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次普通的航班延误，

上千架次航班如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般接连消失，数十万旅客在凌晨的航站楼里迷茫地四处张望，美国向来引以为傲的航空体系正遭受一场无声的政治摧残。

截至11月7日下午，有超3500架次航班延误，约1000架次航班被取消，此次航空领域出现状况的缘由，并非暴风雪，并非机械故障，而是持续了38天的联邦政府停摆。

事情的导火索简单得令人难以置信，

国会中两党在预算一事上持续较劲，致使联邦雇员的工资都被停发了，

维持国家天空秩序的关键人员——空中交通管制员，反倒成了政治争斗中最先被舍弃的对象，

他们中有的无工资却坚守岗位，有的直接停发工资去休假，整个系统的人员数目降至几十年最低水准，

美国国家空管人员协会主席尼克·丹尼尔斯用“临界”一词来描述当下的情形，这并非是刻意吓唬人，

在镜头前，美国交通部长肖恩·达菲严肃宣布，自7号起，削减全美40座最繁忙机场10%的运力

这不是建议，是强制命令，

FAA向各大航空公司下达的削减令好似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先是削减4%，若停摆持续，11号就增至6%，14号达到10%。

达菲还提前表示，若情况最为糟糕，取消率有可能攀升至15%乃至20%，

每天多达1800趟航班以及26，8万名旅客的出行计划统统被打乱。

在芝加哥奥黑尔国际机场的候机大厅里，商务旅客约翰望着取消的显示屏，无奈地苦笑着，

他本欲飞往丹佛参加重要会议，如今却只能改签到次日，

全美40个枢纽机场均存在像他这样的情况在发生，

连接美国与世界的空中交通要道，诸如亚特兰大、纽瓦克、达拉斯沃思堡、洛杉矶等地，正遭遇着史无前例的主动削减客流量的状况。

四大航空公司无一幸免，美联航率先取消200趟航班，达美紧随其后取消170趟，美国航空与西南航空也在进行调整。

颇具讽刺意味的是，就在航班大量取消的同一个日子，美国参议院以53票对43票的结果，又一次否决了《特定联邦雇员拨款法案》，60票的门槛仿佛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横在妥协与僵局中间，参议院多数党领袖约翰·图恩认可谈判出现了问题，本周初的乐观情绪立刻烟消云散，政治精英们在国会山强烈争论，而普通人在航站楼里为一张可返乡的机票犯难。

此场危机把美国航空管理体系最为薄弱的地方显露得淋漓尽致，2023年的警示还在耳边回响，那时数据表明77%的空管设施人员不足，可是警示被忽略，投资也被延后，如今就发展成系统性崩溃，当马斯克在推特上忙着指责FAA阻碍创新，政客们为预算数字进行争辩之时，真正维持系统运行之人连工资都没法拿到，这不是管理出现问题，而是制度性的渎职。

更引人深思的是，FAA局长布赖恩·贝德福德称，削减运力是为了降低空域风险，

这听起来好似是个负责任的安全决策，可细细琢磨，却叫人挺感后怕，

若一个系统得依靠主动降低服务能力来保障安全，那么这便意味着它状况很不妙了，

安全沦为掩盖治理失败的托辞，成为政治僵局的正当化缘由，

若削减10%是安全的，难道不意味着平常那10%的运力本就是在冒险吗？

航空公司仓促弄出的应对举措，看似是人性化的，实则满是无奈，

全额退款、免费改签、取消违约金，此等政策便是将政治危机的成本转嫁至企业身上，

美国旅游协会已然开始担忧，倘若停摆延续至假日旺季，整个旅游业将会遭受雪崩般的重创，

而这仅仅是一部分情形，国会预算办公室预计，此次停摆或许会使四季度GDP年化增长率降低1至2个百分点，致使70亿到140亿美元的永久性经济损失。

真实的悲剧在于所有人都清楚解决办法，诸如恢复联邦雇员薪资、填补空管人员空缺、更新陈旧系统等，可是清楚并不代表可以做到，政治上的两极分化让最简易的共识都难以形成，每回妥协都仿佛背叛，当交通部长告诫你们会看到延误时，他其实也在表明：这就是你们选出的政府，这就是你们该有的治理。

在这场危机中，没有谁是赢家，旅客丢失了时间与钱财，航空公司失去了信誉和收入，空管员丧失了尊严和生计，最终整个国家的运转效率都降低了，我们所见的不只是航班被取消，还有一个超级大国治理能力的弱化。

最应反思的或许在于，一个国家要是连自身的天空都治理不好，还有啥资格去讲引领世界？那些把政治争斗置于公共服务之上的政客，那些把短期利益放在长期投资之上的决策者，正靠着一回回人为制造的危机，损耗着美国百年积攒的制度资本，航班能够恢复，可是失去的信任与时光，却再也回不来。

参考资料来源：AP News（美联社），NBC News，The Independent ，Business Insider，Delta Optim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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