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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城农商行:董事会频频超限额授信,股东贷款逾期抵债,拨备粉饰难掩资产风险

山东诸城农村商业银行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诸城农商行”)自1995年成立以来,历经多次体制变革,于2011年完成股份制

山东诸城农村商业银行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诸城农商行”)自1995年成立以来,历经多次体制变革,于2011年完成股份制改造,注册资本由最初的6亿元逐步增至2024年末的16.30亿元。截至2024年末,诸城农商行合并口径总资产达534.69亿元,存款总额462.99亿元,贷款总额320.08亿元,实现营业收入10.26亿元,净利润0.47亿元。从表面数据看,诸城农商行在区域金融体系中保持了一定的规模优势和业务稳定性,但剖析其财务结构、资产质量、公司治理及关联交易等关键维度,不难发现其所谓“稳健”背后潜藏的多重风险与结构性短板。

盈利能力高度依赖利息净收入,中间业务长期萎缩,盈利模式单一且脆弱。2024年,该行利息净收入高达10.06亿元,占营业收入的98%以上,而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为负值,占比达-4.08%,连续三年呈现净支出状态(2022–2024年分别为-0.47亿元、-0.44亿元、-0.42亿元)。这表明其在支付结算、代理、电子银行等轻资本业务上不仅未能创收,反而成为成本负担。与此同时,尽管当年拨备前利润增长至5.18亿元,但净利润却仅为0.47亿元,主因是大幅计提信用减值损失——全年新增贷款损失准备3.43亿元,较上年增加1.43亿元。这种“以拨备换利润”的操作虽可短期美化不良率指标,却严重侵蚀真实盈利,反映出资产质量压力持续加大,风险成本高企。

资产质量虽有改善迹象,但基础并不牢固,逾期与关注类贷款规模仍处高位。2024年末,该行不良贷款率为1.39%,较年初有所下降,母公司口径更降至1.25%;关注类贷款占比5.28%,亦呈下行趋势。然而,这一“双降”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大规模核销(3.32亿元)和以资抵债(0.28亿元)等非常规手段。更为严峻的是,逾期贷款总额并未同步下降,反而因部分客户短期利息逾期而上升。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截至2024年末,展期贷款余额达5.85亿元,其中5.27亿元被划入关注类;借新还旧贷款余额9.57亿元,其中7.96亿元同样归为关注类。这类“技术性续贷”虽暂时避免了违约暴露,却掩盖了真实风险,极易在未来经济波动中集中下迁为不良,形成二次风险爆发点。

更值得警惕的是董事会对公司治理底线的突破。2024年,诸城农商行董事会多次召开临时会议,审议通过了对十家企业的“超限额授信”议案,包括山东佳和利食品、鲁玉减震系统、正宏汽车部件、恒信新材料、亿通塑料、五洲化工涂料、英华汽车销售、圣阳机械、金瑞车辆及天合堂食品等。根据监管规定,单一客户贷款集中度不得超过资本净额的10%。2024年末该行核心一级资本为30.81亿元,按此测算,单一客户授信上限约为3.08亿元。而公开披露的关联贷款数据显示,仅莒县旅游开发投资有限公司一家贷款余额即远超合理边界。尽管上述十家企业是否属于关联方尚需进一步核实,但“超限额授信”本身已构成对审慎监管原则的公然挑战。此类行为不仅放大信用风险集中度,更暴露出董事会风险管理意识薄弱、合规文化缺失,为潜在大额不良埋下伏笔。

尤为恶劣的是股东关联风险的显性化。2024年7月,董事会审议通过《关于审议诸城市科健机械有限公司抵债资产公开处置的议案》。企查查信息显示,科健机械持有该行1645.7652万股,持股比例1.56%,属重要股东。其贷款逾期后以资产抵债,意味着该股东已丧失正常偿债能力,而银行不得不通过处置其抵押物来回收债权。更令人忧虑的是,同年8月,董事会又批准对“诸城市宝泉工贸有限公司、诸城市清溪食品有限公司等企业”办理股权抵债,其中宝泉工贸正是该行前十大股东(持股1.99%)。股东以所持银行股权或自身资产抵偿贷款,不仅损害银行资产质量,更严重动摇市场对诸城农商行公司治理有效性和股东资质的信心。当股东自身沦为风险源,银行的风险防火墙已然失守。

区域集中度过高构成系统性脆弱点。诸城农商行业务高度集中于诸城市,缺乏跨区域风险分散能力。当地若遭遇产业周期下行或重大经济冲击,将直接传导至银行资产负债表。尽管该行通过设立8家村镇银行(截至2024年末)试图拓展辐射范围,但村镇银行本身资产质量普遍弱于母行,2024年合并口径不良率改善主要得益于母行清收核销,村镇银行风险仍不容低估。截至2025年三季度末,村镇银行数量已缩减至7家,投资总额从2.81亿元降至2.17亿元,侧面印证其对外扩张战略可能面临收缩或整合压力。

在资金运用方面,诸城农商行虽标榜“审慎”,实则存在收益与风险错配。2024年存放潍坊市联社款项高达49.75亿元,收益率约3%,成为利息收入重要来源。然而,过度依赖单一同业对手方,实质上将流动性与信用风险集中于地方联社体系。同时,证券投资虽以地方政府债和政策性金融债为主,看似安全,但在利率下行周期中,长期限债券面临估值波动风险,且山东省内地方债占比过高,区域财政风险亦未完全隔离。

资本补充机制单一,可持续性存疑。该行近年主要依靠利润留存和转增股本补充资本,2022–2024年均未进行现金分红,以保留内源资本。但是在净利润持续下滑(2024年仅0.47亿元)、拨备压力巨大的背景下,内源资本积累速度已明显放缓。尽管2024年末资本充足率达13.70%,看似充裕,但若未来不良贷款反弹、抵债资产减值扩大,或监管对风险权重调整趋严,资本缓冲空间将迅速收窄。截至2025年三季度末,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已回落至10.24%,逼近监管红线边缘,凸显资本韧性不足。

诸城农商行虽在规模扩张与短期指标上维持“稳健”表象,但其盈利结构脆弱、资产质量虚饰、公司治理失范、区域风险集中、股东关联风险暴露等问题交织叠加,已构成深层次经营隐患。董事会对多家企业超限额授信的行为,不仅违反审慎经营原则,更反映出风险偏好失控;而重要股东贷款逾期并以资产抵债,则严重损害银行信誉与治理公信力。

若不能从根本上强化合规意识、优化信贷结构、拓宽资本渠道并真正落实风险隔离,诸城农商行所谓的“区域金融稳定器”角色恐将难以为继,其未来发展或将面临更为严峻的考验。

作为同类企业,烟台农商行的主要经营及财务数据如上图,全面经营状况如何呢?敬请期待