈给我的结婚礼物,房产证上只有我的名字。”
电话那头死寂了。
我能想象陈泽楷和周芷晴那张扭曲的脸。
这栋别墅是陈泽楷发家后买的,地段好,现在值三千万。
他一直以为是夫妻共同财产,离婚怎么也能分一半。
他还跟周芷晴说,这是他们的婚房。
原来,他只是个“租户”,住了十五年。
“林若琳!你算计我!”陈泽楷气得大吼。
“彼此彼此。”我妈淡淡说完,挂了电话。
我看着我妈,觉得她帅炸了。
原来她早就给自己和我们铺好了路。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像个忙碌的仓库。
我妈请来专业搬家公司和艺术品鉴定师。
那些被陈泽楷当“垃圾”的东西,在专家眼里全是宝。
客厅那幅不起眼的山水画,是我外公的遗作,值两百万。
书房那个垫花盆的青瓷碗,是明代的,拍卖价能上千万。
我妈的首饰盒里,那些被陈泽楷嫌“老土”的珠宝,是我外婆留下的古董,单件就能买一辆豪车。
陈泽楷傻眼了。
他冲回家,指着我妈的鼻子骂:“林若琳,你藏得够深啊!你家这么有钱,干嘛不早说?”
我妈正在指挥工人搬一架古董钢琴,回头淡淡看了他一眼。
“我嫁给你时,你还是个穷光蛋。我不说,是怕伤你那可怜的自尊。”
这句话像把刀,直戳陈泽楷的心。
他最得意的是白手起家,觉得自己让我妈过上了好日子。
现在才知道,他的好日子,在我妈娘家面前就是个笑话。
“你……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把火撒到我们身上,“陈思彤,陈博然!你们两个忘恩负义!我可是你们亲爹!”
我冷笑:“亲爹?婚内出轨,把小三带回家,还打我,你也好意思?”
十岁的弟弟陈博然躲在我身后,鼓起勇气说:“你为了那个坏女人打姐姐,你不是我爸了。”
陈泽楷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指着我们撂狠话:“好!你们都给我滚!我看你们没我的钱能活成什么样!”
他摔门走了。
我们不会活得差,只会比以前好一万倍。
出发那天,天空特别蓝。
我们没带大包小包,只有三个轻便行李箱。
我妈把别墅钥匙交给律师,委托他处理出售。
在去机场的路上,我收到陈泽楷的微信。
是一张他和周芷晴的婚纱照,配文:“思彤,爸爸希望你理解,追求真爱没错。婚礼后我去看你们。”
恶心到极点。
我删了照片,把他拉黑。
从此,我的世界里没这个“爸爸”。
飞机起飞时,我看着脚下变小的城市,没一点留恋。
再见,压抑的过去。
你好,崭新的未来。
我看向我妈,她望着窗外,阳光在她脸上镀了一层金光。
她的嘴角,带着从未有过的轻松笑意。
我知道,这只收敛了十八年的凤凰,要重返她的天空了。
我们的第一站是罗马。
当我站在斗兽场前,我才懂了相册里那个女孩的笑容。
那是对自由和美的热爱。
我妈站在古迹前,身影和二十年前的她重叠。
她不再是围着厨房转的林若琳。
她是她自己,一个懂五国语言、热爱艺术的独立女性。
“思彤,博然,欢迎走进妈妈的青春。”她笑着说。
我哭了,不是伤心,是为新生。
为我妈,也为我们。
03
在罗马,我们没像普通游客那样走马观花。
我妈带我们住进一栋私人庄园,主人是个满头白发的意大利老头,叫卢卡。
他见到我妈,热情地行贴面礼,用意大利语说:“亲爱的若琳,你终于回来了!”
