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二年(1737年),岳钟琪被贬为庶人,放归成都,住在城郊百花潭浣花溪畔。在杜甫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岳钟琪感怀人生,曾写过一首诗《夜宿龙尾寺》:“清漏迟迟月转廊,声喧梵呗宝凝香。只缘未断凡尘梦,犹作封侯梦一场。” 岳钟琪“大梦一场”,主要是在雍正朝,钱穆在《中国历代政治得失》中说,“中国人带满洲兵做大将军的,二百多年间,只有一个岳钟琪。”钱穆所说的“中国人”,指的是没有入旗的汉人,的确,岳钟琪是清朝近三百年里仅此一位的汉人大将军。 但是,他的这个大将军当的,确如诗中言,“犹作封侯梦一场”。 他的这场梦,做了多久呢? 雍正三年(1725年),授川陕总督;雍正七年(1729年),授宁远大将军;雍正十年(1732年),以“误国负恩”等罪,被夺官拘禁;雍正十二年(1734年),大学士奏拟岳钟琪“斩决”,雍正念其旧功,改为“监候”。简单说,他的这场大梦,是得意六七载,巅峰两三年,但最后是一日归寒,就像梦醒一样,无论如何,惨淡的结局也避免不了。 有人说,岳钟琪的结局虽然比他的前任年羹尧要好,但他所体会到的如履薄冰,君心难测,实际上要比年羹尧更深。年羹尧从某种意义上,是功高震主,犯忌而死,而岳钟琪本人几乎没有犯过大错,为了自证自保,甚至拿全家人发毒咒,就差剖心明志了,可结果还是让雍正判了一个“斩监候”。在他身上,官场的残酷,自身的无力,实在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老黑很认同这种看法,亦觉得比起年羹尧,岳钟琪更像一面鉴镜,很值得某些人去照一照,而局外的看客,通过这面鉴镜,也能看懂现代、当下的某些人。 岳钟琪进入官场,起点比较低。 他的父亲岳升龙在康熙亲征准噶尔的战役中,立有战功,后来常年担任四川提督,但晚年因为亏空钱粮难以偿还而被罢官。在岳家遭遇大难的时候,是新任四川巡抚年羹尧为之说情、赔偿,岳升龙才躲过一劫,从此,两家结为通家之好。 岳钟琪有军事天才,但他自己一开始没觉得,走的还是文官的路子,家里花钱给他捐了一个同知,又是年羹尧,不仅发现了他的军事天赋,而且还积极铺路,让其改任武职,子承父业。结果,在康熙末年的入藏战争中,岳钟琪率领一支偏师,从云南发动突袭,率先攻入拉萨,一战成名,立下大功,三十几岁就担任了四川提督。 后来,年羹尧主持平叛青海,岳钟琪作为副手,能力很强,作用很大,更关键的,这时候的岳钟琪有了自己的想法,不愿被动地受人指挥。雍正利用这一点,从那时就开始离间岳钟琪与年羹尧的关系。后来,在雍正整年羹尧的时候,岳钟琪写了很多材料揭发他的官场恩人、老上级,显得非常的现实,没有一点官场之外的情义。 雍正也很歹毒,为了让岳钟琪不必承担背叛恩师的道德压力和舆论谴责,他竟然公开颠倒黑白,声称岳钟琪的父亲当年是被年羹尧陷害的,年、岳两家有世仇。 年羹尧被雍正整倒后,雍正三年,岳钟琪被提拔为陕甘总督,实际上开始手握大将军的兵权。 看岳钟琪的上位,后来的类岳者其实是不少的——论打仗,堪称天才;讲整人,也是狠人。简而言之,是能人,绝不是好人。 岳钟琪上位之后,在政治上有个“要命”的硬伤,他不是旗人,而且因为打着岳飞后裔的牌子,也不方便入旗。 这就激起了旗人的嫉恨和猜忌,而岳钟琪也没有他法来破解这道难题,只能“狠命”地向雍正表忠心,一再表明,自己在政治上是很纯洁的。 从历史经验上看,重量级的军政实权人物,一旦在政治上有硬伤,不论他怎么防范,风波必起,更糟糕的是,为了自证清白,往往会用力过猛,结果不仅难看,而且还会渐渐陷入不利局面。 雍正五年发生的曾静事件,就是一个典型。 这一年九月,岳钟琪返回署衙的路上,有人拦轿投了一封信,岳钟琪接过信,“阅封面题签称臣系天吏元帅”,感到十分奇怪,因为“天吏元帅”这种称呼很像戏文里的说词。 再一看信的内容,居然是唆使他起兵造反的。 岳钟琪在政治上非常敏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马上把人抓起来,然后拉来满人按察使一起审,但是无论怎么用刑,这人打死不说幕后主使是谁。 这个时候,岳钟琪做了一件很不体面、很难看的事。 为了套这人的话,他竟然当场对这人发毒咒说,我身为岳武穆的后人,其实特别痛恨满洲人,真的想起兵造反,之前对你严刑拷打,主要是为了考验你的真假,现在我相信你了,我们一起盟誓,如果我说了假话,全家没有好下场。 那人见岳钟琪发起毒咒,果然相信了,于是把幕后主使湖南儒生曾静说了出来。 雍正得知岳钟琪不惜拿全家人的性命来发毒咒,以示对自己的忠诚,该作何感想? 雍正会不会这样想呢,一个全家人的性命都可以不顾的人,真的有忠诚吗?即便有,这种忠诚也很毒啊。 微妙的是,为了顾及岳钟琪发的毒咒,雍正没有杀曾静。 但是从那以后,雍正看待岳钟琪的目光渐渐地变了。 雍正七年,岳钟琪部下在征讨准噶尔时打了一个败仗,责任并不在岳,但雍正听信一个卑贱满洲人的诬告,突然跟岳钟琪翻脸。 这种小题大做,在政治上非常要命。 许多政治惨剧,都是从此开始的。
1894年,60岁慈禧正在换衣服,李鸿章求见,被李莲英拦在门外,可慈禧却喊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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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
做走狗就要有做走狗的觉悟,要你上的时候拼着命咬,不要你的时候肉割下来给主子吃,做得到才是好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