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算是开了眼了。 我老板，三十多岁，风韵犹存那种。 是我们这儿一个老头的情人。 我上班这个店，就是那老头给她砸了百来万开的，目的单纯得可怕：就为了让她有事干，别闲着。 这都不算什么。 最炸裂的是，我老板自己有老公。 而且那个老头，会带着自己的原配老婆，三个人，坐在一起吃饭。 有说有笑。 那场面，原配、情人、金主，和谐得像一家人。 谁都不觉得尴尬。 好像这才是正常的人情世故。 人家根本不在乎你怎么活得那叫一个通透。 我以前总觉得小县城单纯，人心朴实。 现在我才知道，是我太单纯了。 人家那根本不叫关系乱，那叫资源整合，人脉变现。 我一个打工的，看得目瞪口呆，感觉自己的三观，碎得跟二维码似的，扫都扫不出来。 我以为那顿饭已经是我这辈子见识的极限了。 结果没过俩月，店里就出事了。 那天下午店里没什么人，就我跟老板娘在。 突然进来一个男的，光头，脖子上挂个大金链子，胳膊上全是纹身，一看就不是来买东西的。 他进门就在店里转悠，东摸摸西看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嫌我们东西贵。 我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有点害怕。 我老板倒是挺淡定，脸上还带着笑，问他想看点什么。 那男的斜着眼看我老板，说，这店你开的啊。 我老板说是啊。 他说，在这条街上开店，懂不懂规矩啊。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来找茬要钱的。 我老板脸上的笑就没了，但也没慌。 她说，我这小本生意，也没什么规矩，大哥你直说吧。 那男的嘿嘿一笑，说，爽快。 以后每个月这个数，保你这儿平平安安。 他伸出五根手指头。 我老板眉头皱了一下，说，大哥，我这店一天也赚不了几个钱，你这太多了。 那男的立马就翻脸了，一巴掌拍在柜台上，吼着说，嫌多啊。 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 我老板往后退了一步，拿出手机，直接给她老公打了个电话。 她说话声音不大，就说了句，老公，店里有点事，你过来一趟。 语气平静得就像是叫他下班带瓶醋回家。 大概十来分钟，她老公就开着车来了。 她老公看着斯斯文文的，戴个眼镜，跟那个光头完全是两种人。 他进来先是跟我老板小声问了问情况。 然后就笑着去跟那个光头递烟，说，大哥，有话好说，别吓着我媳妇。 那光头根本不吃这套，一把就把烟给打掉了。 她老公也不生气，还在那儿陪着笑脸，说都是为了求财，没必要这样。 俩人说了半天，光头就是不松口，还说今天不给钱，就让我们店开不下去。 我老板看她老公搞不定，就给他使了个眼色。 她老公立马就明白了，走到门口去打电话。 我离得远，听不清他说什么，但我就看见他一个劲儿地点头哈腰，态度恭敬得不行。 我猜，这电话肯定是打给那个老头的。 果然，电话挂了没五分钟。 那个光头自己的手机响了。 他一开始还挺不耐烦地接起来，喂喂喂的。 结果听着听着，他脸上的横肉就开始抽搐，额头上全是汗。 那声音，从一开始的嚣张，到后面的结结巴巴，最后就跟蚊子哼哼似的。 挂了电话，他那脸白的，跟见了鬼一样。 他转过身，对着我老板，结结巴巴地说，大姐，对不住，对不住，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您。 然后又跑到我老板老公面前，点头哈腰地道歉。 最后几乎是跑着溜出我们店的。 整个过程，那个老头压根就没露面。 一个电话就全解决了。 事后，我老板跟她老公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老公还笑着说，这下好了，以后估计没人敢来捣乱了。 我老板白了他一眼，说，还不是你没用。 她老公嘿嘿一笑，说，我这不是有强大的后援嘛。 我当时在旁边听着，感觉自己像个透明人。 那一刻我才真的明白，我老板的老公，根本不觉得这是什么耻辱。 这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可以利用的资源。 他靠着自己老婆跟那个老头的关系，解决了他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夫妻关系或者情人关系了。 这就是一个利益共同体。 后来我琢磨了很久，其实这事儿跟公司合作没什么两样，一个出资金，一个出人脉，一个出面管理，大家分工明确，一起把蛋糕做大，至于其中谁跟谁睡觉，那只是达成合作的一种方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