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悬了五千年的刃,何时还可开刀?【日本,我等着你】 你第一次叩响我的门时, 我叫大唐。 长安的朱雀街铺着落日熔金, 万国衣冠在大明宫的琉璃瓦下躬身。 你赤足踏过朱雀门的青石板, 粗麻短褐上还沾着东海的盐粒, 在我鎏金的殿柱前跪成一团, 头颅垂得比尘埃更低。 我想起我叫秦的年月, 曾遣徐福携三千童男童女, 驾楼船穿破雾霭, 把谷种与农具撒进你荒芜的土地。 我便认了, 你骨血里该淌着我的一脉气息。 我没嫌你褴褛, 取蜀锦裁成朝服, 教你正坐与朝拜的礼仪。 连你后来踩了千年的木屐, 都是我亲手递过的木楔与绳系。 你伏在丹墀上,反复“哈依”, 眼角却瞟着我案上的玉璧, 我指尖划过舆图上, 你那虫蚁般的轮廓,心里暗语 ——这东西,喂不饱。 我送你带着典籍与蚕种, 让你归去, 轻声说: “你会回来的,是吗?” ——我等着你。 等我叫明的时候, 你果然来了。 倭刀映着宁波港的月色, 唐衣被血浸成深紫, 你说丰臣秀吉的鞭子抽在身后, 你没得选。 可你的刀劈向我沿海的村落, 火光照亮你兽性的眼, 戚家军的鸳鸯阵在台州湾织成铁网, 把你踹回冰冷的海里。 我用东海水, 涤荡岸上千疮百孔的废墟, 望着你遁去的帆影冷笑: 贼心没烂,你还会来。 ——我等着你。 后来, 我染了沉疴, 龙旗在风雨里垂落, 东方的巨人佝偻了背脊。 野兽们围上来撕咬时, 我看见你混在其中。 你从沙俄的獠牙下, 抢过北方的冻土, 把辽阔的黑土地, 染成你的军旗。 一九三一年的九月十八, 你用铁轨, 碾碎我东北的晨曦, 还让伪满的傀儡, 在长春的宫殿里替你屈膝。 一九三七年七月七的卢沟桥, 永定河的星光映照着你的铁蹄, 南京的梧桐叶, 落满了血色的痕迹, 你在我的城楼上, 插起那面猩红的膏药旗。 我胸腔里的血淌成黄河水, 每一滴都刻着你的名字。 直到蘑菇云在广岛和长崎, 炸开两朵惨白的花, 你终于夹着尾巴, 滚回了岛上, 那面旗上的血痂还没洗去。 ——我等着你。 你躲在霸主的阴影里, 舔舐着伤口, 靠偷来的技术堆起高楼, 以为金币, 能遮去你骨子里的腥气。 你把各种杀器, 藏在“自卫”的幌子下, 在靖国神社的阴翳里, 叩拜东条英机的牌位, 连我东海的钓鱼岛, 都成了你垂涎的饵食。 你忘了广岛的焦土, 忘了长崎的余烬, 忘了你跪在密苏里号的甲板上, 签署降书时, 头颅低得很低, 就像当年的奴隶。 可我没忘! 南京城的哭声还在紫金山间回荡, 旅顺的白骨还在地下翻涌, 那些刻在碑上的名字, 每个都在等一句歉意。 如今,我已不是病夫, 高铁劈开昆仑的风雪, 航母犁开南海的碧波, 东风的尾焰, 能划破任何一片妄图遮蔽我的云翳。 可你, 又在我家门口晃悠, 风浪里歪歪扭扭, 飘摇着膏药旗。 跟着别人的军舰, 在我的领海边缘探头探脑, 以为几句威胁, 就能让我退避。 你听好了, 我这柄刀磨了五千年, 从未卷过刃, 依然锋利无比。 从徐福的楼船到如今的远洋巨轮, 从大唐的朝服到今日的戎装, 我始终站在你渡海而来的方向, 子弹上膛,目光如炬。 狼改不了吃肉, 魔鬼松了锁还会磨牙, 你早晚还会扑过来, 像你千百年来的那样自鸣得意。 没关系,猎枪早已架在岸边, 我世世代代,等着你。 ——我一直在等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