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孕三个月那会儿，我妈特意从老家背来15盒补品，光是燕窝就装了半行李箱，还有8罐孕妇专用的阿胶糕，摞在玄关堆成小山。 小姑子踩着细高跟进门时，我正蹲着收拾炖盅，眼睁睁看着她拎起两盒即食燕窝就往包里塞。 “这是我妈给我补身子的。”我扶着鞋柜站起来，声音都发虚。 她甩了甩新烫的大波浪，红指甲敲在包装盒上咔咔响：“孕妇喝多了上火，我替我妈拿两盒孝敬她怎么了？”那盒燕窝零售价498，上个月她刚找我老公借了三千块没还。 婆婆拎着菜篮子推门进来时，小姑子已经把第三盒海参塞进了帆布袋。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婆婆扬手就扇在她手臂上，装着虫草的玻璃罐骨碌碌滚到茶几底下。 全家福照片在电视柜上晃了三晃，小姑子新做的水晶甲在米色墙纸上刮出两道白痕。 “老刘家的家教就是教你抢孕妇吃食？”婆婆扯过帆布袋往地上一掼，海参盒子裂开条缝。 小姑子捂着手臂直跳脚：“妈你疯了吧？当年我坐月子你连半只鸡都没...”话没说完就被婆婆拽着胳膊往外拖，防盗门撞在墙上震得楼道声控灯亮了三层。 那天晚上婆婆往我枕头底下塞了个红布包，里面是她攒了五年的退休金存折，还有一对龙凤金镯子，说补品明天再买双份。 我摸着镯子上缠的红线结，听见她在客厅打电话：“明天带两箱车厘子来，要智利进口的，你儿媳妇孕吐要吃酸甜的...别跟我提钱，当我给未来孙子的见面礼。” 倒是老公盯着茶几上孤零零的一盒燕窝发愣，手机屏幕还亮着他妹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哥，嫂子至于为几盒补品让妈打我？”我数着吊顶灯上的水晶坠子，突然想起订婚那年小姑子把我口红掰断时，婆婆也是这么把整排YSL砸进她梳妆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