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丈夫被确诊艾滋病，最快一年就会死亡。为了不连累妻子，他想独自了结自己，妻子得知后拿出药瓶放在桌子上：那就一家人一起共赴黄泉吧！ 李建平那阵子过得挺顺，靠卖土鸡赚了点钱，家里被老婆张女商管得井井有条，俩娃在学校读书。邻里都夸他热心肠，隔壁老王病得下不了床，他二话不说就跑去帮忙，天天端汤送饭，还学着给人家打针。谁知道没几天，老王没了，医院一查，说是艾滋病。 听到这消息，镇上乱成一锅粥，疾控中心的人挨家挨户抽血，李建平拍着胸脯第一个去验，结果名单出来，他名字赫然在上，旁边还有八个倒霉蛋。医生板着脸说，最快一年，他就得走。 这消息砸下来，家里跟塌了天似的。张女商手里的锅铲掉地上，半天没捡。李建平回家路上撞了两次树，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寻思着不能拖累一家老小。他偷偷摸摸找了根绳子，半夜溜到院子里比划。张女商眼尖，撞见他杵那儿，手里攥着绳子晃悠。她啥也没说，转身进屋，门摔得山响。 第二天中午，她煮了一大锅饭，端桌上，旁边摆了几包老鼠药，当着他面全倒进去，拿筷子搅得哗哗响。她瞪着眼说：“你要走，那就一家子一块儿走，孩子回来一块吃！” 李建平盯着那锅白花花的饭，筷子掉地上，半天没吭声。俩娃推门进来，吓得书包一扔就哭，张女商回头吼了句：“别吵！”他腿一软坐那儿，嘀咕说不寻死了。她哼一声，把锅端出去倒了，药味飘了一院子。 日子还得过，可李建平身上没啥大毛病，拉肚子发个烧，扛扛就过去了。镇上其他染病的瘦得皮包骨，他却还能扛鸡笼满街跑。他心里犯嘀咕，咋回事啊？疾控中心三天两头喊他抽血，胳膊扎得全是眼，可报告一次也没给。 他憋不住了，跑去堵刘主任，那矮胖子被他逼到墙角，汗哗哗往下淌。李建平拍桌子问：“我到底有病没病？”刘主任推着眼镜，支吾说没啥可能性，化验搞错了。李建平耳朵嗡一声，差点没站稳，追着问为啥不早说。刘主任低头擦汗，说怕镇上乱套就没吭声。他气得踹了门，扭头就走，留下一屋子人傻眼。 真相出来，疾控中心塞了点钱，算赔偿。张女商接过来塞柜子里，啥也没说。镇上人听说他没病，跑来赔不是。可他看那些脸，咋也挤不出笑。他站在鸡摊前，吆喝声没以前响，生意也蔫了。那锅“毒饭”的事传开了，有人见面就拿这个打趣，他低头走过去，耳朵嗡嗡响。孩子问他咋老不说话，他摆摆手不吭声。 钱花了一半，剩下的没动，他跟张女商说这日子没法过了，她拍拍他肩膀，说过一天算一天。2003年那场确诊，差点让他一家子没了，如今病是假的，日子却像散了架。他喝酒时砸桌子，吼着说活得像个死人，朋友劝他别吆喝，他喝完回家，盯着天花板发呆。 如今，李建平还是那个卖鸡的，可劲儿早没了。镇上人提他，就说那回差点一家子吃毒饭的事儿。他老婆张女商当初端出药瓶，硬要全家一块走，结果病没要命，日子却回不去了。赔偿的钱躺柜子里，鸡摊还开着，可那股热闹劲儿，再也找不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