后来我才知道,卢卡是欧洲有名的古董修复师,也是我外公的老朋友。
在这里,我看到了完全不同的世界。
我们每天跟着卢卡逛博物馆,听他讲古罗马雕塑的故事。
我妈用意大利语和法语跟他争论艺术细节,眼里闪着自信的光。
那是她在陈泽楷身边从未有过的神采。
弟弟陈博然,原本是个爱玩游戏的小胖子,竟然迷上了修复古董。
他整天跟在卢卡的助手后面,像个小尾巴。
我开始学品酒,学骑马,还在卢卡的孙女玛丽亚指导下,尝试设计首饰。
我们没刻意忘掉过去,但新生活像阳光,把阴霾都驱散了。
国内的律师打来电话,说别墅卖了个好价钱,比预期高。
陈泽楷知道后,又打电话来骚扰。
这次是我接的。
“陈思彤!让你妈听电话!她凭什么卖我的房子!”他气得大吼。
我把手机拿远,用刚学的意大利语懒洋洋回:“抱歉,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然后我挂了电话,拉黑他的新号码。
我们像海绵,疯狂吸收新知识,体验新生活。
我妈变化最大。
她不再穿旧棉衣,换上意大利品牌的优雅裙子。
她剪了短发,化淡妆,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十岁。
她重新拿起画笔,在庄园画室一待就是一天。
她的画充满生命力,连卢卡都夸个不停。
一天晚上,我们在庄园露台上,喝着自酿的葡萄酒,看满天星星。
我妈突然问:“思彤,你还恨他吗?”
我想了想,好像不那么恨了。
见识了更大的世界,那个曾经像天的男人,变得渺小了。
“不恨了。”我说,“只是觉得他挺可怜。”
可怜他放弃了一颗钻石,却捡了块玻璃碴,还觉得自己赚了。
我妈欣慰地笑。
“这就对了。对他最好的报复,不是恨,是无视。”
“我们得活得比他好,让他知道他丢了什么。”
这时,一封烫金请柬从国内寄来。
是我爸和周芷晴的婚礼请柬。
上面是他们浮夸的婚纱照,周芷晴依偎在我爸怀里,笑得甜腻。
请柬里是陈泽楷的手写字:“思彤,博然,爸爸结婚,希望你们祝福。”
讽刺到极点。
博然气得要撕请柬,被我妈拦住。
她拿起请柬,看了看日期,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
“礼物得送,不然显得我们小气。”
我看着她的笑,觉得好戏要开场了。
陈泽楷怕是想不到,他的婚礼会收到一份大礼。
这份礼,会是他一辈子的噩梦。
我们离开罗马,去了瑞士。
在阿尔卑斯山下的小镇,我妈滑下高级雪道,引来一片掌声。
我才知道,她年轻时是滑雪高手。
我们在维也纳的金色大厅听音乐会。
我妈穿黑色丝绒长裙,气质像贵族。
我们一路走,一路学。
我妈用行动告诉我,女人的价值不是男人定的。
到了巴黎,离陈泽楷婚礼还有三天。
巴黎是浪漫之都,也是我妈的主场。
她带我们逛卢浮宫,讲蒙娜丽莎背后的故事,流利得像导游。
她在左岸咖啡馆用法语跟当地人聊天,优雅从容。
她还带我们去一家高级定制工作室。
工作室老板是个时尚圈大佬,叫我妈“我的灵感女神”。
原来,她年轻时是他设计的模特。
我穿着为我量身定做的礼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像是做梦。
这场梦,是我妈为我们编织的。
婚礼前一天,我们在香榭丽舍大街的露天咖啡馆坐下。
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
我妈从包里拿出一张明信片。
正面是巴黎地标——凯旋门。
她翻到背面,用漂亮的字体写下一行字。
没有骂人,没有怨恨,只有一句简单的话。
写完,她抬头对我们说:“来,拍张照吧。”
我们三人站在凯旋门前,路过的法国游客帮我们按下快门。
照片里,我妈站在中间,搂着我和博然。
我们笑得灿烂,发自内心。
那笑容里有释然,有喜悦,有对未来的期待。
我妈把照片贴在明信片上。
她把这张承载我们新生的明信片,投进路边邮筒。
收件地址是陈泽楷婚礼的五星级酒店。
收件人是新郎陈泽楷先生。
04
陈泽楷的婚礼办得很风光。
酒店最大的宴会厅被万朵从法国空运的玫瑰装饰得像仙境。
水晶吊灯下,宾客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陈泽楷穿白色西装,头发油光发亮,招呼着来宾,满脸得意。
周芷晴穿着价值八十万的婚纱,脖子上的钻石项链闪得人眼晕。
我奶奶穿着红色旗袍,拉着亲戚夸新儿媳:“看看我们芷晴,多漂亮,比那个黄脸婆强多了!”
