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生命数也许早就定了。我一个堂哥,从小运气就比较好,只是走的比较早。 小时

只是爱读点书 2025-02-11 14:27:54

人这一生命数也许早就定了。我一个堂哥,从小运气就比较好,只是走的比较早。 小时候大约五六岁吧,去姥姥家拉番茄栝,就是番茄不结果以后,铲除的枝干。 印象中是夏天,太阳很毒辣,晒的人睁不开眼,汗水直冒,浑身湿粘。 因为番茄栝大多都干了,也没有那么多铁叉,所以只好用双手把番茄栝给抱起来,走很远,撞到车上。 那时候还是架子车。就是两个轱辘,一个车板的那种。 天热,浑身出汗,汗塌湿衣服,然后再抱着扎人的番茄栝,有些碎叶和碎枝会扎进衣服里面,弄得浑身刺挠。 堂哥就比较聪明,他那时候大我8岁,因为年长,他是这次清理番茄栝的总参谋。 他负责安排各项具体事物,比如谁抱番茄栝,谁用铁叉,谁拉车,谁推车,安排好以后,他会悠闲的站在低头的树荫下,点燃一根烟,盯着我们干活,时不时的还回嚷嚷几句,说谁在偷懒,谁干的慢了,谁抱的番茄栝太多了散落在地上,总之有挑不完的毛病,说不完的话。 因为他年纪较大,姥姥给的有几元伙食费,都在他手里,所以我们这些比较小的也就甘愿听他指挥。 只是当时活比较多,干活的就我们和另外两个哥哥,三个人干起来都比较慢。 天气又热,时间长了就抱怨起来。 责问堂哥为啥不干活。 堂哥笑着说,我干的活多了,比你们三个加起来还多,你们以前没干,现在多干一点怎么了? 我们三个还小,说不过他更打不过他。 他为了安慰我们,抽完烟还是去抱了几捆。 我们都盯着他怕看他抱的多少。 堂哥抱第三捆的时候,好像发现了什么,蹲在地上,在那扒拉。 我们以为他肚子疼,赶过去,发现他从地里扒出来了一个金戒指。 他用手清理掉戒指上的泥,在衣服上蹭了干净,把戒指放在嘴里用牙咬了下。 看着戒指上面的一个小印在,咧着嘴笑了起来。 “有福不在忙,没福跑断肠。弟弟们,托你们的福,哥哥发财了。哥哥回家给你弄点水喝。” 说着他也不顾我们几个的反应,飞奔回家。 我们几个以为他和我们开玩,从中午等到天黑,活已经干完了,地里面的番茄栝也弄完了。 只是堂哥还没有回来,水也没有喝到。 再后来记不清了,等我大了些,十六七的时候有一次碰到他,想起这件事情,问他戒指的事情,他说没卖,在家里放着呢,我揶揄他说,那时候我们几个等水等了半天,都快渴死了,也没有见你回来。 他打着哈哈。说一个朋友跑来找他玩了,玩的太晚就没有回来。他说他见过好几次东西,都在在地里,还有一个银色的戒指和项链。说有机会让我看看。 再后来我再见他就是四年前了在医院了。 他查出来癌症晚期。 原来圆圆的脸已经瘦得两边颧骨凸出了,眼睛凹陷,面带黑气。 他媳妇儿也和他离婚了,已经改嫁了。 只留下一个十二岁的儿子,还有一个六岁左右的女孩。 我问他怎么样。他说浑身疼,太疼了,疼的睡不着。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这时候护士来打针,提醒我们病人要注意休息,让我们离开了。 没几天,人就没了。 丧事很简单,因为他孩子年幼,有一个兄弟,又不想太管他的事情,不想破费。 不能说简单,只能说寒酸,灵棚贡品三样水果,社火很少,两个小人金童玉女,一个房子,灵前只跪着他十二岁的儿子一个人。 吹响的只是最后来了吹了几曲也就走了。 火化后葬在他家麦田,没有立碑。 如今再回忆他,所剩的画面不多,惟有他捡到戒指飞奔而离去的在夕阳下的身影,大地拉着他影子,越拉越长,直到尽头,而我再细细想,尽然连他的面容已经很难在脑海中勾勒清楚。 惟有那次去医院探望他,他那面上的黑气,说起疼痛时的无奈,绝望的眼神,似乎依然回荡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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