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 年,慈禧狼狈逃窜至山西首富乔家,临行时,慈禧让乔家借她 10 万两,乔致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30 万都行,但您得留下一样东西。” 乔致庸细说要求,慈禧大笑:“这有何难?“ 庚子事变爆发于1900年春,义和团兴起北京,慈禧太后利用其对抗列强,下令扶清灭洋。六月二十一日,清廷向十一国宣战,围攻使馆区,但义和团与清军火力不敌,八国联军从天津登陆,七月底逼近北京。八月十四日,联军攻破东便门,城内守军溃散,慈禧仓皇决定西逃。她焚烧圆明园残迹掩盖行踪,乔装农妇,携光绪帝隆裕皇后溥儁及王公大臣太监宫女约百人,从西直门出城。 西逃队伍轿子用粗布裹盖,马匹瘦弱,携带金银器皿仅剩部分。首站昌平榆林堡,知县吴永供应粗粮野菜,慈禧下榻土窑,随从染风寒。八月十六日,经居庸关遇雨,道路泥泞,轿子倾覆多次,光绪帝凤辇轮轴断裂需修补。绕道宣化避联军侦骑,入山西后官员逃散,仅乡绅补给。八月二十日抵大同,慈禧召山西巡抚赵尔巽筹军饷,赵上报国库空虚,仅供米面。 从大同南下,经应县浑源,八月二十五日到太原。太原张灯结彩建临时行宫,慈禧斥责接待简陋,遣散义和团残部,向商号借银维持。九月二日,继续西行,经榆次太谷,队伍减员,太监宫女逃散十余,马匹病死过半。九月五日,抵达祁县乔家堡,乔致庸率子侄迎候。慈禧轿子破损,帘子撕裂,她下轿脚踝肿胀,光绪帝衣袍泥点斑斑。 乔家宰杀羊二十余头,煮热汤面刀削面配莜面窝头。慈禧食半碗,召户部侍郎赵舒翘问本地富户,赵答乔家票号资产雄厚。九月六日晨,乔致庸着青缎袍入见,慈禧坐红木椅,直言国库空虚需借十万两。乔致庸跪地叩首,主动愿出三十万两,现银兑付。此数额相当于山西半年赋税,官员哗然,户部侍郎茶盏倾洒。 慈禧追问所求,乔致庸叩首三次,只盼赐墨宝四字匾额悬大厅。慈禧应允,太监铺徽州宣纸研松烟墨置湖州羊毫。她运笔写福种琅嬛四字,笔力苍劲,源自屈原离骚喻福泽降临,琅嬛指福地。乔致庸捧匾谢恩,仆役裱糊悬穿堂。慈禧停留三日,乔家晨奉温水,早膳莜面栲栳配羊乳,午四菜一汤荤素均衡,晚焚檀香奏丝竹。 期间慈禧召乔致庸谈票号,他详述汇兑流程,从祁县至汉口银票无失误。乔家子侄轮班守夜,院外增护卫防盗匪。九月八日启程,三十万两装六十楠木箱,每箱五百两,封复盛公蜡印裹油布。马车队整齐,乔致庸送三十里坡折返。慈禧沿途借银,太原向渠家再借十万两,九月二十日抵西安入巡抚衙门暂安。 乔家借银基于票号传统,清廷财政依赖晋商汇兑。三十万两动用库银大半,却换来御笔匾额,提升信誉。慈禧西逃暴露清廷虚弱,地方官员畏缩,商号成救急支柱。乔致庸此举不只慷慨,还借机绑定官商关系,票号业务获保障。庚子乱中,晋商如乔家维持流通,银票体系未崩,支撑逃亡队伍开支。 西逃路线选择山西陕西,因地势屏障,联军难追。慈禧避东北老家,恐俄日势力盘踞,西安则有陕甘总督支持。乔家接待体现晋商规矩,膳食精致不奢,体现对皇室的敬畏。匾额福种琅嬛后成乔家招牌,商贾见之信任加深,汇兑额年增。借银过程凸显清末商业影响力,票号如乔家不止赚钱,还维系王朝运转。 慈禧抵西安后,遣使谈判,1901年九月签辛丑条约,清廷赔四亿五千万两,外加关税控制。她携光绪帝次年一月东归,经河南洛阳河北保定,避免山西旧道。回京未提还乔家银子,三十万两成皇债,乔家虽议论,却以匾额为凭,生意未损。福种琅嬛悬中堂,吸引商贾,票号扩展上海重庆,汇兑年增三成。 乔致庸晚年巡视分号,1907年病逝祁县,享年八十九岁,遗嘱守护匾额视若命脉。乔家子孙继承,1911年辛亥革命后票号动荡,1914年一战俄商欠款百万两,资金链断。1920年代变卖田产维持,1937年抗日战争大院遭日军征用。1949年后资产公私合营,票号停业,后代散居,玄孙女乔映霞转学昆曲成国家级传承人。匾额保存完整,现为祁县乔家大院文物,供人瞻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