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秋,新婚三天的国军营长史恩华,突然被师长三次急电召回指挥部。他攥着未拆封的婚宴请柬冲进作战室,迎面撞上满屋子沉默的军官。
日军正以三倍兵力合围195师,师长覃异之攥着地图的手青筋暴起:"需要敢死队断后。"话音未落,刚挂彩的团长突然咳嗽,新调任的参谋低头整理文件,角落里有人把钢盔转得咔咔响。
史恩华突然想起三天前掀开红盖头时,新娘子绣着"平安"二字的荷包还揣在胸口。他拨开人群走到沙盘前:"我们营上。"作战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松气声,覃异之却把茶杯重重一放:"你刚成家!"
"师长,国都没了哪还有家?"史恩华掏出荷包拍在桌上,转身就带兵上了笔架山。这个决定让五百多人的加强营,硬生生扛住日军飞机坦克的轮番轰炸。
三天后通讯兵满手是血地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师长暴怒的吼声。史恩华望着阵地上仅存的三十多个弟兄,突然笑了:"跟您打仗痛快!下辈子还当您的兵!"说完把电话线扯断扔进战壕。
最后一封战报送到师部时,覃异之盯着"全体殉国"四个字,突然抓起那个绣着平安的荷包。里面除了新娘的头发,还藏着张字条:"若未归,勿候。"
二十多年后,有人在新墙河畔发现块弹痕累累的怀表,表盖里嵌着泛黄的结婚照。照片背面有行褪色的小字:"1939.9.18,与妻书。"这天正是史恩华牺牲前最后一次补给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