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公公的两个战友来了,公公说你只管上班不用管我们,一会我们在家里喝点。我说
风铃说事
2025-06-22 15:47:45
昨天下午公公的两个战友来了,公公说你只管上班不用管我们,一会我们在家里喝点。我说等我一会我下楼给你们买几个凉菜,不到二十分钟我就把菜买回来了,打开门一看他们已经喝上了,桌子上只有几个咸鸭蛋,一瓶酒喝的只剩半瓶。
防盗门推开的瞬间,屋内蒸腾的酒气混着咸鸭蛋的咸腥味扑面而来。三位鬓角斑白的老人围坐在掉漆的折叠桌旁,公公举着酒盅的手僵在半空,另外两位大叔慌忙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下,塑料凳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丫头回来啦!”张叔率先打破尴尬,伸手要接我手里的塑料袋,袖口露出褪色的迷彩袖标,“这咋还破费买这么多菜!”我笑着把卤牛肉、凉拌猪耳摆在桌上,瞥见公公偷偷把空酒瓶往桌底踢了踢,他通红的耳根和歪斜的衣领,都在诉说着这场聚会开始得有多仓促。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活络起来。李叔摸着桌上的酱鸭头直咂舌:“老周啊,你家儿媳可真贤惠,不像我那儿子,娶了媳妇连家门都不登。”公公端着酒盅的手顿了顿,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我蹲下身往电磁炉里添水,听见背后传来压低的交谈。
“老周,听说你退休金上个月又少了?”张叔的声音压得很低,“要不跟孩子们商量商量......”“说啥呢!”公公突然提高嗓门,震得桌上的花生米都跳了跳,“我还能动弹,咋能拖累他们!”
这话像根刺扎进我心里。想起上个月整理杂物时,无意中发现公公降压药的空盒子里,掺着过期半年的药片。他总说老战友聚会不用我操心,可桌上那几个干瘪的咸鸭蛋,分明是前天我煮给孩子吃剩下的。
夜色渐深,李叔和张叔互相搀扶着离开。公公站在楼道里送客,声音洪亮得过分:“下次来还喝这口老酒!”关上门的刹那,他的背瞬间佝偻下去,扶着墙直喘气。我赶紧倒了杯温水递过去,瞥见茶几底下躺着三个皱巴巴的白酒瓶——原来他们一开始,就喝光了家里所有的存酒。
“爸,以后战友来家里,别总这么凑合。”我装作漫不经心地收拾碗筷,余光却留意着公公的反应。他搓着布满老茧的手,嗫嚅着:“你们年轻人压力大,房贷、孩子补课费......”
第二天一早,我在厨房熬小米粥,听见公公在阳台打电话。“老张,对不住啊,昨天没招呼好......啥?知道我节约?嗨,孩子们不容易......”我握着锅铲的手紧了紧,转身从冰箱里取出新买的腊肠和皮蛋。
周末,我特意请了假。当公公的战友再次登门时,餐桌上摆着热腾腾的红烧肉、清蒸鲈鱼,砂锅里的莲藕排骨汤咕嘟作响。张叔盯着满桌菜,眼眶泛红:“老周,你这是......”“孩子们孝顺!”公公仰头灌下一口酒,偷偷抹了把眼睛。
酒酣耳热间,李叔讲起当年在边境站岗的故事。“零下三十度,老周把最后一口压缩饼干塞给我......”我给他们添酒时,公公的手突然颤抖起来,浑浊的泪水掉进酒盅里,晕开细小的涟漪。
夜深了,我送几位老人下楼。张叔拉着我的手,声音哽咽:“丫头,谢谢你。老周这辈子要强,从来不肯麻烦别人。”路灯下,三位老人的影子叠在一起,摇摇晃晃地走向远处,像极了他们年轻时并肩作战的模样。
回到家,公公正在收拾餐桌。我接过他手里的抹布:“爸,以后战友来,让我露两手。您啊,就只管喝酒、唠嗑。”他背过身去,半晌才闷声应了句:“好。”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见他偷偷擦拭眼角的背影,也照见桌上没喝完的半瓶白酒——这次,酒瓶旁摆着四个崭新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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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
孝顺的儿媳,点赞👍。
只聊一小时
虽然知道是故事会,但是起码是正能量的人间百味。
用户10xxx12
3个老头喝3瓶白酒,好酒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