亲戚们笑着附和,场面热闹又虚伪。
陈泽楷觉得自己是人生赢家。
他甩了无趣的老婆,娶了年轻美貌的娇妻,事业有成,宾客满堂。
可他不知道,风暴要来了。
婚礼进行到一半,司仪正煽情地讲“新郎新娘冲破世俗的爱情故事”。
一个服务生端着银色托盘,恭敬地走到陈泽楷面前。
“陈先生,有份国际快递,您需要签收。”
国际快递?
陈泽楷皱眉,谁会在这个时候寄东西?
他不耐烦地撕开信封,掉出一张明信片。
看到照片,他的笑僵住了。
照片上,林若琳、陈思彤、陈博然站在凯旋门下,笑得刺眼。
林若琳穿米色风衣,美得陌生。
两个孩子靠着她,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幸福。
他们看起来好极了。
好到像是他的离开,是他们的解脱。
一股烦躁和恐慌涌上心头。
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看向明信片背面的字。
字很短,是林若琳熟悉的娟秀字体:“陈先生,新婚快乐。我和孩子们在巴黎,勿念。祝我们各自安好。”
没有署名,却全是林若琳的影子。
“陈先生”这个称呼,冷得像陌生人。
这祝福看似大度,却满是疏远。
这张轻飘飘的明信片,像个无声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
他以为他们在某个角落舔伤口。
可他们在巴黎,用这种云淡风轻的方式,宣告了新生。
陈泽楷的脸色一点点变白。
周芷晴察觉不对,凑过来问:“老公,怎么了?谁寄的?”
她看到明信片,笑容也僵了。
“林若琳?她怎么去巴黎?她哪来的钱?”她声音尖锐。
宾客们察觉异样,投来好奇的目光。
陈泽楷觉得自己像个小丑,被剥光了衣服。
可这只是开始。
他的手机突然响个不停。
是合伙人老李。
“泽楷!出大事了!”老李声音焦急,“我们那笔银行贷款被叫停了!抵押的资产有问题!”
“什么?”陈泽楷脑子嗡的一声,“不是抵押了城西那块地吗?”
“是那块地!但银行查出,地不是你的,是林若琳的!她上周已经委托律师卖了!”
晴天霹雳!
陈泽楷感觉天旋地转,差点摔倒。
城西那块地是他公司的命根子。
最近资金紧张,全靠这块地贷款周转。
他以为是夫妻共同财产。
没想到,也是林若琳婚前的!
她父母怕她受委屈,偷偷买下的。
他却一无所知,还拿去抵押!
这简直是釜底抽薪!
“不可能!”陈泽楷对着电话咆哮,额头青筋暴起。
周芷晴慌了,抓住他问:“老公,怎么回事?什么地卖了?”
“完了……全完了……”陈泽楷喃喃自语。
这时,手机又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他颤抖着手接听,一个冷冰冰的男声传来:“陈泽楷先生?我是林若琳女士的律师,姓张。”
“关于您非法占用并试图抵押林女士资产的事,我们已掌握证据。”
“林女士念旧情,暂不追究,但让我转告您一句话……”
律师顿了顿,像在看稿子。
陈泽楷屏住呼吸,感觉接下来是决定他命运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